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臨舟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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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成功!匡雲東笑嘻嘻的,與花非雨的第一場賭局,他贏了。

  「哪兒的話?」如今,卓泰平可把她當神仙在拜了,哪還記得她曾推他入河的事。「花姑娘是我的大恩人,報答你本是我應盡之責。」

  變得可真快,昨兒個還口口聲聲要打要殺呢!今天就變成大恩人了。花非雨偷偷地低下頭,撇了撇嘴。

  「這局我贏了。」匡雲東忽而府近他耳畔說。

  她怔忡了下,猛然憶起自己要求匡雲東辦到的第一項考驗。

  本以為這事兒難如登天,畢竟姓卓的酸書生,腦袋比石頭硬,就算拿劍來劈,也不一定會劈得動。

  只是誰想得到竟會發生火燒船事件,讓匡雲東平空撿了個便宜,真可惡。

  「全是那嚴公子的錯。」這姓嚴的既會派黑衣人來搞亂,那麼放火燒船也就不值得大驚小怪了。「待我取得北原皇帝信任、拿到御用織廠權利,看我怎麼對付你!」她咬牙,卻作夢也想不到,禍首其實另有其人。

  「還有你--」她回眸睇了志得意滿的匡雲東一眼。「今晚的一切……謝謝你。」很不甘願,但心底的感激卻是再真誠不過。「可恩情是一回事,賭局又是另一回事,這第二項考驗,我絕不會讓你輕易過關。」想要她的財產,就看他的本事了。

  他揚唇一笑。「我等著,不過--」太容易到手的東西就沒有價值了,他一向喜歡挑戰,不論哪一方面。「我好辛苦才贏了一場,你是十足該給找一點兒獎勵,譬如說,佳人的回眸一笑?」

  「那有什麼問題?」她不只回眸,甚至回身、橫肘、狠狠撞了他一下;聽見他悶哼一聲,清脆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逸出她唇瓣。「這一笑如何啊?」終於一吐悶氣了,她好不快意。

  但匡雲東卻忽地呆了。怎麼……突然覺得她的笑容好美,震得他的心臟怦怦怦怦地狂跳如擂鼓。

  第四章

  糟糕,她做了一件蠢事。

  花非雨施施然牽著一匹白馬,走出北原國皇宮。

  送卓泰平回國後,她又花了十天打通關節,終於在今日獲得北原皇帝召見,順利獲得皇室御用織廠權利。

  然後,北原皇帝又說要嘉獎她救了卓泰平一命,命人搬來一堆金銀珠寶、古玩玉石讓她選。

  她當然就不客氣啦,仔細把玩每一樣寶貝,真想不到,北原國雖不如蘭陵國富裕,但國內珍寶倒不少。

  可以窺人夢境的「觀夢台」、能解百毒的「辟毒珠」、削鐵如泥的「銀雪劍」、光芒萬丈的〔珍珠旗」……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好寶貝。

  她每一個都好想要,可是只能選一個,就在她天人交戰好半晌仍拿不定主意時,一名太監牽著一匹白馬走過她面前。

  當下,她腦海裡浮現匡雲東高踞馬背、威風凜凜的樣子。

  他是個豪氣男兒,由他一見她面,即開口要她財產可知;此外他聰明、果斷、心機深沉,但不討人厭。

  他也有孩子氣的一面,譬如:他願冒險入火海相救卓泰平,卻又因為親疏問題,不肯送佛送到西,讓卓泰平摔成豬頭一個。

  不過,她最欣賞的是他的氣勢,尊貴卻不霸道,讓人在敬仰他之餘,又不致心存畏懼,反而令人有種想要親近的衝動。

  她常想,一旦他登基,究竟會成為什麼樣的帝王?是賢君、明君、庸君,還是昏君?

  想著、想著,她竟出了神,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正在做什麼事情?

  然後,待她回過神來,她已向北原皇帝討了這匹馬,而天曉得,她根本不會騎馬。

  「我要這蠢東西根本沒用,徒然浪費糧秣。」聽說,這匹中土來的神馬不食一般草料,得特地以釀酒剩下的米麥來餵養。「什麼玩意兒?我哪兒這麼多閒錢來養一匹廢物。」

  「一定要想個辦法將它脫手,順道再撈上一筆,才不枉我錯過恁多寶貝挑上它。」她兀出口想得入神。

  「你呆呆地站在這裡幹什麼?」一個男聲在她頭上響起。

  花非雨愕然抬頭,正迎上匡雲東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喝!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家的寒總管叫我來接你回客棧,我在這裡等很久了。」他目光不離白馬,燦然眸彩更勝金陽。

  她看見了,心緒百轉千迥,驀地一點靈光閃過。「咯!」她將韁繩交到他手中。

  「什麼?」她該不會想叫他做牽馬的小廝吧?

  「送你的。」送出了馬,她快步往前走。

  「為何?」他不相信天下間有白吃的午餐。

  「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她輕言,頰邊有著兩抹淡淡的粉紅。

  他雙眼大亮,唇角揚出輕邪淺笑。「但我已收過禮物啦!再收一份……我怕太貪心會遭天譴。」

  「我幾時送你禮啦?」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他牽著馬與她並肩走。「美人的回眸一笑啊!」

  乍聞此言,她俏臉浮上一抹艷紅。「如此說來,你收了我兩份禮,卻只做一件事,確是不公,這樣好了,為免你遭天譴,我再賞你一件事做。」

  呃……好個絕不吃虧的天下首富,難怪能發財;這一局算他栽了。

  「你知道嗎?聽說中土來的神馬並非凡物,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亦不感疲累;是世上難尋的寶物。」不想再多惹麻煩,他刻意轉開話題。

  而她也不逼他,順他意說道:「不過這傢伙可不好伺候。」(如祥掃 描 killy校 對)

  「哈哈哈……它若沒有一點兒特殊脾性,也稱不上神物了。」

  花非雨冷哼一聲,男人總是喜歡自找麻煩,像她繼父,姬妾娶過一個又一個,鬧得家裡永不安寧,他卻覺得這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徵。

  還有那個老與她搶生意的嚴公子,就為賭一口氣,旁的買賣都不幹,專找她相中的搶,若非她本事夠,早被弄得傾家蕩產、一文不名了。

  這匡雲東也一樣,一匹吃多拉多的蠢馬,怎及得上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尤其夜明珠還不須費神照顧呢!怎麼想都比馬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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