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擱在床頭的手錶,「該死--」他火速的起身。
今天單可薇要產檢,雖然他凌晨五點半才入睡,但是基於承諾、基於安全、基於他是孩子的爹、基於……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必須陪同。
十萬火急的梳洗好,換上衣服、槍套、褲子、鞋襪i…一如每天,他僅僅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車子狂馳在前往菲爾松柏樹林的州際公路上,他一面轉著廣播收聽新聞,一面加速,務求在最快時間內抵達潘芭杜。
另一方面,他的腦袋又開始繁忙的思索,關於今天的工作,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如何搜索到雷·阿茲姆的蹤影。
在接近菲爾松柏樹林的岔路緊急右轉,車子駛入通往潘芭杜的唯一道路,不消須臾,仿凡爾賽宮的巴洛克式建築乍然出現眼前,湯鎮權看了一眼手錶,頓時鬆了一口氣。
當他把車子停在主宮殿前,一馬當先跑出來迎接他的,毫無疑問的還是單璽。
「爹地--」
他張開雙臂,將他的寶貝女兒高高舉起,孩子清朗的笑聲,鬆解了他的壓力和疲憊。
「今天怎麼沒上學?」
「放假啊!上禮拜學校有活動,今天補休假。」她像只毛毛蟲似的,在爸爸身上蹭呀鑽的。
「鎮權,你來啦!」單雲弋一身休閒的走來。
「大哥。」他放下女兒,不忘在她調皮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如果忙不過來,打個電話,我陪可薇去就好。」
「還好。」
「真的?那我剛剛看到的難道是視覺錯亂?真的是五分鐘不到,從岔路到潘芭杜,足以媲美一級方程式賽車……」嘀咕完他轉頭尋求支持,「對不對,小璽?」
單璽的手指往潘芭杜主體建築的最高處,旋即搖搖頭,「不行喔,爹地,你嚴重超速了。」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湯鎮權很是不好意思,他光顧著趕時間,竟然忘了潘芭杜的樓頂可以把從岔路駛入菲爾松柏樹林的任何一輛車子都看得鉅細靡遺,這下好了,違規做錯事還被女兒逮個正著。
「幸羊好媽咪沒注意到,要不然又有的鬧了。」單璽人小鬼大的揶揄道。
「說真的,來不及就打通電話,萬一讓可薇知道你是這麼飆車趕來的,保證你吃不完兜著走。」
他搔搔頭,「謝謝。」
「雲弋老闆,你不能每次都這樣寬待他,不行,不行,我得嚴格要求湯隊長陪老闆上醫院產檢。」愛湊熱鬧的派翠西亞湊過來喳呼。
「派翠西亞,妳不要欺負爹地喔!要不然我叫媽咪給妳減薪。」單璽捍衛著老爸。
「妳這小傢伙,光會欺負我!枉我平日待妳不薄。」派翠西亞齜牙咧嘴的追著她。
「又怎麼啦,你們這些人,上午不是很多事情要處理嗎?派翠西亞,今天的貨可不要又延遲了,大哥,辛瑞街那邊要麻煩你跑一趟了。」單可薇穿著平底鞋,手裡拎著小提包,邊走來口中還不忘交代著今天的業務工作。
待她看到一旁的湯鎮權,停下說話,忍不住一笑。
「怎麼了?」湯鎮權納悶的看看自己。
笑而下答,她走上前去,從包包拿出一把扁梳,「又是早上才睡?連頭髮都來不及梳。」
他這才會意的爬爬頭髮。
「待會我來開車,你在車上睡一下好了。」單可薇撫摸著他憔悴的臉說。
為了顧及她的安全,他做的已經夠多,那些心意她也都感受到了,瞧他幾乎要透支光心力、體力,讓她十分不捨。
半個多月了,警方還是沒能將雷·阿茲姆逮捕到案,這尤其讓湯鎮權的壓力日益加重,她實在不願意自己讓他掛心太多。
「沒事的,快上車,門診時間會錯過的。」
就在兩人打開車門之際,湯鎮權的手機響了。
「喂,湯鎮權,請說。」
「權,迪馬斯的信徒入侵舊岬的核能發電廠,警察總局要求全員待命。」
見湯鎮權臉色凝重,單可薇馬上追問,「是不是有雷·阿茲姆的下落了?」
「他的黨羽試圖要攻佔核能電廠。可薇,我得馬上趕過去。」
「不要擔心我,潘芭杜這裡有這麼多人,我會很安全的,你快去和馬特會合吧!」她朝他點點頭。
走前,他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目光裡包含太多的情感和歉意,旋即一如來時那般迅疾,他火速趕往舊岬跟馬特會合。
望著遠去的車子,單可薇不住的反覆呼吸,試圖緩和心裡深處湧起的恐懼。
單雲弋把手搭在她肩上,「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
儘管她強作鎮定的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摟住她,「來,今天大哥來服務妳,陪妳去做產檢。」
「還有我,我也陪媽咪去。」單璽自告奮勇。
單可薇破涕為笑,「別想偷懶了你們,都去忙自己的事,讓派翠西亞陪我去好了。」
「什麼?!怎麼會是我啦!我今天還要跟車出貨欸。」派翠西亞垮下臉。
「那就讓我和妳一塊兒去跟車出貨啊!不用另外開輛車,節省能源又可以把工作完成,兩全其美的好事。」
「咳,對妳來說是兩全其美啦,對我來說是酷刑。」
要生性懶惰的派翠西亞自告奮勇的擔任出貨工作,那唯一的人生樂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半路開溜去藝廊找她老公閒磕牙,原本她今天都計畫好了說,竟然半路殺出單可薇這個大魔女。嗚嗚,老公……
「別難過,妳想要去找關傳雍喝茶,我也可以作陪啊!」
有誰會帶著一個超級大燈泡去跟老公約會?而且還是老闆,除非是瘋子。
「算了,休要再提。」派翠西亞認命的定在前頭。
「別嫌棄孕婦啊,派翠西亞,等等我呀……」
單可薇趕緊跟上,存心嚷得派翠西亞心煩,讓一旁的單雲弋和單璽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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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州立醫院門口,剛做完產檢的單可薇等著潘芭杜的貨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