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嗯?」明知道她對昨晚的羞辱還餘悸猶存,但奶奶昨夜招他來深談後,他也坦言不諱的對奶奶說,如果他還不送走彤瞳的話,恐怕她會有危險,這一切都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所作的決定,而最難為的是就是不能讓彤瞳知情,因為以她倔強的個性定會選擇留在日本陪他拚命,可是他不能讓無辜的她捲入家族間爭權奪利的風險中啊!
心疼她一夜的輾轉無眠,因為他一直守在她的窗外偷偷看著她睜眼到天明,他想在最短的時間裡記下她種種的容貌,但是奶奶卻要他坦白誠實的告訴她所有事情,還說,送她回台灣不見得保護得了她,且要他明白,如果那些人不放過她的話,與其讓彤瞳忿怨離去,倒不如選擇將她留在身邊,才是上上之策。
彤瞳帶著慍怒卻蒼白的表情忿忿的轉頭問他,「工籐先生,請問你還希望我說些什麼話呢?恭喜你要迎娶佳人或者譏笑我白癡得被你賣了還替你數鈔票!」
她的憤怒不正表示她還在乎,工籐宇治輕撫她消瘦的下顎,說道:「我有我的苦衷,你要明白啊。」他還是害怕她會生氣,氣他的漠視,氣他的不告更氣他每每在一夜激情後就翻身離去,氣他……
冷冷的,彤瞳短暫的苦笑聲從喉嚨底無奈的溢出。「女孩子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失去,而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如果你還在乎曾有個傻女孩陪你度過一段美好的時間的話,就讓我帶著尊嚴離開日本吧。」
「BOBO,昨天……昨天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真的有說不出來的苦衷,要你走我是不得已的。」他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太遲了,我已經不想聽太多的借口,不管奶奶有沒有要陪我回去,總之,這兒已經沒有我留下來的理由了。」她定眼看著曾讓她驚艷的櫻花樹,曾經它也美麗過,那些白色的花瓣如今早已散去,就像她的心一樣,落葉總要歸根,而她的家就像她的根一樣,突然間,她好想躲進媽媽的懷裡大哭一場。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上句話帶著慍怒,而當她再說出這些話語的時候卻是完全的冷然。工籐宇治最害怕的情形發生了,他怕她冷起自己的心,硬起自己的感覺,把自己冰封起來。他著急的想拉住她的手,坦白一切。「BOBO,聽我說……」
彤瞳用力的抽出手,把它們放在胸前握住,怕發顫的手洩漏了她的秘密。「我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好聚好散,你明白不?」他的為難她隱隱約約都猜測得出,但他的不坦白卻是重重傷了她的心。
她的逃避、她的退縮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但他還是忍不住的憤怒出來。他氣她的冷然,氣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氣她連爭取的動作都不做就宣佈放棄他。
工籐宇治態度強硬的抓過她,鷹爪直直嵌住她瘦弱的臂膀。「好,如果你真的要我給一個交代的話,可以。」他拖著她走到老奶奶的房門前,單手用力的拉開紙門。
彤瞳被捏痛的無法注意到老奶奶臉上感興趣的情情,而工籐宇治直接對著裡頭說道:「奶奶,我們需要您的證婚。」
「你在說什麼,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彤瞳尖叫出來,她一聽到證婚兩個字,什麼淑女的風範全給忘了,更忘了左右有成群的傭僕正用看笑話的表情看著他們。
老奶奶對她的反駁當作沒聽見,兀自對著自己的孫子說道:「呵呵,我等這天可是等得太久了,咱們走吧。」老奶奶健步如飛的起身,愉快的讓孫子牽住自己的手。
「奶奶,我不要嫁給他!」彤瞳向老奶奶抗議的說。
「胡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不嫁給宇治,那教他娶誰去??」老奶奶不甚愉悅的說。
「他都要娶籐田……」她隔著工籐宇治,對老奶奶說道。
工籐宇治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上生氣的傳出。「我何時說要娶她的?」只不過是騙人的訂婚宴,她也在意成那樣。
「還說沒有!昨天明明……」她委屈的紅了眼,左右搖晃著手,想掙脫他的掌握。
工籐宇治鉗得更緊了,他不發一言的將她推入賓士車的前座,然後才扶老奶奶坐到後座去。
他的「鴨霸」也讓她不再作無謂掙扎,上車後更是無言的將視線拋到外頭。
工籐宇治也不理會她,只管著一邊開車,一邊打了電話給高賢川生,要他將東西帶到教堂去。
車子迅速的呼嘯而過,前座的沉靜也讓坐在後頭的老奶奶不願多說話,一車三個人就在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路程裡各想各的心事。
「下車。」他將車子大方的停進一座看似頗有年代的教堂前,然後只丟了要她下車的話後,就逕自下車,幫老奶奶開門。
彤瞳原想不依,耍賴的待在車裡不願起身,但一瞄到老奶奶哀求的神情後,又心軟的下了車,可是她在心裡死命強調自己是為了不讓老奶奶傷心才下車的。
高賢川生的效率更是好,只見他們才剛停好車而已,他就已經笑盈盈的站在教堂前等著他們。
他輕槌工籐宇治厚實的胸膛笑道:「兄弟,恭喜你,終於想通了。」他爽朗的大笑著,然後又是給他一個擁抱後轉頭向彤瞳道賀。「很高興可以代替你的父母牽你踏過禮堂的紅毯。」然後他也送給她一記親吻,只不過他的吻是留在頰上,而且還來不及碰到她的粉臉就被人拉走。
「她是我的女人,不准你碰她。」工籐宇治佔有慾極強的說。
高賢川生訕訕的笑著,他轉身親了一下在一旁看笑話的老奶奶。「奶奶我親您大概就沒問題了吧?」他調笑的說道。
「老小子,快帶我們的新娘去換衣服吧。」老奶奶捏捏高賢川生臉頰的肉念道,「你該不會希望她穿著這一身牛仔褲走過紅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