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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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不許胡說!」東野雪急忙摀住他的嘴,像是怕他一語成讖。

  東野蘭說出的話看似是對東野雪,其實也是對蕭寒意,甚至是屋中的所有人。「昨天妳說:『赤多不除,北陵何以復國?四海何以靖平?』這一日一夜我想了許多,這話或許應該這樣說:『若除掉赤多練,四海便無以靖平。』」

  屋中所有人,包括蕭寒意,對他這句話都頗感驚異。

  他繼續道:「中原天府大國,疆域寬廣,洋洋千年文化,這些皆非一日所能成。幾千年中,有多少國家漸被吞併,然而亦有多少民族因此而融合,最終互相統一,血脈相連猶如手足兄弟。」

  「赤多北陵之事,起始時的確為一樁悲劇,但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便要加倍努力彌補,將損害降至最低,我們要盡量將壞事變成好事。」

  「好事?」這兩個字聽在蕭寒意耳裡感覺真是刺耳。那麼多人命的犧牲,難道都沒有價值了嗎?

  「傷亡無法避免,任何朝代,任何國家在進步中都會造成傷亡。眼前既然妳與赤多焰彼此有情,不如放下仇恨,平心靜氣談一談,不是不顧死去的人,而是為了活著的人繼續努力。想想那些還留在北陵的百姓,他們可還願意再面臨一次滅國之災嗎?若再妄動干戈,東野、南黎也要捲入其中,四海一片戰火硝煙,這又豈是四海百姓之願?」

  屋中一時間鴉雀無聲。

  突然,水玲瓏拍掌叫好,「東野蘭不愧是東野蘭!就憑今日這番話,你就無愧東野鎮國之寶的美譽。」

  東野雪一歎。「罷了,聽你這話我再不幫她就要遭天誅地滅了。」

  她命人拿過一隻玉瓶,抽出桌上裁刀,往指問一抹--一滴鮮紅的血便滴落在瓶中。

  水玲瓏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刀,同樣劃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鮮血,然後雙手將玉瓶捧到蕭寒意面前,說道:「這血只能留三天,妳要盡快。」

  她接過玉瓶,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水玲瓏又將一把劍塞到她懷裡,「這劍妳帶著,或許能幫上妳的忙。」

  她低頭一看劍柄上的字,驚喜非常,「定秦劍?」藥劍定秦是多少人都想搶到手的天下至寶,前不久東野雪為了得到它,還率領幾萬大軍開赴西涼奪劍,沒想到水玲瓏今日竟如此輕易的將它交到自己手上。

  水玲瓏身後的青年急道:「妳瘋了?沒有了定秦劍,妳怎麼辦?」

  她燦爛地笑著說:「不用怕,我最近身體好得很,即使沒有它也還能頂一陣子。」

  蕭寒意這才明白,定秦劍本是水玲瓏的護身之物,難怪西涼面對東野大軍壓境誓死不交。可是這就更讓她不安了,急忙想將劍退回,水玲瓏卻怎麼都不肯收。

  「只要妳能在一個月內趕回來就好。快去救人吧!」

  面對著她清澈真摯的雙眼,蕭寒意向來冰冷的血液終於有了溫暖的感覺。

  她雙眸如被霧染,水氣靄然,輕聲道:「多謝!」隨後對著東野蘭和東野雪欠身施禮,「多謝。」

  東野蘭抬手道:「王妃不必客氣,我會派人用快馬將王妃送回北陵,但願王妃此次回去,四海再無戰鼓之聲!」

  蕭寒意的面容充滿了決然的神色,「我會做到的。」

  以前她只想憑一人之力報復赤多,但時到今日她才明白,同樣是一人之力,她可以做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多……

  愛情……她有勇氣抓住它嗎?

  她眼前彷彿又看到赤多焰那雙孤獨憂鬱的雙眸,耳畔隱約響起斷腸琴那婉轉的情歌。

  沁透心肺的憂傷,刻人血液的纏綿……再不能忘,也從不曾忘。

  第十章 四海昇平

  蕭寒意離開東野前,還向東野蘭請教了一個埋藏在她心底許久的困惑。

  「南黎太子南尊賢究竟是被誰所殺?」

  東野雪聽了覺得可笑,「妳在南黎都不知道了?蘭怎麼可能清楚?」

  東野蘭思忖著回答,「我雖不知道答案,但可以告訴妳一個方法--妳只要想想誰能從這件事中得利就會明白了。」

  蕭寒意眉心蹙結。誰能從中得利?

  「此事之後得利者無非兩人。其一,赤多焰,他得到了妳;其二……」東野蘭笑得深沉,「就是下任南黎太子。」

  蕭寒意心頭立刻豁然開朗。赤多焰否認過這事是他所為,憑他的性格,若是他做的他肯定不會否認。那麼,是南習文和南尚武其中一人嗎?

  她帶著這個疑問,日夜兼程從東野趕回北陵。一路上聽說赤多已與南黎談妥條件,雙方撤軍,也算是圓滿解決。

  但是,赤多焰當初憤怒地趕她離開,發誓永不相見的一幕歷歷重現眼前,她是否還能回到他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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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入陵都,有接應之人秘密帶她找到了蕭寒聲。

  蕭寒聲不知道她和赤多焰之事,更不知道她去了東野,見她出現很是驚喜。

  「妳幾時逃出來的?太好了!聽說赤多焰從海上回來後就身染重病,我們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一擊成功!」

  蕭寒意驚道:「他病了?」

  「聽說是感染了風寒,臥病不起。不過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瘋,否則怎麼會連殺自己手下幾員大將?」

  她明白了,這一定是赤多血搞的鬼。但赤多族人並不知情,任由他再這麼殺下去,赤多焰就要犯下眾怒出大亂子了。

  「想辦法讓我進宮。」

  她焦急的神色讓蕭寒聲起疑,「妳還要進宮?有什麼事?」

  蕭寒意著急反問:「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你說我進宮能有什麼事?」

  他聞言一震,驚慮地盯著她半晌,試探問道:「別告訴我說妳變了。」

  她輕輕吸氣,毫不否認。「我是變了。」

  蕭寒聲大怒,「妳是北陵之恥!敵人幾句甜言蜜語、榮華富貴,就讓妳把父王的犧牲、同胞的慘死都忘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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