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他老半天沒響應,上官秋澄不由得奇怪探問,不懂他怎麼突然之間恍神了?
「沒、沒什麼!」連忙鎮定心神,強壓下心中那莫名而起的騷動,敖澔故作若無其事。「晚了,進去歇息吧!」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微微頷首,她轉身緩緩朝屋內而去。
佇立在月色下,靜靜地看著她消失在屋內,敖澔大掌輕捂上心口,深邃黑眸有著一絲茫然。
心跳為何……失序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茶館,佈置輕優雅致的包廂內,神情慵懶的俊俏男子輕啜了口茶,眼尾餘光不斷的朝桌旁那幾本書掃去。
「從蘇州運來的那批絹絲,價格就這麼定下了,如何?」一臉正經地討論著公事,敖澔沉聲詢問那明顯不太專心的慵懶男人。
真是的!為什麼他要答應和這個什麼都不管,把工作丟給他的人合作江南絲綢的生意啊?
「你說如何就如何,我是完全信任你這個朋友的。」收回視線,聞少秋笑咪咪道。
「能不能麻煩你少信任我一些?」冷嘲熱諷,敖澔真覺和他合夥是上了賊船,利益沒有多分些,可工作卻一大堆,害他……害他現在閒暇時間越來越少,忙到已經好些天沒法兒去「清秋院」。
今天,是他忍耐的極限了!無論如何,一解決完這樁生意,等會兒他一定要馬上趕回去,就算是坐下來和上官秋澄言不及義的閒聊幾句也好。
唉……說來也奇怪!他好像是中了那沉靜女子的蠱毒似的,自從大半年前接觸過後,只要一得空,就直想往她那兒去,若是幾天沒見,他就心神不寧,坐立難安,可一見到她,再怎麼浮躁的心情就能馬上平靜下來。
他是中蠱了!中了她的蠱毒!
想到這裡,敖澔不願再浪費時間。「若你沒意見,那就這麼決定了。」話落,拿起書冊,準備離開。
「別急著走哪!」笑呵呵留人,聞少秋故意問道:「等會兒要不要一起上含香那兒?前些日,我嘴饞,上她那兒去叨擾一頓飯,她閨怨頗深地問我,為何你好些時日沒去瞧瞧她?」嘖!他竟然成了人家的傳聲筒了,真是降低了他瀟灑聞大少的格調啊!
「什麼閨怨?別胡亂用詞!」他和含香沒有那種關係!橫眼糾正,敖澔搖頭拒絕。「我忙,不去了!」
「忙?」搓著下巴,聞少秋調侃笑道:「忙著回去作學問不成?」
「學問?什麼意思?」微愣,不懂他在說什麼?
「喏!」下巴朝他手中書冊一點,揶揄笑嗓帶著幾絲不解,「前兩、三個月,我老見你買些地理、風水方面的書,沒想到這一兩個月,卻又瞧你不斷搜購醫書,既然沒聽你說要改行,如果不是回去作學問,不然會是什麼?」
「是作學問,不過不是我。」微微一笑,想到那淡雅女子坐在他旁邊,沉靜看書時的模樣,敖澔神色不自覺柔軟下來。
見狀,聞少秋心下不由得嘖嘖稱奇,怎麼也沒想到好友會有這麼柔和的神情。
「不是你?那還有誰這麼大的面子,讓敖大少爺你親自為她購書?」故意調侃取笑,聞少秋大概已明白是誰了。
唉……這大半年來,由敖府下人們傳出的小道消息可精采了!一下子說敖澔為夫人大動肝火;一下子說他日日前去探望,彌補前兩年的冷落;一下子說夫妻倆感情加溫,甜甜蜜蜜。
嘖嘖嘖!近來,敖澔除了公事外,越來越懶得與朋友相聚,就連含香那兒也罕得去了,想來是都窩在自家娘子那兒。
想當初,不知誰還氣忿難消地說要把新娘子當菩薩供著,如今呢?呵呵……實在太有趣了!
「干你什麼事?」惡狠狠瞪眼罵人,不知為何,敖澔並不願將上官秋澄的事告訴他。
哎呀!口氣這麼沖,這敖大少爺是怎麼回事?問一下也不成哪?被瞪的好無辜,聞少秋連忙舉手表示投降。
「沒事的話,我走了!」話落,迫不及待走人。
目送他離去,聞少秋逕自呵呵笑了起來。「敖太少爺越是不肯說,越是激起人無限的好奇哪!改日,非得找個機會,親自上敖府去瞧瞧那傳言中的『敖少夫人』廬山真面目不可!」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才回府,敖澔便急著到清秋院找人,一進花廳,便見上官秋澄恬淡嫻靜地坐在椅子上看書,當下,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即刻平靜了下來。
「秋澄?」低聲輕喚,有些怕自己吵到了她。
「啊?」正沉浸在書中世界,上官秋澄回神抬頭,一見是他,唇畔立刻漾起一朵美麗笑花。「你來啦!」
「嗯。」點點頭,他在她身旁坐下,微笑拿出方才買來的醫書。「給妳!」
「謝謝!」微笑頷首致謝,上官秋澄接過書後,不禁奇怪問道:「怎麼有空來?」
「妳不歡迎?」聽她這般問,敖澔悶了。
「當然不是!」搖頭失笑,上官秋澄覺得他真的是心眼太多了。「只是你好些天沒來了,我以為你最近大概挺忙的。」
「確實是忙了些!」暗暗歎氣,隨即故意笑問:「怎麼?多日不見,妳會想我嗎?」雖是玩笑語調,可不知為何,他卻不由自主地屏氣凝神等著她的響應。
不知他奇怪心思,上官秋澄只是淡淡覷他一眼,玩味笑道:「你找錯人調情了吧?」他要調情,也該是去找他金屋藏嬌在外頭的那位含香姑娘才是啊!
莫名的,她的回答讓他心口頓時一悶,俊美臉龐沉了下來。
「算了!」心情很抑鬱,可敖澔不懂自己究竟在抑鬱什麼?
他……怎麼回事?
奇怪凝覷,上官秋澄不解他為何突然地壞了心情,正想問個明白時,李總管卻突然抱著帳冊來報到。
「少爺,您交代要我拿來的帳冊就在這兒了。」已經很習慣主子這大半年來老是把這兒當書房用,李總管很快地將一大疊帳冊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