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傾心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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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你……你娘的身體,嗯……最近還好吧!」他為難的偷瞄石玲一眼,深怕這個醋罐子會隨時打翻。

  「不好,」姿菁直言。她望了望一臉幸災樂禍的大娘跟姿艷,補充道:「不過我相信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石玲打根底兒不喜歡這丫頭,她太精明了。

  「你來得正好,省得我再派人去找你。最近家裡的日子不太好過,我想將你們住的那幢房子跟地要回來,你看你們什麼時候搬比較方便?」她揮開倪寶拉扯著衣袖的手,不明白這小子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同情心,她可是在幫他想辦法解決債務啊!

  「我們為什麼要搬?那『幢』房子雖然沒有你們的寬敝,卻是我們遮風蔽雨的地方,我沒有理由要搬。」其實是他們除了那個地方外也沒有別的去處了,她不能讓病重的母親和年少的弟弟淪落街頭,無處棲身。

  「誰都不許打那塊地的主意。」倪文樂完全站在姿菁這邊,「那是我送給蘇青母子的,誰都不可以把它賣掉。」

  「怎麼不可以?」打從蘇菁一進門,眼光就未曾離開她的倪寶終於說話了,「只要把二娘母子接回來,那幢房子跟地不就沒有用了嗎?」

  「把蘇青母子接回來?你……」石玲跟姿艷不知倪寶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竟然會為蘇青母子講話。她們正想開口反對,卻被倪寶阻止。

  倪寶走向母親跟妹妹,低首在她們耳邊說了幾句話。

  姿菁眼看石玲母女的表情由憤怒變為喜悅,再慢慢的轉為詭異的笑容,一絲不安由心裡漸漸的浮升上來……

  果然是一群奸詐的小人!

  姿菁在回家的路上,第一百一十人次痛罵。

  她沒想到石玲母子會那麼卑鄙,竟然以母親跟小凝作為威脅,逼他嫁給那病得快死了的凌紹諭。

  真是太可惡了!她早知道那個笑容的背後隱藏的是陰謀、詭計跟欺騙。早知如此,她應該聽福伯的話,遠離大廳才對,但一切都太遲了。

  最讓人喪氣的是,為了這件事,她跟石玲母子大吵一架,最後連一兩銀子都沒拿到就離開了倪府。現在可好了,娘的病怎麼辦?冠均還等著她拿錢請大夫回去呢。

  望著大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姿菁羨慕地看著人們臉上的笑容,他們是否都不像她得為了三餐而煩惱,為了母親的病痛而擔憂?

  有錢人就是這樣,生活富裕而沒有憂愁。姿菁輕輕的歎息著,如果現在能從這些有錢人峰上借一點錢來用,那該有多好?

  借?這個字眼快速的閃過姿菁的腦海。

  借的另一種說法就是偷,如果運氣好的話……

  不,不行!姿菁用力地甩甩頭,她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呢?這麼做是違反了母親多年辛苦的教導,辜負了母親教她讀書做人的道理,她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可是娘的病怎麼辦?要她再回去求大娘,看他們的臉色?那倒不如要她死了算了。

  但是母親那令人心病的咳嗽聲,此時卻清楚地在她的耳邊響起,似乎在提醒她,母親的病情是多麼的嚴重,金錢對她是多麼地重要。

  姿菁搖了搖頭,狠下心來,決定做出有生以來第一次違背良心的一件事——偷。

  她潛伏在酒樓附近,尋找著下手的對象。

  紹淵和紹琪這兩兄弟,為了前幾天幫著凌武揚想出逼婚的計策之後,最近不論走到哪裡,只要碰著紹諭,就免不了要挨一頓好打。兩兄弟不得已,這幾天只好在街上閒逛,以免再遭到無妄之災。

  「二哥真是夠狠的了,自家兄弟出手也這麼重!」紹琪翻起袖口。露出昨天被紹諭打得淤血的手臂大聲地埋怨。

  紹淵不為所動的推開紹琪受傷的手,哀號得更大聲,「那種小傷算什麼?我才慘哩!前兩天一個不小心從乘風院走過剛好被紹諭看到,還來不及轉身逃跑,他就一掌劈了下來,差點把我的腦袋劈成兩半。還好命是保住了,卻在床上躺了兩天。」他有些後悔的說:「早知道就不要跟著尚雲亂出主意!」

  「怎麼可以不出主意?如果紹諭不成親,那不就得輪到我們了嗎?」紹琪提醒兄長。「我是無所謂啦,反正你是大哥嘛!」

  「這是什麼話?」一想到自己被逼著娶妻的樣子,紹淵就禁不住打個寒顫,「算了,我還是寧願挨紹諭的打。」讓紹諭先成親總比自己被逼著去當新郎官好。

  想想,如果他上了媒婆的當,要了一個面如麻豆、體態癡肥的女人,那多可怕啊!看來他還是多注意一下,趁早找個中意的女子才好。

  兩兄弟邊聊邊走向酒樓,打算好好地喝一杯,以解多日來的悶氣。突然,一個纖細的身影引起了紹淵的注意。

  姿菁緊貼著牆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仔細的看著來往的人,尋找可以下手的對象。可能是第一次當扒手的關係,姿菁發覺自己的雙手正微微地顫抖著。她深吸一口氣,企圖穩住自己的情緒,她不斷的告訴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這樣做就可以救母親一條命。」

  終於,她看見了一個長相斯文,衣著華麗的公子。

  她毫不猶豫的從牆角竄出,快速的奪去那位公子腰間的錢包,然後轉身逃開,隱人暗巷中。

  正當她靠著牆壁,拖著急速跳動的心,慶幸自己的好運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倏然從天而降,落在她的面前,使得她原就蒼白的臉蛋更為雪白。

  「偷了錢包就想走嗎?」那個人的聲音冷得像冰。

  紹諭因為在凌家堡找不到紹淵、紹琪兩兄弟出氣,就猜想他們一定是為了躲避他而溜出來了,所以他也跟著出來,決心不放過那兩個罪魁禍首。誰知才出凌家堡沒有多久,就遇上了這個蹩腳的女扒手,使得他原本就不快的心情更為陰霾。

  「偷」這個字眼像是一條佈滿荊刺的鞭子,狠狠地打在姿菁的心口上,痛徹心扉。她抬起倔強的臉龐望向空上冷酷聲音的主人,眼裡有著屈辱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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