「我可以坐下嗎?」律爵忍著笑意問。
他的嘴巴才開,方豆豆再次搶答,「可以。」
「溫蒂!」楊頤關的口氣有著警告。
「我去泡咖啡。」看了他一眼,她故意踩著輕快的腳步,哼著歌曲走了出去。
「真是見鬼了!」他詛咒了一聲。
律爵撫著自己的下巴,聰明的不發一言。
「她是火的表妹。」他指著方豆豆消失的方向說。
「然後呢?」
「我真該叫她滾蛋!」
「她不過是個小員工。」律爵看著他失控的情緒,覺得這實在新鮮極了,這個多年好友一向冷靜而且嚴肅,沒想到有這一面。
「她是很小,但表現出來的一點都不像個員工。」楊頤關一口將桌上的咖啡給喝完,「她一天只泡一杯咖啡給我喝!」
「至少有一杯可以喝啊!」
聽出了他口氣中的取笑,楊頤關瞪向自己的好友。
看到他的眼神,律爵忍不住笑了出來,「你真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就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楊頤關一點都不會承認自己現在很可笑,他大步的走到律爵的面前坐了下來,手還拿了份文件。
「這是我們跟日本方面有關通信產品硬體設計的合約,你過目一下,沒問題的話就簽個名。」他將文件放到好友的面前。
律爵接過手,低頭看著。
「最近還不錯吧?」他狀似輕鬆的問。.
「公司的營運一向不錯!上個月的報表你沒收到嗎?」
律爵的目光從文件中移開,看了他一眼,「我指的不是公司。」
這時候,方豆豆端著杯香味四溢的咖啡走了進來,她將杯子輕放在律爵的面前。
當然,楊頤關只有乾瞪眼的份。
「謝謝!」律爵抬頭對她點了下頭,啜了一口咖啡,入口的香味使他讚賞的點頭。
這個女孩果然煮得一手好咖啡,這對愛好咖啡的楊頤關來說,確實是一大的致命點。
「很好喝!」
方豆豆露出一個笑容,「如果你喜歡,你可以常上這裡來,我隨時都可以泡給你喝!」
「真的嗎?」律爵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那我就先跟妳說一聲謝謝了。」
怎麼差了那麼多?
楊頤關的目光來回穿梭在兩人之間,他要她多泡杯咖啡給他,她就像要她命似的拒絕,現在竟然--
「有什麼不對嗎?」只有律爵注意到了他眼底閃過的怒氣。
「沒有。」他鎮定的回答。
他的情緒實在來得莫名其妙而且無聊,不過就是一杯咖啡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很好!」他雙腿交迭,忿忿不平的用力靠著椅背說道,「我實在好得不能再好!」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律爵低頭忍著笑意,繼續看著文件,「對了,你太太找到了嗎?」
站在一旁的方豆豆聽了,身軀一僵。
「沒有!」楊頤關一想起自己那個小妻子,又覺得頭痛,他瞄了一旁的方豆豆一眼,有感而發的說道:「這世上的女人為什麼都不懂安份?」
方豆豆聞言,忍不住瞪向他。
楊頤關也不甘示弱的回視,他現在才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是否幼稚,反正他會讓她知道,他才是公司的老大。
「我老婆很安份。」律爵刻意去忽略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有些事能看不能說,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誰在跟你提你老婆!」楊頤關不以為然的將嘴一撇,「我在提的是我家的小豆子。」
聽到他叫她的小名,方豆豆的心一驚。
從小到大,只有他一個人這麼叫她。想起這個,她忍不住微揚了下嘴角,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令她怎麼也笑不出來。
「我都已經替她安排好相親了,她竟然給我落跑。」
「相親?!」
同樣的兩個字,同時出自律爵和方豆豆的口中。
楊頤關和律爵同時看向她。
方豆豆垂下了頭,要自己沉住氣。
「妳可以出去了。」楊頤關說道。
「我不要!」她抬起頭,挺直腰桿,直接拒絕。
開什麼玩笑,現在要她出去,打死她,她都不願意。
看來楊頤關這個死沒良心的傢伙放著她在日本不管也就算了,現在似乎又要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她塞給另一個男人,她又不是笨蛋,她一定要留下來聽,不然最後被賣了都不知道。
「妳--」
「無所謂啦!」律爵開口緩頰,「她是火的表妹,也不算是外人,就讓她待著。妳坐下吧!不要一直站著。」
這個帥哥真是個好人!方豆豆對他投以感激的眼神,立刻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楊頤關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好友為什麼都站在這個怪丫頭那邊……
「你剛才講到相親,」律爵將手邊的文件給擺到一旁,好奇的問:「你怎麼會幫你自己的太太安排相親?」
「其實我以前就打算在小豆子二十二歲之後替她安排,我也找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人。」
方豆豆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律爵似有若無的瞥了她一眼,「你有問過小豆子的意見嗎?」
「不需要。」他搖了下頭,「她一向都很聽話。」
「你真當我是個任人擺佈的娃娃啊!」
「妳說什麼?」楊頤關聽到了她的咕噥。
方豆豆搖頭,「沒有。」
「妳要待在這裡,就安靜點。」他警告。
「知道!」她嘟著嘴,不太甘願的閉嘴。
「就我所知,她畢竟也已經二十二歲了,」律爵冷靜的分析,「她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楊頤關聳了聳肩,在他印象中,他那個有名無實的妻子,是個溫柔敦厚有著傳統觀念的女人。
「別這麼自作主張的替他人決定未來。」
方豆豆在一旁聽了律爵的話,點頭如搗蒜。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
「好與不好不是由你來決定,」律爵看著自己的好友說道,「你要問過她,聽她的想法才對。」
「我當然會問她,在我找到她之後。」楊頤關表示。
「可是她的意見不重要,不是嗎?」律爵一針見血的指出,自己好友霸道的個性,他也不能說不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