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我喜歡唱歌,二來在Piano Bar唱歌的收入不錯,小費又多,我當然不能辭掉這工作。」她睜大雙眸,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單純的她絲毫沒察覺邢放之惱怒的氣息。
「只有不正經的女人才會在那種地方上班。」邢放之的眼神充滿強烈的批判,語氣冰冷的怒斥。
「才不是!」聽到他偏差的批評,虞裴裴忍不住皺眉反駁他。「我在那裡只有唱歌而已,怎麼算得上是不正經的女人?」
「男人去那裡不是想聽歌,他們想的是剝掉你的衣服,騙你上床。」邢放之不留情,赤裸裸的揭示現實。
「才……不是這樣,你別胡說。」邢放之露骨的描述,惹得虞裴裴雙頰緋紅,尷尬到說不出話來。
「哼!」邢放之面露不屑的嗤之以鼻,眼神睥睨的看著她。「我是男人,當然清楚男人心裡想什麼。不像你們這些笨女人,滿腦子不切實際的幻想。」
被他這麼義正辭嚴的搶白,虞裴裴皺著眉,一時也想不出反駁他的理由,只得說出她心底唯一的想法。「反正……我不能辭掉駐唱的工作。」因為這份工作攸關她和母親的生計,她說什麼都不能放棄,即使會違背放之哥的意思。
聽到虞裴裴仍堅持己見,邢放之冷冷看著她,語氣冷漠的說。「隨便你!我又不是你的褓姆,幹嘛擔心你會出什麼亂子。到時出了事,別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好。」
邢放之說完後,轉身走回辦公桌,開始處理公事,不再理會虞裴裴。
看著邢放之漠然的臉孔和冷淡的態度,虞裴裴的心隱隱作痛。她知道,在放之哥心中根本沒有她,他當然懶得理她。
虞裴裴幽幽望著邢放之英俊狂野的臉龐,不吭一聲的離開。她不願打擾他,更不想加深自己心中沉重的沮喪。
能這樣默默看著他、想著他,她就該滿足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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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的淚在風中乾涸……
愛你的心從未停歇……
虞裴裴緊閉雙眼,以清亮動人的歌聲唱出扣人心弦的歌曲,一字一句打動在場每個聽眾的心。
邢放之獨自坐在陰暗的角落,手中的酒杯裝著琥珀色液體,神情專注看著虞裴裴秀麗姣好的臉蛋和纖細窈窕的身段。聽著她美麗動人的歌聲,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
這已是他連續兩個禮拜到虞裴裴駐唱的Piano Bar報到。
他每次來總是坐在陰暗的角落,耐心等待虞裴裴唱歌的時段,等結束後,再靜靜離開,從未讓虞裴裴發現他的存在。
他不希望虞裴裴知道他在這裡,更不希望她揣測他這麼做的動機為何,因為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為何克制不了到這裡的慾望?
在這種情形下,越少的接觸應該可以讓他們的關係單純點,以免增添太多想像空間。
虞裴裴白天在他公司上班,甜美可人的模樣讓沉寂的辦公室增添一股難得的活力,連他都被那清新的氣息所感染,死去的心不再枯寂、荒蕪。
有時單是看著她開朗活潑的臉蛋,聽著她迷人可愛的笑聲,就足以讓他感到輕鬆愉快,所有的煩惱壓力消失無蹤,讓他能夠再次重溫年少時的歡樂心情,再次享受生活的樂趣與夢想。
而且溫柔可愛的虞裴裴老像只撒嬌的貓咪般在他四周打轉,期待他的眷顧、他的注目。她絕對不會知道她天真可愛的動作,帶給他多大的滿足與驕傲。
虞裴裴直率的舉止、愛戀的眼神讓他清楚瞭解,她喜歡他,心裡有他。他也知道,他冷漠的態度讓虞裴裴以為他不在乎,以為他心有所屬……
其實虞裴裴不知道的是,現在的他只能用冷漠偽裝自己。因為他不喜歡被人看透,不喜歡被她發現他有多喜歡兩人相處時溫暖舒適的感覺。
承認自己在乎某件事或某個人會讓他感到脆弱、茫然,似乎再也無法掌控生活的每件事。問題是,每當他看著虞裴裴可愛純真的臉蛋,他覺得自己的心像脫韁野馬,再也不受控制……
像現在,看著一個帥氣的小伙子走到笑容可掬的虞裴裴面前,他心底的怒火在瞬間被點燃,這樣的畫面幾乎每晚都會上演,漸漸地,他幾乎按捺不住積累的壓力,只想衝到虞裴裴面前,替她阻擋所有登徒子。
天真的虞裴裴當然不會想到邢放之會躲在暗處看著她,單純的她只注意到眼前的男人,因為他大方的給她小費。
「虞裴裴,我可以跟你合唱一首『廣島之戀』嗎?」年輕帥氣的小伙子對虞裴裴露出充滿興趣的眼神。
「好啊!」虞裴裴爽快答應。一來這是她的工作,二來她也很喜歡這首經典男女對唱情歌。
那男人右手拿起麥克風,左手攬住虞裴裴纖細白皙的臂膀,親匿暗示的意味不在話下。只是虞裴裴仍無所覺,全神貫注於動人感性的旋律。
唱到激動處,他們甚至像對情侶般深情對望,隱含濃烈情感的黑瞳在燈光照射下更形明亮、動人。
「為我證明我曾真心愛過你……」虞裴裴深情的看著對方,忘我的演唱。
突然,一陣突如其來的拉扯打斷她的歌聲,受驚嚇的她不小心麥克風脫手,掉落地上時發出巨大碰撞聲,隨即傳來尖銳刺耳的回音。
虞裴裴錯愕的看著在地上滾動的麥克風,迫切的想知道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有人打斷她的表演?
沒想到一抬頭,印入她眼簾的竟是邢放之英俊狂野的臉龐和陰鷙冷酷的眼神。雖然他臉上的線條僵硬、眼神冰冷,虞裴裴卻還是感覺得到他身上迸發的怒火,像顆被引燃的炸彈,即將爆炸……
「放之哥,你怎麼在這裡?」虞裴裴有些畏懼的囁嚅道。
這會兒她早沒心思理會一旁的陌生男人和滿室好奇的聽眾。她能想到的只是如何閃避這頭暴怒的公獅,看著他子夜般的黑瞳蒙上一層紅霧,嗜血的模樣似乎想將她生吞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