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裡儘是剛剛火熱的畫面,鮮活的激情不斷喚起她肌膚上殘留的戰慄和雙腿間隱約的酸痛,讓她只想偎進他的胸膛,永遠不離開。
只是放之哥迥然不同的反應讓她心驚,她只得默默的將衣服穿上,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她心底浮現。雖然她從未與男人有過親密關係,可是她隱約感受到有些事不對勁。
「放之哥……」虞裴裴舔舔紅唇,有些畏懼的開口喚他。
雖然她心裡怯懦,可是有些事她還是想搞清楚。就算放之哥只拿她當作發洩的對象,她也要清楚的知道。
聽到她的呼喚,邢放之的心底悚然一驚,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她、面對剛剛的事,甚至是面對……自己。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用冷漠武裝自己,只能裝出不在乎來保護自己。
「幹嘛?」他語氣冷漠的回應,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報表仔細翻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沒有……」他刻意撇清的動作讓虞裴裴心底竄過一陣哆嗦,一股淒涼悲哀的感覺從心底浮起。
聽著虞裴裴顫抖、畏懼的語音,低著頭的他可以想見她水靈的雙眸噙著淚光。
一股擁她入懷的衝動在他心底浮現,他緩緩閉上眼,屏住氣息,用理智壓抑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在他還未釐清自己的想法前,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再犯錯,就像剛剛發生的事一樣。
「現在是上班時間,有什麼事下班再說。」邢放之冷冷的提醒她,擺明了不願與她多談。
「我知道,可是……」虞裴裴緊扭著雙手,心中滿是受傷的感覺。
鈴——正當此時,急促的手機聲像不速之客插進他倆緊繃的空間中。
「喂!我邢放之。」他拿起手機,嗓音低沉的回應。
「喔……葛娜,什麼事?」知道來電者是葛娜,他似乎刻意壓低聲音,不願讓葛娜知道虞裴裴在他身邊。
這樣的小動作刺傷了她,而且聽到他叫著葛娜的名字,她的心再次受到無情的鞭笞。
老天怕她繼續沉淪,所以讓葛娜適時出現,提醒她別再傻了,別再幻想她的癡心會有結果。
「嗯!我現在過來,你等我。」
耳邊聽到邢放之的回答,虞裴裴忍不住閉上眼,任強烈的傷痛沖刷全身。
邢放之掛斷電話後,站在原地遲疑了幾秒。他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要不要對虞裴裴解釋。葛娜因為酒醉駕車被警察帶到警局,他得去將她保釋出來。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虞裴裴已經早一步抓起身旁的包包,臉色蒼白的繞過他快步離開。
因為此刻的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別人的同情與憐憫。邢放之儘管去找他的葛娜,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戀人,不是嗎?
她怎能奢望衝動下爆發的激情能改變什麼?
心痛難耐的虞裴裴像被抽空似的,唯一僅存的不過是卑微的自尊。她不能繼續留下來,想到他心底可能的嘲弄、唾棄,虞裴裴幾乎失去的勇氣。
她多希望放之哥有一絲絲後悔、動搖或疑慮,可以出聲喚住她,企圖挽留她或解釋什麼。
可是他沒有,什麼都沒有,任由她離開辦公室,離開他……
當辦公室門在她身後關上,將她和邢放之徹底隔絕後。虞裴裴也跟著崩潰了,壓抑的淚水從眼眶溢出,顫抖的身軀如風中的殘葉般抖動。
她低著頭快步走向化妝室,企圖用烏黑的長髮遮蓋她淚濕的臉龐。等她將門鎖上後,淚水再也無法克制的奔流而下。
雖然她用雙手搗住自己的唇,卻仍掩不住哽咽傷心的啜泣聲。
無法克制的心痛像流沙般越擴越大,像是沒有盡頭般不住向下淪陷。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痛從何而來?也不知該如何結束這一切?
這時她才知道,愛人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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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放之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著冉冉上升的煙霧,腦中想的儘是虞裴裴秀麗甜美的臉蛋與嬌俏可人的笑靨。
想到那天她強忍著淚水離去的模樣,雖然他嘴裡沒說,其實心裡滿是不捨與憐惜,讓他頻頻歎息,愧疚不已。
那天的激情像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讓他毫無心理準備,也不知如何面對。激情過後,現實的問題接踵而來,讓他只想逃避。
他原以為像虞裴裴這樣貧苦的家境,自然是「拜金一族」,只要有錢誰都可以和她上床。雖然她外表清純動人,可是他總認為這是她抬高身價的手段之一。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他竟會錯得如此離譜、如此徹底。虞裴裴不但是完璧之身,甚至從頭到尾都以最真誠的一面對待他。
他刻意忽略虞裴裴美好的一切,因為他沒勇氣,也無力承受感情帶來的負擔,所以選擇以自私的冷漠對待她。
從何時開始,這個鄰家小女孩早已悄悄進駐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入侵他的生活,動搖他的喜怒哀樂。
也因為這樣,他無法忍受段天才那樣的無賴騷擾她,要她當自己的助理,以便時時刻刻看著她。
他每天默默到Piano Bar聽她唱歌,看到其他男人碰觸她,他的胸口像被雷擊般憤怒,只想將她鎖在自己身邊,不被其他男人窺伺。
追根究柢,他不願虞裴裴和任何男人有瓜葛,他要她徹徹底底屬於他,就像她童年那般的崇拜他,眼中只看得到他。
他當然知道他那天無恥的行徑狠狠傷了虞裴裴,他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傷痛,聽到她無聲的哭泣。
更重要的是,從那天起,他再也沒見到她……
「唉……」邢放之放下手裡的煙,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
此刻他強烈的想念虞裴裴,他渴望能盡情的吻她、擁抱她,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為止。
只是這樣的渴望似乎無法成真……
以往總是虞裴裴繞著他打轉,不管他如何嘲弄她、欺負她、傷害她,她總是一如往昔的崇拜他、喜歡他,惟獨這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