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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皇泰清一笑。「很難吃嗎?」

  梁熒惑美顏一閃,坐了下來。

  皇泰清拿起一個紙袋,取出圓形鐵盒jelly bean,用打火機在蛋糕上點火。

  那蛋糕含了高濃度酒精,很快燒出一團藍火。

  他說:「惑惑,這才是妳的願望之火──」

  我特地為妳做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

  梁熒惑難以相信般,微搖著頭顱。「你怎麼會有時間做這些?」她想吃的jelly bean……

  還有,這個蛋糕其實不難吃,點上火,燃盡酒精之後,它會變得又熱又軟,像布丁一樣,入口即化,甜至心底。

  有一年冬天,他們在英國過節,吃過這種布丁,離開後,她念念不忘。他說,他也喜歡,用這個當蛋糕,不需要蠟燭,等她生日時,他親自幫她做一個。

  「這次,我總算有時間──半天的時間──好好為妳做。」皇泰清拉起她的手。

  梁熒惑雙眸燦亮,一瞬不瞬,看了他好久,才撲身,埋進他懷中,說:「謝謝……我今天很快樂──」

  她的聲音結束在他唇裡。

  夜風中有他的低語:

  惑惑,和妳在「天上」,我不喝咖啡的……

  ※註:那個著名的美國搖滾歌手,即Jon Bon Jovi,文中英文歌詞引自其第二張個人卑輯《Destination Anywhere》裡的單曲〈Janie, Don\\\'t Take Your Love To Town〉。

  第八章

  「如果沒有那個蛋糕,妳會怎麼在那本紅色筆記簿上寫我?」

  「什麼?!」

  晨光透進窗扉,梁熒惑在床上驚坐起身,側過絕倫的臉龐,看著躺在旁邊的男人。

  皇泰清慵懶地曲臂,撐起頭來,臉色溫柔地凝視她。「惑惑,妳那本紅色筆記──」

  「你看了,是不是?」梁熒惑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寫字櫃,打開櫃門,發現自己的私人物品全被動過。她拿起一本紅色筆記簿,抱在胸口,窘迫地蹲下。「你怎麼可以這樣……」

  皇泰清低笑,下床走向她,將她拉起來,抱住她赤裸的身體,回到床上。「妳寫了很多關於我的壞話,我真的那麼壞嗎?惑惑──」

  「你偷偷動我的東西,當然壞!」她的臉因怒意變得美艷,肌膚一寸紅過一寸。

  皇泰清吻她嬌紅的小嘴,說:「如果沒有昨晚那個蛋糕,妳打算怎麼記我一筆?」

  「你誘拐未成年少女。」梁熒惑不客氣地指道。

  「未成年少女?妳嗎?」他惡劣地一笑,大掌拿開她抱在胸前的紅色筆記簿。「妳昨天滿二十四了──」

  「我知道我又老了一歲,所以你昨天帶了一個未成年女孩上船?」她扯開他壞心的長指,垂首狠狠咬住。

  皇泰清嘶了聲,抽回手指,唇壓上她的小嘴,邊吻邊說:「科茨港居民十二歲以上就算成年了。我昨天帶回一個成熟美女呢,可惜無福享用……」

  「皇泰清!」梁熒惑嬌嗔推開他,拿著紅色筆記簿,翻身趴到床畔桌邊取筆,準備寫下他的惡言惡行。

  梁熒惑攬抱著他的脖子,張眸瞅著他。「比你遇過的女人,都還美嗎?」

  「妳這個壞傢伙……這種時刻還要吃醋?」俊臉上的汗水滴在她身上。

  她藕臂圈繞著他的肩頸,身軀與他鑲嵌得緊實,親密無間。

  她問他,為什麼鎖她的艙房?

  他說,她在那本紅色筆記簿裡,寫那麼多他的壞話、污蔑他的德行,怎能讓人看見。他不只鎖她的艙房,在她不在的那一段時間,他還鎮守她房裡,就怕人家潛入,看到那本紅色筆記簿。

  「你不是說我『污蔑』你……你是大善人,怕什麼?」她好開心,覺得這個浪蕩子其實是想她的,所以睡在她房裡。她的床畔桌上有他卸下的表,枕被間有他的毛髮……

  「惑惑,妳可別把這本筆記拿給別人看嗯……」皇泰清低啞地喘息,動作越來越深長、優美,俊臉上痛苦又愉快似的笑容,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梁熒惑擁著他,吻著他耳畔低語:「擔心的話,就永遠睡在這兒,否則我會帶人進來看,我還拍了照片,幻燈片,錄影帶也有……」

  皇泰清撇唇,吻咬她潤白的肩。這小女人竟在威脅他。他猛烈衝刺一陣,將她弄暈眩,說:「快睡吧。」

  醒來時,航程已到了盡頭。船艇正往菜園灣八號碼頭靠岸。有人在敲房門,說該下船了。梁熒惑懶洋洋地起床,揉揉眼睛。皇泰清不在了。她的Yves Saint Laurent獵裝和Manolo Blahnik駝色中統靴,整齊地排放在床尾凳與地毯上,清洗、熨燙過了。

  他們真的要放長假了。

  梁熒惑往衣櫥方向走,取出防塵袋,將靴子和獵裝收好。進浴室,沖了個溫水澡,換上純白無袖洋裝、平底涼鞋,肩披勃艮地酒色的薄罩衫,紮好長髮,看看鏡子裡,膚、唇紅潤的美麗女人,梁熒惑一笑,開門走出艙房。

  錨鏈滑降的聲音正式為長假揭開序幕。拋纜繩的工作原本都是二副執行,這次,皇泰清親自上陣。

  他站在陽光裡,動作矯健俐落,汗水隨著他拋繩的力感,優美地灑落。

  岸上的水手將粗繩套在繫纜樁。船艇上的人員住舷梯移動,魚貫下船。

  「惑惑。」皇泰清看見她傻傻站在甲板梯上,發出嗓音喚她,並且朝她伸長手臂。

  梁熒惑回神,笑著走向他。

  他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兩人一起走下舷梯。

  一輛吉普車駛了過來,停在舷梯口。「泰清先生,您預計何時上高原,看老太夫人?」穿工作服的駕駛下車,恭敬地詢問他。

  皇泰清沈吟了一會兒。「蓮叔和廉兮不是早兩天回來了,」他的長輩、晚輩搭飛機轉水路,比他一路航船,節省時間。「他們應該跟姑婆報告過情形,我不用多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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