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月見她無辜可憐的模樣,知道她是被嚇到了。於是輕輕的歎了一聲,「替我更衣。」
這次寶珠不敢再造次,靜靜替絳月換上紅衣後便退了出去。
絳月捺不住心焦,疾步往紅廂房走丟,就連原本守在門外的寶珠都在後頭苦苦追趕。
一到了門外,絳月捧著心口平復自己紊亂的氣息,等心跳平穩後,她才伸手探向房門,而房門就和昨天一樣,迅速的被拉開。
果然又是他?
她默默地與東方清互相凝望,心魂差點被他深邃的黑眸給吸走。天哪,他是她見過最會勾女人的男人,絳月想想又覺得好笑,她是要勾人的,怎麼反被目標給勾走呢?
姚蒼鷹見他們忘我的盯著彼此,無聲的笑了笑。
絳月眨眨水汪汪的眼,輕輕拉開了嘴角,露出完美的笑容,越過東方清,落坐於姚蒼鷹的對面,顯然是想玩欲擒故縱的遊戲。
「大爺,恕小女子無知,不過……大爺怎麼老在這兒尋花問柳呢!」揮揮手要身後的保鏢退下,絳月眼底透著調皮,閃閃發亮的雙眼顯示她的心情正處在愉快之中。
姚蒼鷹望見被絳月有意忽視的東方清正板著臉緩緩走過來,他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刺眼,「姚某不是尋花也非問柳,而是想要在這醉星樓撈到稀世的紅色月亮。」
「撈月?莫非你自比水中撈月的李太白?」絳月刻意忽略那雙炙熱的雙眼,專心與姚蒼鷹調笑。
「不敢。這稀世紅月早被人訂下了,我哪有膽子貿然出手?」姚蒼鷹不顧東方清頻頻投來的白眼,越說開心。雖然東方清最後絕對可以抱得佳人,不過他也想參一腳嘛!而且以東方清魁梧的身材,恐怕會把嬌滴滴的絳月給嚇跑。
絳月聞言愣了一下,不知他說的是誰。「能讓大爺有所忌憚的人恐怕不多吧。是誰呢?」
姚蒼鷹挑高了眉,沒想到這姑娘真是一點就通,正合東方清的口。不過這姑娘可不好惹,瞧她高傲的模樣就知道她不好哄,肯定會讓東方清暈頭轉向。一想到東方清追求女人的蠢樣,他就抑制不住的發笑。
姚蒼鷹笑得絳月一頭露水,而東方清則是轉頭默默看著他,等他自己停止。
絳月滿臉疑惑,「大爺別笑絳月無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大爺在笑什麼。」這個男人很有趣,不過也怪了些,有點像是還沒長大的孩子。
姚蒼鷹拭去眼角的淚水,今天他是太瘋癲了一點。「沒事,我一向這樣,別放在心上,久了你就習慣了。」
「久了就習慣了?莫非你打算在這兒停留許久?」那他呢?絳月的眼光不由自主的掃向一旁的東方清,而他也正直勾勾地望著她。
「沒錯,因為我陪某人來。」姚蒼鷹張大著嘴看向一直沒吭聲的東方清,才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表演,他們根本沒在聽他說話。「兩位,我先告退了。」
「喂!你還沒把話說清楚,你到底在笑什麼?」絳月見他要離開,慌張的喚住。
姚蒼鷹回頭瀟灑一笑,「笑這小子不知長進,就連向女人求愛都要我來開口。」
一隻酒杯從東方清手中飛出,掠過姚蒼鷹的臉龐,砸碎在牆上。姚蒼鷹朗笑著閃出房間,東方清家的人一向最會使暗器,哪天他也跟東方清學幾招。
是嗎?絳月挑高了眉。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就比她想像的還有趣了。
幸好她先揮退早就守在身後的保鏢。她不習慣對人賣弄風情,如果有熟識的人在,她會不好意思的。
絳月笑吟的望著東方清,嬌嗲的開口。「大爺說的是真的?」
東方清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看穿了她的挑逗。想要玩遊戲嗎?他這小子也不是白當的,年少時他也曾是花街裡的常客,這種小把戲還騙不過他。
他懶懶地勾起一邊的嘴角,「無稽之談,姑娘無須放在心上。」這蒼鷹,居然把這遊戲留給他一個人玩,太過分了。
絳月著迷的看著他挺直的鼻子和性感的厚唇,眼漸漸變得迷濛。
回二回二她眨眨雙眼,警惕自己一下。「敢問大爺……」
「叫我東方清就行了,大爺二字我受之有愧。」東方清皺緊眉頭,不喜歡被人這麼稱呼。尤其是自她口中吐出,這讓他感覺像是她的恩客。
啊!不喜歡被稱為大爺的男人。絳月懶懶地托著下顎靠在桌前,臉上掛著淡淡柔柔的笑,刻意親近他。「你好一板一眼。」
「我一向如此。如果姑娘認為與在下獨處太過無趣的話,我還是請蒼鷹進來吧。」說完,他起身要去找姚蒼鷹。她越想勾引他,他偏偏不讓她如願。
絳月被他的舉動惹得大大不悅。「坐下!難道你只會逃避?」
東方清為她這一聲嬌喝愣住了。「一向都是我吼人,這人倒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破了例。」
「是被一名妓女給看扁了吧?」絳月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不,你不是。」東方清堅定的說。雖然他不苟同她逗弄人的態度,不過他絕對沒有輕視她的意思。
「但是你曾經這麼想過。」絳月哀怨的低頭整理衣袖,可是掩在髮絲下的雙眼可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東方清並沒有否認。他凝望著眼前的絕色,想要伸手去觸摸她白中透紅的臉頰,看是否像瓷器般細緻。他想知道她一頭長髮是否像絲緞般柔滑。他想用手圈住她的腰,試試看她的腰是否剛好合他的兩掌。
雖然他不想被她吸引,還是被她吸引了。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就已經被她吸引了。
她和他的前妻小蝶是不同的類型。小蝶就和她的名字一樣,是只美麗的花蝴蝶,雖然嫁給了他,卻不曾把心放在他身上。他雖然愛她極深,得不到她的心,所以就連暈後她死時,都是死在情人的懷中。
而佟絳月,她雖然懂得如何挑逗人心,不是狂蜂浪蝶。她賣弄風情的眼裡有著一份掩藏不住的純真。難怪她身價這麼高,原來是她的純真吸引了所有的男人,他們全都不自覺的嗅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