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曲鍾人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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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為了把握時問,她讓派翠西亞跟搬運人員先去送貨,回頭再來接她。

  須臾,潘芭杜的車子來了,在她面前停下,她小心翼翼的坐上車,司機派頓還趕忙伸來一隻手。

  「派頓,謝謝你!」她擦著臉上的薄汗,親切的道謝。

  「不客氣。」穿著制服,戴著工作帽的派頓十分精神的說。

  只是他的聲音未免也太精神了點,讓她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對了,派翠西亞人呢?」這女人該不會又蹺班吧?

  他飛快的往後一指,「在後面車箱,她說要讓單老闆坐得舒服點,所以自告奮勇的跟大家去後面待著。」迴避著她的眼神的他顯得有些緊張。

  「今天送貨都還順利吧?」

  「嗯,很順利,都在時間內完成,而且顧客都很滿意。」他目光直視著正前方,佯裝鎮定。

  「那就好,我們回去吧!」

  「是。」雙手緊握著方向盤,他把車子駛離醫院。

  單可薇看著手邊的一些訂單,心裡不免又掛念起在舊岬待命的湯鎮權,一思及他的安全,便彷彿有千萬斤重的石頭壓在她心頭,叫她無法喘息。

  現在,她只希望核能電廠的佔領事件可以圓滿落幕,雷·阿茲姆順利落網,那麼湯鎮權才能夠安心的休息。

  州際公路上,景色一樣都沒改變,可是卻因為動心起念的不同,又或是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每一趟都有不同的感受,而今天單可薇因心頭重擔下時輕歎。

  在接近菲爾松柏樹林的岔路口時,派頓竟突然扭轉方向盤,沒駛入通往潘芭杜的道路,反而繼續在州際公路上加速奔馳。

  「派頓,不是交代你先回潘芭杜嗎?」她馬上開口詢問。

  黝黑的雙手發顫的握住方向盤,「對、對……對不起,老闆,我也是被逼的。」派頓表情一苦,眼見就要涕淚四橫。

  「派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感受到不明危機,掏出手機就要撥打潘芭杜的電話求救。

  他見狀趕忙一把搶過她的手機,「老闆,不能打電話,要不然所有人都會沒命的。」就算是大男人,面對威脅,他還是忍不住雙手發抖。

  「派頓,你到底在說什麼?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她嚴厲的質問。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挾持了我的女兒,老闆,那是我唯一的寶貝,我不得不屈服……」

  「他逼你做什麼事?」她握緊雙拳問,

  「他挾持了派翠西亞就在後面車箱,命令我不得把車子開回潘芭杜。」

  這是綁架挾持!.

  是誰,到底是誰要這麼對她?單可薇思索著,驀然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名字,難不成……會是雷·阿茲姆?

  羅德太太的臉、稚兒冰冷的四肢、朱書珊的身影……這浮光掠影般的一幕幕全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她腦中閃過,不能再重演了,像這樣可怕的事情應該要被制止的。

  「停車!派頓,快停車--」她作勢就要干擾派頓的駕駛。

  「別這樣,老闆,惹惱了他,我們都會沒命的!」

  顧不得自己處於弱勢,她使出渾身氣力和派頓爭奪萬向盤,她不能讓壞人的計畫順利進行,否則,湯鎮權的立場只會更加為難、更加苦痛。

  誰也不讓誰的角力中,車子失控的滑出跑道,派頓緊緊的踩住煞車,避免情勢整個失控。

  當車子的速度被路旁的大樹攔阻,單可薇趁機推開車門,想要逃離威脅。

  驀然,身後響起一記槍響,她止住了步伐怔然回頭望去,頓時雙眼瞠得老大,完全被這血腥的景象給駭住了心神。

  是派頓,他坐在駕駛座上,驚恐的雙眼看著前方,擋風玻璃上的鮮紅是他的血液。

  「不!派頓--」她掩嘴失心的大喊。

  一名中東男人站在車子旁,臉上的笑容出奇的陰惻、乖庚,彷彿是鮮血讓他的情緒更加高昂。

  「單可薇,妳別跑了,要不然喪命的不只是這個司機。」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沉痛的質問眼前的陌生男子。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了我的信仰為了我的目標,我不得不這麼做,是你們妄想要用你們認定的法則,自大得以為可以扭轉一切。」他說得十分憤慨。

  「說,你還傷害了誰?派翠西亞人呢?其他的貨運人員呢?」

  「截至且則為止,他們都還安好,不過,接下來我就不敢保證了,因為這得看妳的配合與否,妳走一步,我就會再開一槍,屆時,會有多少人罹難,全都牽繫在妳的雙腳上。」

  多可惡的手段,把人質的性命如此蔑視,這人簡直是魔鬼!

  「雷·阿茲姆?」單可薇大膽的揣測他的身份。

  「哈哈,顯然妳很注意我,是湯大隊告訴妳的嗎?還是梅鐸法醫?」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的目的就是捍衛我信仰的神聖,是梅鐸毀了這一切,而湯鎮權是幫兇。」

  「聽著,雷·阿茲姆,我不走,但是你得放過其他人。」冷汗自她背脊不斷的留下,濡濕她的衣衫。

  「這是條件?哈哈……」他狂妄的大笑。

  「九年前一連串的氰化物命案,是你所為的吧?」

  「那是背叛者應得的下場,是他們選擇背判了迪馬斯,我只是依循教義給予懲處。」他神色睥睨的說。

  雷·阿茲姆的高傲怒了單可薇。

  背叛?懲處?這是什麼荒唐的理由,因為他們的顢頇頂固執,是以她的孩子還來不及長大,就失去生存的權利,這是什麼狗屁倒灶的渾話?

  她咄咄逼人的質問,「那我的孩子呢?他背叛了什麼?他為什麼也得接受懲罰?」

  「這是教訓,教訓湯鎮權的自以為萬能!」

  「該死,你真該死--」單可薇痛心的大吼。

  「不,該死的人不是我,我只是遵循正道,而你們只有接受、順從。」

  此時一輛黑色的箱型車接近,雷·阿茲姆綻露得意的笑容,車子在兩人之間停下。

  「上車吧,單可薇,如果妳想要他們活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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