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沒有帶泳裝怎麼去?」
彤瞳無知的話立即惹來他毫不客氣的狂笑,「哦,我的小寶貝,難道你是穿著泳衣洗澡的?」他不留半點面子給她,大笑起來就沒完沒了。
聰明的彤瞳馬上就會意到自己鬧了什麼笑話,但她還是嘴硬的說:「我也沒說你不可以穿啊。」他笑到肚子疼,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流下來,語氣裡更少不了發噱的笑聲。
「你取笑我!」彤瞳發現他不僅用左手按住肚子,而且原本環住她纖腰的大手更是過份得不時揉著他的眼角。
「沒有,我只是……」真的在笑你而已,不過他可沒膽說出口。
「工籐宇治!」她的老毛病還是未被他糾正好,彤瞳一發拗起來便會連名帶姓的叫他。
「那裡已經可以看到楓紅了。」他清楚的明白她狂熱著所有跟棺物的相磁的東西,於是放出這麼大的誘惑,要她乖乖入甕。
他這招棋可下對了,此刻彤瞳的眼睛已經開始發亮,像只得寵的北京犬搖尾氣求希望可以得到主人的注意般。
「那種可以一邊泡著,一邊可以看楓葉的溫泉?」她可是在台北看過無數這種影片或是圖片,想死了可以做相同的事。
「沒錯,你的頭上就會有一棵棵的楓樹在等著你。」這誘餌更大了。「去不去?」
彤瞳馬上就被自己徜徉在溫泉浴水的畫面給吸引住,沒再多猶豫便答應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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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彤瞳她一開始還是別彆扭扭的不願把自己全扒光後,撲通一聲的跳下水去,她把自己行李裡頭最保守的內衣給穿在身上,惹來工籐宇治的一陣嗤笑。
他特有低沉且沙啞的嗓音迴盪在偌大的「浴池」中,沒錯,他管這裡叫他的浴池,專門用來修身養性用的溫泉浴。
「你可愛的身子我哪裡沒見過?把它們脫了再下來。」他揶揄著。
彤瞳一張俏臉早就燒紅了,現在不但被他取笑自己保守就算了,還要她脫了衣服才可以下去,這算哪門子道理啊。
她還是杵在那裡,雙手也緊緊抱胸不放,只見工籐宇治已經快活的斜椅在大石頭前舒服得閉上眼睛享受著,心裡頭那股可以跳下水的慾望更加強烈了。思索了好一會,她半推半就的脫掉貼身衣物,然後趁他閉上眼,沒注意她的行動時慢慢的走進水裡,但是工籐宇治卻在她的腳才接觸到水面的時候便一把捉住她。
「你好壞哦!」彤瞳嬌歎的槌打他的胸膛嗅道。
工籐宇治乘機握住她槌打的手,拉到嘴邊細細親吻著。「我不假裝一下,你會到我真的睡著了還不肯下來。」語畢便含住她想抗議的嘴。
好不容易他才放過氣喘未定的她,彤瞳便滑溜的移到一旁的大石頭旁。她真的在頭頂發現一個已經轉紅的楓樹。「哇,你沒有騙我,真的有楓葉哪!」她著迷且興奮得大喊。
對她話中透露出原先還有的懷疑時,工籐宇治不滿的說:「我何時騙過你?」
「咦,我有說你騙過我嗎?」她一見到美麗的楓紅,馬上就將剛剛自己說過的話給忘掉了。
「你唷,真像小孩子一樣,見到喜歡的東西就馬上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他寵溺的歎道,只是他的話,彤瞳一句都沒聽進耳朵裡,她還是只專注在難得一見的楓樹上,那火紅的葉片彷彿就像她的心境一樣,火熱熱的只想奪取愛人的注目,不在乎絢麗過後的凋零。
樹梢上一陣風吹過,原本在枝頭的葉子不堪吹拂的抖落,一片紅葉就這樣落在工籐宇治的頭頂,她看了當場笑彎了腰,攀在他的肩頭上,幫他拿下那片葉於。
彤瞳將它放在手掌心仔細的把玩,她開心的發現原來手上這片楓葉的形狀居然像顆心,她著迷的看著它,而後對工籐宇治說道:「我想把它做成書籤,然後夾進我的日記本裡。」她笑得孩子氣,工籐宇治當然也樂得隨她開心。
「你喜歡就好了,需不需要再找一些?」他知道屋外的林子裡還有成排的楓樹。
只見彤瞳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池岸邊的椅子上後才說道:「那片葉子是特別的,所以我才會想做成書籤。」
工籐宇治不解的問她,「楓葉還有特別的?不是都一個樣。」
「這你就不懂了,它是落在你頭上的。」她拍拍工籐宇治的頭頂說道,「所以它才會是特別的,你想想,有哪片葉子可以像它一樣,得到你的眷顧呢?」她邊說還邊戲謔的擠眉弄眼。
見她已經放掉昨天不愉快的心情,而且也會開始說笑時,工籐宇治心中的大石才終於放下來,他不希望彤瞳老是繃著一張小臉,更不喜歡見到她哭泣的模樣。
「你哦,會笑的時候就喜歡捉弄人。」他捏捏她的鼻子笑道。
「哪像你老是喜歡垮著一張臉,像是別人欠你幾百萬似的。」她溜到一旁,雙腳還不時的踢著水。
工籐宇治的手滑上她的纖腰後促狹的問她,「你們中國是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溫泉水滑洗凝脂的?」嗯,她是有發胖的傾向,工籐宇治掐掐她的肉後認為著,因為以前他還捏不出一點贅肉來,但今天卻意外的發現她的腰變豐腴了。可是他喜歡,因為以前的彤瞳太瘦了,弱不禁風的,只要風強一點都可以吹走她。
「對呀,是白居易的『長恨歌』裡的頭詞,咦,你有疑問嗎?」彤瞳對他突然間問起的問題感到疑惑。
「那所謂的凝脂就是脂肪嘍?」他當自己是好奇寶寶的繼續問下去,但語氣裡頭的捉弄味更明顯了。
丹瞳差點被他問倒,不過幸好她還沒將老師教的全還回去,所以她點點頭說:「沒錯。」
「這就對了,我到現在才曉得這句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意思。」工籐宇治的手不停的輕撫彤瞳的腰部,臉上蠱然的笑意讓她一時不瞭解他真正的意思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