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朋友一起去看場電影,不行嗎?"倚仲君長這麼大很少主動約女孩子出去,沒想到他一開口卻是困難重重。
"行,當然行,只不過--"舒吻雨將尾音拉得長長的。
"只不過什麼?"他實在是摸不清她的想法,這丫頭真是人小鬼大,他還真大意不得。
"只不過本小姐大病初癒身子還很虛弱,我想休息幾天。"
"好吧!那只好改天了。"
舒吻雨眼尖地瞧見了門口探頭的漂亮女郎,她抓起手提袋下床,"我要回去了。"
"沙耶和瑪蘭還沒到啊!"
"我知道路回家的。"舒吻雨故作吃驚地道:
"你的女朋友來找你了,拜拜。"說完便一溜煙地跑了。
倚仲君忿忿地盯著門口,這丫頭擺了他一道,大病初癒身子虛弱的人還能跑得像陣風似的嗎?
而且她還故意稱呼曉菁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是他答應了沙耶和瑪蘭,他才不會自找麻煩呢……
真的不會嗎?他有些遲疑了。
宋曉菁笑得很嫵媚也很開心,剛才那女孩的稱呼讓她的心情飛上了雲端,她說她是仲君的女朋友。
"你還沒回台北?"
"我來了這麼多天,你也不陪陪人家!"宋曉菁不以為意地道。
事實上,追求她的異性也不少,她又何苦要這般低聲下氣,委曲求全地在倚仲君身旁打轉?且他對她一點情意也沒有,難道果真是得不到的最好?
"你也知道的,我很忙。"倚仲君實在是對她頭疼不已,他走向另一間病房,他希望宋曉菁能趕緊回台北去,還他一個寧靜的生活,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清一點--他們兩個根本不合適。
刻意去忽略她的存在,倚仲君希望她會就此打道回府,不再和他糾纏不清。
宋曉菁亦步亦趨地跟在倚仲君身後,她等了他五年,卻仍是等不到他的心。
而就在醫生休息室門口,她出聲喊他:"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對我好一點?"
倚仲君聞言不語。
"難道我連一個病患也比不上?"她不是沒瞧見他對病患的關懷和迷人的笑容,為什麼他就非得對她這麼吝嗇不可?
"這兩碼子的事豈能混為一談?"倚仲君深吸一口氣,她似乎無法猜到他的用意,他是不想讓她愈陷愈深,"你別勉強自己留在這裡,我不會因此而感動,你也只是浪費時間和心血而已。"
"我相信真心能改變一切。"
老天,真心是能改變一切,但是那"一切"並不包括他--倚仲君的心,真心是改變不了他的!倚仲君無聲地道。
"你為什麼不回台北?各大醫院都爭相聘請你,而且我父親也中意你當他的接班人。"她不相信院長這個職務仍引不起他的興趣。
倚仲君瞄了她一眼,更明顯地感覺到彼此之間的差距,"我不想當院長。"他毫不考慮地就一口回絕了她。
宋曉菁怔住了,"你……你不想當院長!?"她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世界上居然還有人不愛名利。
倚仲君好笑地道:"我只想當一個小醫生,所以請你別再對我存有任何幻想。"他若是愛名利,怎麼會自願到邊遠的部落來服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宋曉菁喃喃地自語道,倚仲君是醫學界公認的奇才,前途無可限量,沒有道理會甘心埋沒在此一偏僻的部落,他應該有更好的發展才是。
"不可能的事往往都會發生。"倚仲君頗有哲理地說,他或許是天性淡泊,也或許是生在倚家,世俗的名與利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學的是醫術,職責是救人,在何處行醫並沒有差別。
倚仲君推開醫生作息室的門,他希望她會知難而退。
門內的每個人都豎耳朵在聽他們的對話,一見倚仲君推門而入全都來不及反應,一臉尷尬地笑笑,只有小李毫不在意地拍倚仲君的肩膀道:
"你總是讓女人為你傷心。"
倚仲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她道:"我只幫人動開心手術,至於讓女人傷心,對不起,我沒學到這門技術。"他也不喜歡這樣啊!但是他只有一顆心,所以只能愛一個人。
小李嘖嘖地道:"男人長得這麼漂亮實在是浪費,如果我是女生的話也一定會愛上你的。"
倚仲君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一腳,這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都已經夠煩的了,他還來攪局!
"閉上你的嘴,不然我一定拿針幫你縫起來。"他假意地笑,他的縫合技術可是十分高超的。
摀住嘴,小李語音模糊地說:"不然你去變性當女人,然後嫁給我好了,這麼一來所有的問題不就都解決了!"
倚仲君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縫紉用的針來了。
小李閃到另一名醫師的背後吐了吐舌頭,"我的嘴還有其它用途縫不得的。"
"那你就保持緘默吧!"倚仲君沒好氣地道。
第三章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子在寬廣的客廳內追逐著,而紀左司已經累倒在沙發上了,為什麼右司結婚了而他還是得負起奶爸的責任?他好像有些上當受騙的感覺,他已經精疲力盡了。
而小軒和小愛仍是精力充沛地跑來跑去。
"左叔叔,你起來嘛!"小軒叫道。
紀左司躺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地道:"我不行了,我已經累垮了,你們玩吧!"
當初狄霏好像答應過他,只要他充當愛神撮合右司和念荷這段姻緣,那麼他就可以不用再當奶爸了,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又重操舊業了?
小愛繞著紀左司躺著的沙發跑,而沙發上的紀左司則是蹙著眉仔細地回想以前,他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居然會又當起奶爸來了?
小愛相準紀左司的胸膛,用力地一躍,整個人就這麼地跳到紀左司的肚子上。
"啊--"
驀地,只聽到一聲慘叫響,樓上的人全都飛也似地奔下樓來,狄霏首先看見小愛坐在左司的身上,前者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看左司又回頭看看自樓上衝下來的幾個人,而後者則是痛苦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