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烜烺靜靜地看著她,聆聽她陳述過去的回憶。
「當時的情景全被一名男子瞧見,而他正是微服出巡的堯日王,他救了我一命,並將那名富紳與官吏一同處死,我為了報答他的恩情,便留在他身旁服侍,他派人教我識字、習舞、武術……只是到了某日,他卻指派我前去暗殺一名向來與他政見不合的朝廷命官,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領命前去刺殺,卻放過他的妻小,他知道此事立即派人對我施以鞭刑,丟入牢中,數日不得進食。」
宇烜烺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閉上雙眸,不讓她瞧見他眼底強烈的殺意。他恨不得立即前往堯日國,一劍殺了那偽善的堯日王。
「我就這麼在他身旁服侍多年,進行無數暗殺行動,若有疏失之處,立即被施以鞭刑。我一直以為自己會這麼度過一生,永遠活在見不得光的黑暗中,直到來到齊陵國,遇見了你,我的人生才開始有了改變。沒人像你待我這麼好,你給了我希望與光芒,我好怕會失去你,所以日後將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生命威脅。」這是她永恆的誓言。
如今的她,為了心愛的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不顧一切背叛主子,更絕不會做出刺殺他的事。
宇烜烺將她緊摟入懷,彷彿要揉入自己體內。
雖然李斯早已告訴他有關她的過去,但聽到她親口說出,仍令他怒不可遏。
艷姬緩緩閉上雙眸。以前她總是將這些事深埋在心底,絕口不提,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想告訴他。
說出口後,更有種說不上來的舒暢感,但她卻不自覺地落下眼淚。為何如此?她百思不解。
宇烜烺抬手為她拭去淚水,「哭吧,把多年來的委屈全哭出來,這樣會讓自己好過一點。」
艷姬聞言,在他懷中放聲大哭。
多年的委屈,只因他的一番話,全數宣洩出來。
宇烜烺只是摟著她,未發一語,任由她痛哭失聲。他保證,她的明日將會變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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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名貴客帶著夫婿來到霞天宮,欲見齊陵王一面。
宇烜烺得知消息,立即派宮監帶領他們前往清雲殿。
瞧著許久不見的金鏤月,宇烜烺笑說:「今兒個是吹什麼風,竟能將妳這大忙人吹到宮殿內?」
身為逍遙樓的主子,金鏤月理應忙得不可開交,竟會有空前來宮中與他會面,其中定有重要原因。
「客套話就免了,我有要事得告訴你。」金鏤月壓根不在乎禮數,一副與他熟稔至極的模樣。
「他是……」宇烜烺挑眉看著她身旁的俊逸男子。
「喔,我忘了告訴你,他是我的夫婿展徹揚,堯日國人,在某天發現一封密函,其中內容你不可不知。」金鏤月神色緊張。
宇烜烺笑看著眼前男子,「你該不會是那個視錢如命的情報販子吧?」展徹揚這名字他一點也不陌生,今日總算有機會親眼看見這個人。
展徹揚笑瞇了眼,「好說。」
「那你有什麼情報要販賣給我?代價又是什麼?」宇烜烺以手支顎,滿臉笑容。
「這些事待王看過這封密函後,咱們再來討論也不遲。」展徹揚自懷中掏出一封密函,交由一旁侍衛遞向前。
宇烜烺接過密函,將其中內容仔細看過一回,臉上並沒有任何訝異神情,又將密函交由侍衛遞還給他。
「此事朕早已知曉。」
展徹揚神色訝異,「王不擔心自個兒的安危?那女人可是奉了堯日王的命令,特地前來暗殺王,萬萬留不得。」
「朕明白。」宇烜烺毫不以為意。
金鏤月緊皺蛾眉,氣得直跺腳,「你明知道此事,卻還任憑她繼續待在你身旁,瘋了是不是?」
宇烜烺任由她咒罵,依舊笑容滿面。
「你想死是吧?我可不希望齊陵國失去君王。快聽我的話,把那女人攆走。」金鏤月怒火中燒。
展徹揚一手按在金鏤月的肩上,制止她繼續說下去。
金鏤月立即轉頭,「怎麼了?」
「無論妳說再多都一樣,他不會讓那名女子離開。」
「你怎麼知道?」她皺眉,猜不透。
宇烜烺輕笑出聲,「鏤月,妳可找到了個好夫婿。」
金鏤月不解,來回看著宇烜烺與展徹揚。他們雖初次見面,卻非常瞭解對方,怎會如此?
展徹揚將密函收入懷中暗袋,「這事堯日國官吏都知道,堯日王可能早已在暗中做好萬全準備,隨時會派兵進攻。該怎麼做,相信王早已有打算,咱們就此告退。」朝他拱手施禮,隨即擁著金鏤月離開。
宇烜烺等他們離去後,笑容立即隱去,瞇起黑眸瞪向遠方。
既然堯日王將艷姬這絕代佳人獻給他了,自然得要有所回禮,這才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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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烜烺命令宮中總監清點宮女人數,凡是年齡較大、無差事指派的女子,立刻遣散出宮,另行擇配,以免誤了終身。
表面上是為了宮女著想,實則是為了要揪出那名潛入宮中的刺客。
經過數日,宮中總監編列欲遣散宮女的名冊,並未查出有任何可疑人物。
宇烜烺得知此事後,並未多說,令宮中總監重賞那些宮女,隨即遣送她們離宮。
翌日,宇烜烺再次帶著艷姬離開霞天宮,只是這回沒了上次的大場面,僅帶數十名宮監、皇家禁軍同行。
他與她共騎一匹馬,帶著弓箭,奔往御林苑。
一進入山林,宇烜烺比了個手勢,隨行宮監與禁軍立即勒馬停下,任由王與貴妃在林中狩獵,他們則退往御林苑等待他們歸來。
艷姬待眾人離去後,這才瞇起媚眼瞪向身後的他。「你突然前來狩獵,究竟有何用意?」
「哪有什麼用意,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宇烜烺無辜地聳聳肩,騎馬緩緩往前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