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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這個男人是誰?」

  「……堂弟。」

  「我發誓我真的見過他,但我想不出來在何處見過。他是個名人嗎?」

  「他移居到美國十幾年了,只是一介平凡教書匠。」佐羅明顯不欲多談。

  「所以,夏氏大宅目前只剩下你一個人了?」她回頭望著空蕩蕩的客廳。在這附近出出入入了一個星期,除了他和查德之外,大宅只有鐘點人員會定時出現,再沒有其他家人現身。

  倘若他們現在不說話,整間房子便毫無人聲了。

  細塵在空氣中翻湧,似乎是整個空間裡唯一會動的東西。

  「你一定非常寂寞……」她輕聲說。

  「嗯。」佐羅寂寥地垂下睫毛。

  他巨大的身影立在這寂寂廣漠中,彷彿一尊孤獨的門神,靜靜守候著日出月落,春夏秋冬,任時光之輪滾滾而來,再悄悄流走。

  「對不起,我太交淺言深了,這本不關我的事的。」她輕柔道。「只是,我剛才在後院,查德告訴了我關於夏氏一族的傳說……」

  佐羅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一個腳步移換,已近在她咫尺。

  男性氣息撲天蓋地而來。

  「妳知道『傳說』的事?」

  這回她沒有被他龐大的存在感壓迫退後。她仰頭,溫柔地看著他。

  「是的。」

  他的眸心閃動,緊密的視線彷彿有溫度一般:被他掃過的肌膚,都留下灼熱的感受。

  「查德是如何跟妳說的?」沉蕩的頻率在他胸腔內共鳴。

  「他告訴我關於夏家男人的終生伴侶,命定的一見鍾情,以及……蘿莎莉亞。」她輕觸他的手臂。「我很遺憾,你一定非常愛她。」

  佐羅眸中的情緒深刻難懂。

  「……是我害了她。」他靜靜地說。

  「十萬別這麼說!」凌曼宇急急按著他的胸口。「我們東方人認為生死有命,命運的安排不會有多少人能理解的。」

  「妳真的這麼認為嗎?」他低下頭,鼻息撲在她的容顏上。「妳真的認為不是我的錯?」

  她一仰首就碰到他的鼻尖,如此近的距離,兩人的呼吸無法避免地交織成一氣。

  呼吸有些困難,想退後騰出些空間,身後就是牆壁了……

  「我不知道當年的情況,也不知道意外是如何發生的,但是我相信蘿莎莉亞的死絕對不是你的想望,你不必一個人扛下所有愧疚感的。」她誠心誠意地說。

  佐羅雙眸炯炯射出清芒,她看著他眼角的紋路,忍不住抬手輕觸。

  這個碰觸如柴火一般,點燃了一連串效應。

  他低首吻住她!

  這個吻,不再像昨天那個路旁之吻,戲謔大於一切。

  這個吻,是個飽飽實實、充滿激情的吻。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強硬地要求她分開。她輕嚶一聲,他的舌便流竄而入。

  交融的呼息增添了一倍熱度,他的胸膛彷彿炭火一般,每一處與他熨貼的部分都產生如熔岩流過的觸感。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輕輕一舉便讓她的唇與他等高。

  她已許久不曾有過……不,是她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純粹激情的、純粹陽剛的、純粹亢奮的吻。

  體內屬於女性的那個部分立刻甦醒。

  多久以來,她只是個經紀人,某某人的好朋友,父母的女兒,鈴當的媽咪,模特兒的保母--

  她已經許久許久不曾當一個單純的女人。

  她都快要忘記,屬於女人的那悸動、性感,被異性追求的美妙情挑。

  他唇下的吻開始有了回應,滑潤的舌尖主動捲住他入侵的舌。柔荑下的胸膛一震,隨即更密切地壓迫而來,纖腰上的鉗握收得更緊。

  她緊環著他的頸項,手埋進濃密的棕髮裡。他的髮質好細,跟又臭又硬的脾氣半點兒都不搭軋。

  他輾轉黏蜜地吮吻一陣,突然移到她耳畔,低低說了一句話。

  凌曼宇的雙頰飛紅。

  這是一句極為淫猥的話!

  從一個動情的男人口中吐出。他發亮的眼,深赭的臉龐,粗重的呼息,濕潤的嘴唇,在在傳達最原始的慾望。這是一名雄性人類對一名雌性最直接不諱的性感渴望。

  而她是個女人。

  她是個身心理成熟、健康正常,擁有一副美麗軀體的性感女人。

  她想要臉紅心跳。想要在夏日午後卷在床單裡,身旁有個汗濕的男人。

  她已經許久不曾嘗過心動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她正在度假。

  而此刻擁著她纏綿密吻的,是一個勇悍強壯的男人。

  「OK。」她悄聲道。

  他的唇再度攫住她,下一秒鐘便是天旋地轉。

  等天地再度回歸原位,他們兩人已經在他的房間裡。

  門砰地一聲彈開。

  她的纖足纏住他的腰,兩個人激烈地吮吻,近乎戰鬥般的糾纏。他跌跌撞撞地閃進門內,腳尖勾回門,任憑它再度砰地彈回。

  她被用力頂在門後的牆上,心臟在胸腔內激烈跳動,血管裡的生命液體狂竄奔流。

  她的長裙被撩高,底褲被扯下,被急切大掌碰觸到的每個部分都像要融化。

  牛仔褲拉煉拉下的聲音響起,接著,便是一股粗猛強大的力量,正面逼迫而來。

  「啊……」她嚶吟一聲,秀眉有些承受不住地蹙起。

  櫻唇上的吻轉為綿密,溫柔地啄點著:壓力略微退去,他用實際的溫柔給她時間,讓她慢慢習慣自己。

  直到她的嬌軀不再那樣緊繃,蹙起的眉心也平坦後,退去的壓力再漸漸湧回,一點一滴地進佔她的身體。

  他再將她傾在自己懷裡,改變方向,往中央那張大得驚人的軟床走去。

  她枕在軟墊上,望著高大的男體向自己壓來。

  彼此的衣物被兩雙急切的手抓壞,凌亂地扔在地上,但是兩人都不在意。

  在這一刻他什麼都不是。

  不是老闆、不是主人,不是財閥、不是夏克勞德。

  他只是一個單純的男人,專注地用自己的身體去膜拜另一具女神般優雅無瑕的女體。

  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是。

  不是女兒、不是母親、不是女強人、不是凌曼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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