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淡雅嗓音隱含期盼。
轉轉頭,扭動肩頸,敖路驚喜地笑了。「厲害!感覺輕鬆多了,肩頸的酸疼也幾乎好了。」
「那就好!」高興漾笑,上官秋澄難得喜形於色。
「沒想到妳針灸技藝這般好,學多久了?以前怎沒聽妳提過?」忍不住讚美。
「不久!不久!這兩、三個月才看書研究的。」上官秋澄笑道,也不隱瞞。
這兩、三個月看書研究的?那剛剛她摸了老半天,難道是……
「難道我是妳第一個扎針的對象?」想到這種可能性,敖澔臉都綠了。
「很榮幸的,你確實拔得頭籌。」將他受到驚嚇的綠臉全數看在眼底,上官秋澄氣定神閒微笑道。
難怪!難怪她剛剛摸了老半天,原來是沒經驗的新手!
瞪著她淡定笑臉,敖澔臉綠質問:「妳拿我當試驗?」
「效果挺好的,不是嗎?」因為成功,所以毫不心虛。
被堵得完全無話可回,敖澔只能繼續瞪著她。
「下回不舒服時,我再幫你扎幾針!」因為第一次成功,讓她很有信心。
「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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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我老了、丑了嗎?」凝睇銅鏡中的人兒,含香絕俗的麗顏有著一抹幽怨,神色黯然地問著服侍她多年的丫鬟。
敖澔是個大方的人,一年多前幫她贖身時,連帶也把自小服侍她的小春給帶出來了。
「怎麼會?小姐美如天仙,小春從沒見過比小姐更美的人了。」一見主子神傷,小春急急叫道。
「那妳說,為何敖公子他越來越少來看我,甚至近些日子都不見他來了?」幽幽輕喃,美眸哀傷。
一直以來,她對敖澔是有情的,也一直以為他對她同樣有意,所以才會幫她贖身,為她安置好生活。
雖然,他們並非外人所傳那般有了親密關係,但原本以為那是他對她的尊重,終有一天,他會納她為妾,把她接進敖府;但都過了一年多,卻始終未見他有所表示,如今,她什麼都無法確定了……
「小姐……」咬著粉唇,有些話,小春不知該不該說?
「其實妳不說,我也明白。」苦澀--笑,含香心底明白小春的猶豫。
這大半年來,從敖府奴僕們口中流出的小道消息,早在京城百姓口耳相傳中傳遍了,她不是沒耳朵聽的。
「小姐,聽說那敖家少夫人不僅毀容還瘸腿,哪比得上妳?我相信敖少爺只是看那個敖少夫人可憐,同情她而已,其實敖少爺心底喜歡的一定是妳!」急聲安慰,小春不相信以小姐這般的美貌,會輸給一個毀容又瘸腿的女人。
「同情嗎……」低聲呢喃,含香恍惚了。不知為何,被贖身後這一年多來,她越來越有種感覺,其實敖澔同情的是她!
同情的是她啊……
第六章
「不公平!不公平!我也要灸!我也要灸!」瞪著孫子肩頸上那幾根湛亮金針,敖老太爺不滿地哇啦哇啦直抗議。
「您不行!」一口拒絕,敖澔不給通融。
「為什麼我不行?」橫眉豎眼,敖老太爺憤恨不平。「阿澔,你是怕我脫下衣衫,胸膛比你厚實,對吧?我就知道你忌妒我啦!」
忌妒他老人家胸膛比他厚實?
敖澔嘴裡那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急忙嚥下後,他好氣又好笑罵道:「爺爺,您別胡扯。不讓您給秋澄針灸,是顧慮您年紀大了,秋澄又是沒經驗的新手,不想讓您當試驗品,怕有個萬一反倒不好。」以上,全是借口。
「你才胡扯!」毫不領情,敖老太爺嗤道:「若你不信秋澄丫頭的針灸之術,為什麼這些天都自動來報到,脫光上衣等著讓她扎你針?」
被堵得窒言,敖澔接收到一旁上官秋澄瞥來的取笑目光後,神色不免幾分尷尬。
唉……想前些日,他還信誓旦旦,斬釘截鐵對她說「甭想」,結果後來肩頸犯酸,想到被她扎過針後的輕鬆舒適,最後還不是來當她的試驗品了。
而很令人慶幸的是,她雖是新手,但還真有那麼幾下子!只能說,她天資聰明,才看了兩、三個月的醫書,自己就摸索出門道了。
一看他沒話可回,敖老太爺可得意了。「沒話說了吧?哼!哪來只有你能享受秋澄丫頭的細心服務?我腰酸、背酸、腳也酸,比你更需要針灸治療啦!」其實也沒真的那麼想被扎針,只是故意要鬧人。
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要在上官秋澄面前袒胸露背,縱然那男人是自己的爺爺,敖澔還是老大不願意,正想再找個理由拒絕時,忽地,李總管來了。
「少爺,聞公子來訪,現下正在大廳候著。」
聞少秋來找他幹什麼?敖澔一愣,正想到大廳見人時,卻聽老人家已經搶先開口了--
「聞小子來了?領他來這兒,大夥兒一起熱鬧些。」歡喜吩咐,完全不知有人在瞪眼。
爺爺在說什麼?讓聞少秋進到清秋院來?不!他不答應!
下意識地不願讓好友與上官秋澄碰面,敖澔正想阻止時,光裸的肩膀忽地被已經很熟悉其柔膩觸感的小手按住。
「時間到,該拔針了!」噙著淺笑,上官秋澄動作輕緩地一一拔除金針。
感受滑膩指尖輕滑過肌膚,敖澔心下不由得一蕩,待回過神時,李總管已經不見人影了,讓他懊惱暗咒不已。
真是的!平日也沒見李總管動作快成這樣,怎今日健步如飛,眨眼就不見蹤影?故意和他作對嗎?
「怎麼了?難道針灸沒效,酸疼並沒減輕?」奇怪瞅凝,上官秋澄不解他為何臉色難看成那樣?
「不是針灸的問題!」搖搖頭,敖澔眸光陰寒地瞪了老人家一眼,這才慢吞吞地將衣衫穿戴整齊,冷諷道:「只是覺得有人腰酸、背酸、腳也酸,怎麼那張嘴就不酸一下?」
咦?他是哪兒說錯話了,不肖孫兒要這般詛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