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她打昏了他,就失去了蹤影,雖然他也猜到櫻子一定是跑到崖邊,可是卻找不著人!這不可能,她除了那裡是沒地方可以去的,再說,她在這裡也沒認識什麼人,難道……盛恩心頭被猛然竄出的答案所震驚。
「屬下只在崖邊附近找到一隻花盆底鞋,還有一頂燈籠。主子,她會不會跳下去了?」幾名黑衣人推測著可能性。
「可惡!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管如何,整個北京城都要給本王翻出來,務必要找到那個女人才行。」
盛恩冷沉下了命令,櫻子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活著才行。盛恩狠勁一起,沒有人可以破壞他苦心經營十多年的計劃,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找到她的下落,他才能安心。
「是!」黑衣人接令,迅速退出房間。
「看來連櫻子都知道你是冒牌的王爺。只要我莫悔一天還活著,我就會找到真正的王爺。除非我死,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就掀去你的底。」
莫悔視死如歸的瞪視著眼前這個假冒者。
「可惡!你以為本王真不敢殺你嗎?」
盛恩抽出魄空劍就要往莫悔的心窩刺去,打算不留莫悔一命。
「哼!」
莫悔閉起雙眼,絲毫不將死放在眼底,王爺,莫悔不能再伺候您了。他在心中吶喊。
「這是怎麼回事?」
盛恩訝異萬分瞧著自己手上的劍,這劍上彷彿結上了一層冰?劍身被一層透明似冰的東西包裹住,冰劍落在莫悔的胸口前,怎麼也刺不進莫悔的身子。
「可惡……這是誰搞的鬼?」
盛恩憤怒萬分的將劍摔在地上,搞了半天,原來這不過是把廢劍。可惡,他沒有時間跟這混小子蘑菇,還有很多事情還得要去做才行。
「來人啊,把這個小子押到地牢去,等候本王處置。」
「是!」
黑衣人一擁而上,將莫悔帶往地牢。自鬼門關走上一回的莫悔,右腳的腳筋被挑斷了,幾乎痛暈了過去,可是他仍緊閉雙唇不語,而盛恩則是急急忙忙離開。可惡,事情怎麼開始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了,都是那個女人。
「盛圻!為什麼我一輩子都輸給你!我不甘心!不甘心!」
盛圻究竟有何魔力,為何她願意跟隨他死,也不願與自己同享富貴榮華?
櫻子裸著一雙蓮足,伸在水下浸泡著,好在有這麼一潭水,否則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不死才怪。
「王爺!這半個月你都這麼過嗎?」
才剛在谷底過了幾天,她覺得在谷底的生活好悠閒啊!抬頭一望,天都是一樣的藍,一樣高的懸崖頂,眼前則是隨風蕩漾的碧綠湖水,而這谷底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世外桃源般,悠然而自得。
「我每天都坐在石壁旁,探頭看著外頭那圓盤似的穹空,心裡想著有沒有哪一天會有什麼不同。」
盛圻嘶啞的說著,櫻子聽到這裡更是情不自禁紅了眼眶,這樣的日子是多麼單調,他怎麼可以忍受得了。
「王爺!你都沒想過出去嗎?」
櫻子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有路可以出谷的,總不可能真在這谷底待一輩子巴。
「在你還沒來之前,我沒有想過,也不想出去。從前我總是軍務纏身,忙得沒半刻時間歇息。如今,卻可以悠哉的坐在這裡一個下午,甚至一整天,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
櫻子不解的望著盛圻,面容裡顯現的全是放下重擔的從容輕鬆。這也難怪,誰叫他是名震大清的威遠將軍呢。
「這樣也好,如果王爺不嫌棄,櫻子就留在這裡陪王爺一輩子。」
櫻子說得很堅決,也很肯定。
「可是現在你在這,我卻捨不得你過的這麼單調,還沒將你正式納為我盛王爺的福晉,昭告天下。我不甘心。」盛圻薄唇微揚,這才體會自己是錯得多麼離譜。
「可是……這麼高的地方我們怎麼出去?」
櫻子絕望的搖搖頭,下來容易,可是要出去卻是比登天還難。
「總會有法子的。來吧,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
盛圻帶著笑意,不直接將話挑明。隨即將櫻子帶往偌大谷底的另一側,他知道那裡住著一個特別的人,應該會幫他的。
「人?還有人住在這裡嗎?」
她怎麼都不知道,這谷底難道還有其他人掉下來嗎?
「跟我來就對了。」
盛圻直接走到谷底的另一端,不由分說拉著櫻子走進一個潮濕的巖洞裡。
「臭小子!你還來幹什麼?老夫是絕對不可能放你出去,你要一輩子跟老夫作伴。」
人還沒進到洞口,陰森潮濕的洞穴深處傳來一陣中氣十足的咆哮聲。
「王爺……是誰……是誰在這裡大呼小叫?」櫻子有些畏懼,更加偎近盛圻身側。
「百里先生!我還是決定要出去,請你把出去的路子告訴我吧。」
盛圻的態度相當從容,在某一次與眼前這個躲在石洞裡的老人爭執中,他知道這裡有路可以出去,可是那名老者卻什麼也不肯說。
「哼!不可能!你必須陪我在這裡孤老一輩子。」
老者佝僂的身影陡然出現在盛圻與櫻子面前,背後還拖著長長的鐵鏈,似乎緊扣著他背後的穴道,導致他無法走出洞外。
「啊……」令櫻子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谷底還住著這樣的怪人。眼前的老者因為長年躲在石洞內,老皺的皮膚呈現毫無血色的蒼白駭人,全身狼狽不說,白冉的鬍鬚更是垂在胸前,更令她訝異的則是眼前的老者雙眼竟然沒有黑色的瞳孔,全是泛黃絲的眼白,看了更是讓人怵目驚心。
「誰……怎麼有女人的聲音,臭小子,是你小老婆也摔到這谷底嗎?」
老人的雙耳聽聲辨位,動了動,感覺到他身旁不光只有盛圻一人。
「沒錯!我最心愛的女人在我身邊,無論如何我都要出去才行,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谷底蒼老一輩子吧。」
盛圻知道如果櫻子不在這裡,自己可能就真的留在這裡了。一方面是懺悔,一方面則是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