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遵守跟納日的約定,在那個家很用力的當米蟲讓可人和可愛兩人很有成就感的忙得團團轉。
豪宅一落落屋舍,極為雅致,宅子和大自然融合一起,很有看頭,就算多走個幾回也不會厭倦。
偶爾,以整她為樂的老婆婆會突然來道聖旨召喚去幫她打掃房舍,要不就給她出難題,叫她插盆花出來看,她盡力啦,結果卻被罵說她侮辱了花道。
哎呀,花就是花,是人心緒太無聊才分那麼多派別,花呢,還是種在泥土裡最恰當了。
當然,她的理論又招來罵。
她奉上茶水,不過,差點害婆婆眼睛抽筋中風了。
老太婆又有話說,說她糟蹋上好的茶葉。
哎呀,其實喝白開水不是更好。
說也矛盾,既然這麼討厭她,眼不見為淨不是很好,何必天天叫她來礙自己的眼睛呢?
人老了,思考紋路太複雜,白光不是很懂。
不過,她向來很有老人家的緣,怎麼在這裡就吃不開了?
就這時候來了客人,指名要見她。
這裡,她人生地不熟的,竟然有人找她,還指名耶。
不過,會是誰呢?
為了「脫離苦海」她很快告別恨不得將她掃地出門的婆婆,快樂的去見人。
守在門外的安琪路跟了上來。
這幾天來,她幾乎快習慣安琪路神出鬼沒的出現方式。
自從納日出任務去以後,他天天都會出現。
看起來納日在她身邊安插了不少人。
這麼不信任她啊……
「梁小姐,有些話我必須說,希望你有心理準備。」他從來都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心除了大人更不曾偏袒過誰,這回,是舌頭太癢了嗎?
老實說,大廳那位嬌客要北眼前這位有主母派頭多了,但是,那千金小姐的刁蠻個性卻是連狗都嫌棄。
「你的口氣聽起來有點嚴重。」聽起來不像什麼好事。
「在大廳等你的是莎莉白小姐。」
「莎莉白,我應該認識她嗎?」白光停下輕快的步伐。
「莎莉白小姐是道格拉斯醫藥集團總裁唯一的掌上明珠。」
「所以呢?」他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非得她一句一句的問嗎?還是有別的意義?
「她是大人之前要訂婚的對象。」
「哦∼∼」
哦。就這樣?她的反應就這樣?接下來的沉默讓安琪路開始冒汗。
「粱小姐?」
「叫我白光就好。」
「哦……是。」
「既然不關我的事,我回去了。」冤有頭,債有主,大廳的客人找錯對象,她應該找的人出任務去了。
「小姐?」攔住想半途撤退的白光,安琪路的額頭上汗水豆大的掉下來了。
「怎麼?還有事?」
當然有!「莎莉白小姐要見你!」
「你剛剛說過了。」她記性好得很,不用一再提醒。
「我希望你見她的時候要處處小心,別被欺負了。」
白光終於有點瞭解安琪路在擔心的是什麼了。
「你早說嘛。」原來是衝著她來的。
女人幹麼總是為難女人,嘖!
安琪路無端端的更擔心了。要說剛才的擔心指數是半個山那麼高,現在,是淹沒山峰的高度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好吧,我就去見見她,你就別再皺眉頭了,路過的蒼蠅都快被你的皺紋夾死了。」
管他來的是豺狼虎豹還是郎才女貌,見就見咀。
安琪路看著擱在他肩上的小手,還有她那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可惡……他到底擔心個什麼勁!
於是,白光來了。
一進門的她就傻眼。
好大……的陣仗!
沒辦法,她真的只是小市民而已,一下看到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珍品都會流口水的。
整整十二口的香奈兒大箱子,一字排開,真的有點驚人。
看起來她打算來長住呢。
不只行李多得叫人頭暈,她身邊的僕傭男男女女也不少人。
好像莎莉白帶來的才是正牌的雷斯特僕人。
大廳最大的長沙發上,花辦的唇優雅的吞雲吐霧著。
女孩子抽煙通常流於粗俗或風塵味很重,可是在莎莉白身上卻那麼自然,象牙的煙管徐徐的半遮住她明眸皓齒,姿態擺得很高,就連敲個煙蒂,也要勞動身邊的專人拿著煙灰缸等在一旁。
「喂,你,快點去叫那個女人出來見我,她到底要我等多久?」不過面具要是拿下,真面目也滿驚人的。
「我嗎?」白光指著自己鼻子。
「不是你還有誰?」
那種鄙視冷落的感覺很明顯。
「你要見我我不是來了?」
「什麼?你就是納日移情別戀的那個對象?」八風吹不動的嬌軀移動了,像是看什麼物品般的把白光狠狠的看了一逼。
其實她看安琪路陪著白光出來心裡就有底下,故意斥責是為了給她個下馬威。
這女人什麼都沒做就取代了她的位置,她莎莉白怎麼都吞不下這口氣。
論家世,她擁有無可挑剔的背景,論學歷,她是哈佛的高材生,論感情,她從見到納日第一面就愛上他,而這死老百姓的女人卻橫刀奪走了她用心良苦建構的一切。
明明,她跟納日的訂婚典禮就在眼前,明明,她的幸福觸手可得。
如今卻都成為泡影了。
輸給一個這樣的女人,她說什麼都不甘心!
「你跟納日的事情別扯上我。」這千金小姐的妒怨大概整座大廳的人都感受到了。
「怎麼,沒膽量承認?」她咄咄逼人。
「請問你要我承認什麼?」
「你跟納日的感情,你破壞了我跟他!」
「大小姐,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你要不要說說我是用什麼手段破壞你跟納日的感情了?」
被愛沖昏頭的女人見人就咬,真不可愛!
「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說要解除婚約?」
「我又不是納日,你應該去問他才有答案。」問一個不相干的人,跟問道於盲有什麼不一樣?
「哼,我終於知道了你是多麼可怕的女人,玩弄納日於股掌不說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他,他肯定是一時意亂情迷才會想跟你在一起,我一定要讓他看見你的真面目!」一相情願的人實在沒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