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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閱讀室。
凌曼宇凌厲地盯住女兒,郎霈陪坐女友身旁無奈地微笑,凌苳也罕見的凝肅起嬌顏,直勾勾看著坐在對面的母親。
男主人選擇坐在最遠一端的書桌後,暫時離這奇怪的家庭遠一點,直到他弄懂了整個情況再說。
凌曼宇猜想,此刻他應該是用一種走進動物園的心情坐在這個房間裡,
「妳為什麼騙我,妳和郎霈分手了?」害她和佐羅為了這件事莫名其妙地吵架!
……慢著,現在不是去想她和佐羅之爭的時機!那頓架也不應該重要到讓她切切記掛在心上!
「我說我們『分開』了,又沒有說『分手』。」凌苳挑了下眉指出。「郎霈人在台灣,我在塞裡亞那,我們當然是『分開』呀!」
「妳在強辯!妳故意誤導我!」
「鈴當沒有惡意……」郎霈切入。
「你別插口!」凌曼宇對他皺眉頭。「你不要老是縱容她,她做錯了事你就應該教她,不然她永遠不會長大。」
「我們又要從頭開始了嗎?我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小孩,郎霈永遠像個保母,我和他之間,在你們的心目中永遠不是對等的關係。」鈴當反駁。
「妳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母女倆挑眉互瞪的神情廝像!
「其實你們兩個人都不認為我和郎霈真的會有結果,不是嗎?你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接受而已。」凌苳冷著臉說。
「妳竟敢這麼說!我說我祝福你們,而且樂觀其成,完全是百分之百的真心話。」凌曼宇發怒了。
「那為何我一說我和郎霈分手,妳只震驚個十分鐘就接受了?如果今天換成老爸跟妳說,他和梁千絮分手了,妳也會這麼理所當然的接受嗎?」凌苳反問。
「妳跟安不一樣。妳是我的女兒,我更關心妳的事。」
郎霈再度決定插口,「凌苳來塞裡亞那之前,和安發生過類似的對話。一開始她只是說我離開台灣,去泰國出差,安馬上就以為我『離開了』是指我們分手了。」
凌曼宇一愣。
「你們都覺得郎霈和我分手只是遲早的事,而原因就是妳昨天脫口而出的;我太年輕了。從何時開始年輕也是一種錯?為什麼就沒有人相信我對郎霈是認真的,我們會努力攜手走完這輩子?」凌苳的眼眶紅了起來。「你們都說我長不大,好,那我就長不大,天天嘻嘻哈哈開一些無聊的玩笑,做一些無腦的惡作劇,這就是你們要的不是嗎?現在我已經照你們的期望走了,妳滿意嗎?」
凌苳回頭朝男主人喊:「佐羅,你滿意嗎?」
「唔。」佐羅的大掌握住下巴,不太確定應該介入這種家庭革命。
兩個男人視線相接,心有慼慼焉地苦笑。
「凌苳……」凌曼宇頭疼地揉著太陽穴。所以她才會跑來塞裡亞那找自己,因為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和安可仰同樣的心態?
「你們兩個人好好談談吧。」佐羅決定先退出戰場。
來到二樓陽台前,夏天的感覺一天比一天明顯。
身後有人緩步接近,他沒有回頭,大概知道是什麼人。
「曼曼的個性比較複雜一些。」郎霈學他,兩隻手撐在石欄上,低望腳下的一片蒼綠。
「相信我,我已經夠瞭解她了。她的問題在於她不瞭解自己。」他扯了下嘴角。
郎霈想了想,點頭微笑。「我相信你。」
「現在我能知道為何你既是曼曼的『弟弟』又是她女兒的『情人』嗎?」他突然想抽根戒了四年的煙。
「我的母親是曼曼的繼母,我和曼曼並沒有血緣關係,而凌苳是她十四歲那年不慎製造出來的意外產品,所以嚴格說來,我和凌苳不算甥舅。」郎霈不疾不徐地道。
「你究竟有什麼魔力,讓她們兩個人都喜歡你?」佐羅斜睨他一眼。
「凌苳喜歡我是因為她愛我,而曼曼喜歡我,」郎霈聳了下肩,望著隨風而落的青葉,「大概是因為我讓她覺得沒有負擔吧!」
「沒有負擔?」
「我是唯一一個對她別無所求,單純因為她是凌曼宇而愛她的人。」郎霈轉頭對他笑。
「愛她」這兩個字聽起來很刺耳!
「我對她也別無所求。」佐羅咕噥道。
「你對她當然有所求。」郎霈挑起一邊眉毛。「你想索求她的愛,她的信賴,她的感情付出,一切的一切。」
「這是任何認真地看待一段感情關係的男女都會要求對方付出的事。」
「那麼,或許曼曼還未準備好認真看待這段感情。」
所以歸根究柢仍然來到相同的結論--他被人始亂終棄了,
「我已經用盡了所有法門。對她關心,對她溫柔,激她生氣,逼她看清自己,但她心裡永遠有一個角落套上一層堅硬的殼,不讓我接近。」佐羅越想越不服氣。「我不相信我真的不如你!」
「你的對手從來不是我,而是『凌曼宇』。她腦子裡有千奇百怪的思想,在在阻擋著你得到她。」郎霈拍拍他肩膀,悠然走回屋裡。「若你希望她對你敞開心房,就得想辦法說服她,你確實是她的真命天子。」
而凌家的女人,一旦她們開始相信之後,那從心底萌芽出來的信賴感,燦爛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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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凌曼宇並未出現。
佐羅敲了敲客房的門,開始找人。
「她沒有跟我在一起。」凌苳來應門時,臉頰過度紅艷,但衣著還算整齊。
佐羅問:「妳們中午的談話進行得如何?」
「很順利啊!我們把許多事情談開來,彼此親了好幾下,也抱了好幾下。後來她說不打擾我和郎霈相聚,就離開了,到現在還沒有見到她的人。」凌苳見他慎重的神情,登時擔心起來。「我媽咪不會有事吧?」
佐羅不想讓她多操心,微微一笑,「那她應該進林子裡拍照了,我大概知道她會在哪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