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其目然吧!"倚仲君淡然地道。
"順其自然!?"小李差點被口中的飯給噎死,他可從沒聽過把馬子能順其自然的,"拜託你,我的大少爺,把馬子是要花心思的,順其自然,那你準備打一輩子的光棍吧!"
倚仲君無可無不可地聳了聳肩,他一向秉持著"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心理來看待所有的事,以免患得患失的心情過重,俗話說:"知足常樂。"他脫下身上的白色制服掛好。
"要回家啦?"
"嗯!我今天下午休息。"倚仲君伸了個懶腰,他也有好一陣子不曾無拘無束地奔馳在山林中了,著實是有些懷念。
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除了能讓他大展長才以外,更能讓他以"狼"的身份徜徉在大自然裡,而毋需擔心自身的安危。
他可從沒忘記過自己的身份,這也是另一個他遲遲不結婚的理由,他是一隻人狼,如果要結婚的話,勢必也得找一個能接受他的真實身份--人狼的女人,不過,那好像太麻煩了一點。
回到家後,倚仲君才一進門便聽見電話聲響起,他跨了三大步,拿起話筒道:"喂!我倚仲君。"
"仲君,你在家啊!"話筒中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人家找了你好久呢!"
完了!曉菁該不會又上山來了吧?!他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她,雖然五年來她一直對他有意,但是他卻對她沒感覺,更重要的一點是她的個性與他不合。
宋曉菁是台北某醫院院長的獨生女,亦是一個摩登女性,她和純樸的部落一點也搭不上關係,他不考慮和她結連理的可能性。
他的妻子必須能接受他的身份,他的妻子也必須能適應清苦的生活,畢竟他短時間並不打算離開此地。
"你找我有事?"倚仲君的反應十分冷淡。
"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宋曉菁嗲聲問。
"曉菁,你別浪費時間了,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雖然她的執著令他感動,但那畢竟不同於愛,他沒有辦法這樣與她共度一生。
宋曉菁柔柔的嗓音傳了出來,"只要你給我機會,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比我好的男人很多,你又何必把你的青春浪費在我身上?"倚仲君用肩膀夾著話筒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待會他要變身可不想再把衣服給毀了。
"可是……"
"我還有事不陪你聊了,拜拜。"說完,倚仲君不等她回答就逕自把電話掛斷。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他猜一定又是宋曉菁打來的,他聽而不聞地走進房裡,任由電話聲響個不停。
電話鈴聲依舊響著,似乎象徵著對方的不輕易放棄。
驀地,由倚仲君的房裡走出一隻渾身灰色,碧綠眸子的巨狼,它抬頭看了電話一眼,搖搖頭,然後像陣風似的奔馳而去,灰狼不停地奔跑著,一眨眼它已穿過樹林直奔山頂,它--正是倚仲君,他愛極了這種迎風奔馳的感覺,站在山頂仰天長嘯。
***
一個星期過去了,一眨眼舒吻雨也要出院了。倚件君這陣子實在是忙得很,幾乎快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更甭論他曾答應沙耶和瑪蘭的事。
他拿著病歷表走進舒吻雨的病房,她正在收抬東西,沙耶和瑪蘭顯然還沒來,"呃……舒小姐,恭喜你要出院了。"
這個嗓音?!舒吻雨僵了一下,這一個星期以來都是其它的醫師來檢查她的傷口復原情形,她還以為他已經調走了。
"謝謝,還有事嗎?"不知怎麼的,她一想到這一個星期中他都不曾來看過她,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不過人家是眾人崇拜的神醫,而她只不過是個平凡的女人,是他眾多病人其中之一罷了,他沒有理由來看她。
"沒……沒什麼,我只是過來看看是否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倚仲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過來,只不過當他在隔壁巡房時聽見了她在收拾東西的聲響,雙腳便不受控制地走了進來。
舒吻雨四下看了看後,才攤開雙手道:"謝謝你的好意,大致上我已經整理好了。"
倚仲君可沒忘了他對沙耶和瑪蘭的承諾,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是忙昏了頭,這會兒要實踐他的承諸--約舒吻雨出去,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偏偏他又已經答應沙耶和瑪蘭了,這真是自找苦吃!他實在是進退兩難啊!
"你有話要告訴我?"舒吻雨拉上手提袋的拉鏈,頭也不回地問道。
她倒挺會察顏觀色的嘛!倚仲君清了清喉嚨,"咳,你明天有空嗎?"
"幹麼問這個?"舒吻雨仍沒回頭地問。
老天,他怎麼這麼吞吞吐吐的?一點也不像平日的他,"我是想約你去看電影,不曉得你有沒有空?"
舒吻雨轉身盯住他猛瞧。
倚仲君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你為什麼盯著我一直瞧?"他以為大部分的女子都會毫不考慮地便答應他的邀約,顯然舒吻雨不是大部分的女孩子。
"我明天有空,但是--"舒吻雨把尾音拉得老長,"我為什麼要和你去看電影?"
倚仲君張口結舌地答不出話來。
舒吻雨無視於他的模樣又繼續說了下去,"難道你不用陪你那位從台北千里迢迢而來的美女
嗎?"
倚仲君聞言更是詫異,她連曉菁的事也知道,看來她還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我為什麼要陪她?"
"這我哪會知道!"舒吻雨聳聳肩躍上病床坐著,她不會笨到相信他是因為喜歡她才約她去看電影,如果他真的有些喜歡上她的話,沒有道理這一星期都沒瞧見他的人影,除非……"是不是我外公和外婆要你約我出去玩的?"
如果不是他和她沒有住在一起,倚仲君還真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在作夢時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你太多疑了,我們是不是朋友?"
舒吻雨側著頭想了一下,"應該是吧!"她好奇地望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