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一等。」郁擎一臉的驚慌莫名。到底怎麼回事?「春韻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愛他?
不,如果她對他有感覺的話,怎麼可能一走了之,而且完全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如果她愛他,為什麼要為別人披上白紗?
為什麼要在公車站牌下給他祝福?
為什麼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頭來,沒有給他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
「都是你害的你還敢問?她覺得單戀你太辛苦了,她已經受不了了,快要發瘋了!所以她不得不逃走。」
白瑪莉眼裡含淚,「這個傻女孩,她既然愛郁擎,為什麼不說實話呢?」
她真不懂現在的女孩子,她還以為她們都很懂得如何坦承面對自己的感情,沒想到春韻居然是個逃避者。
郁擎的震驚比她還多,「這怎麼可能?那她為什麼不說,難道我對她怎麼樣,她沒有感覺嗎?」
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把他的心都撕碎了,難道她還以為自己是受害者嗎?
她的朋友信誓旦旦的說她愛他,為什麼反而是他這個當事人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呢?
該死的,他一直以為她已經成為醫生娘,從此活在幸福快樂的世界裡。
「你對她怎麼樣?」宋沛蝶氣呼呼的說:「當然是很過份啦!我家舞會那天,你不是把她一個人扔下,跟你女朋友走了嗎?」
「我把她一個人扔下?」郁擎一愣,實際情況應該是相反的吧?
「對厚,我還差點都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這就更可惡了,有女朋友就不應該來招惹春韻。」
「江琦不是我女朋友!」天啊!這是多麼荒唐的一個錯誤呀。
「我承認我們之前有親密關係,但她絕不是我的女朋友!」他斬釘截鐵的表示,「舞會那天我並沒有離開。」
「這我可以作證。」艾宣小心翼翼的舉手,再也忍不住了,「江小姐威脅總裁,若不給她一個交代,她就要大鬧舞會,讓夏小姐難堪。」
宋沛蝶張大嘴巴,「可是我看見你跟她上車呀?」
「我們是上了車沒錯,但並沒有離開,我需要一個隱蔽的地方跟她談,不希望引起注意。」
艾宣覺得有幫忙澄清的必要,「我當時在場,總裁給了江小姐一張支票,她才沒有擾亂宋小姐家的舞會。」
郁擎強調,「我並沒有扔下她,我一直以為她跟你在一起,直到舞會結束。」
「總裁和我找了一整個晚上,不斷到警察局和醫院詢問,很怕夏小姐出事。」
白瑪莉恍然大悟,「原來你那一晚都沒回來,是因為在找春韻?你這傻孩子,怎麼不打電話回來問呢?」
他懊惱的說:「我急壞了,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因為他們明明約好了呀,他不相信她會不說一句就離開,所以一直把她當作發生意外了。
他知道她想離開舞會是想到哪裡去,她一定是要回去幸運草,那個有她最深的羈絆的地方。
所以他才堅持要陪她去。
他要她親眼看見重整好的幸運草,他努力回想所記得幸運草之前的裝潢和擺設,盡力讓幸運草回到失火之前的樣貌。
他要她知道,他並不是不相信世上是有真愛的。
「天哪,這個錯誤太可怕了。」宋沛蝶忍不住想哭,「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沒有亂說話,春韻也不會傷心的要放棄對你的感情,她也不會離開柏翠山莊,現在也就不會失去蹤影。」
宋沛蝶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啦!」
「沛蝶,你先別急著哭。」白瑪莉連忙安慰她,「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你快想想她會到哪裡去。」
「我不知道,我心裡好亂……她妹妹過世了,她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我好怕她會想不開,我真的很怕。」
聞言,郁擎臉色一變,強自鎮定的搖頭,「不會的,春韻非常堅強,絕對不會的。」
原來這段時間,她承受了這麼多折磨,尤其是失去唯一的親人,想必一定帶給她很大的打擊。
而他居然為了自己的尊嚴,完完全全的放棄了對她的感情。
還以為默默的給她祝福,就是對她最好的,沒想到他還是錯了。
如果那一天在站牌下,他開口求她別做醫生太太,或許情況就會徹底轉變。
他應該追上去,說清楚自己的感情,就算被她狠狠拒絕,至少他嘗試過了!
「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會有想不開的時候呀!」
「不要說了!」郁擎再也無法克制的低吼,「她不會的,她絕對不會有事的!」
白瑪莉堅定的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運用所有的資源,全力將春韻找出來。」
郁擎頹然的坐在沙發裡,深深的把手埋進頭髮裡。
宋沛蝶輕聲問:「對不起,可是我一定要知道一件事,你對春韻是出自真心的嗎?你真的愛她嗎?如果不是,那麼我寧願不要你的幫忙,也不要再看見春韻傷心。」
郁擎抬起頭來,凝視著她,然後緩緩的點頭,「我的心,從來沒有這麼踏實堅定過。是的,我愛她。」
宋沛蝶很感動,因為她知道好友的苦沒有白受,現在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 *** ***
找人的事情進行得非常不順利,各大報章雜誌都登了尋人啟事,偵探、警察,甚至黑道人物都出面幫忙。
但還是沒有人有夏春韻的消息,她像個小小的泡沫,消失在這個世界。
正當大家被濃濃的沮喪包圍,而忍不住開始做出種種不幸的預測時,郁擎終於猜想到她到哪裡去了——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到費爾班克斯去親眼看看極光,那是我的夢想。
於是他追尋著她的腳步出發了。
尾聲
如真似幻的極光吸引著人不畏寒冷飛到費爾班克斯。
夏春韻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她親眼看見那曾給父親許多感動,變化多端、色彩萬千的各種極光時,她的心中充滿多少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