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我,妳怎麼樣,心情好一點沒?」
對方沒有回答,喬苡蘋緊張起來。「喂,雅麗,怎麼了?」
一聲哽咽傳來。「沒事……」她的鼻音很重。「我媽剛打來……煩死了……說我丟她的臉……氣死我了。」
話畢,她開始哭起來,喬苡蘋立刻道:「喂,別哭啦!我在附近,去找妳好不好。」
「好……」她的聲音破碎。「妳幫我買一瓶酒,我……我的喝完了。」
「好,我馬上就到。」掛上電話後,喬苡蘋一抬眼就發現古昊軒正透過後視鏡看著她,她不自覺地解釋,「我的朋友,她住在附近,你送我到那裡好嗎?」
他點個頭,「怎麼了,聽妳的口氣好像不太妙?」
她歎口氣。「沒什麼,她失戀了,所以心情不好。」她將手機放回背包,手指碰到袋內的小型錄音機,心中忽然有個想法。這錄音機她平常都拿來錄學生發音,讓他們聽聽自己哪裡說得不好。
「男的?」
「女的。」話畢,她瞄他一眼,他是故意問的還是怎樣!「你有認識不錯的朋友可以介紹嗎?」
他挑起眉宇,在喬苡蘋的指示下往右轉。「妳想介紹給她?」
「嗯。」她皺眉。「她今天心情很低落。」
「以新戀情療傷並不健康。」他以英文說道。
「我知道。」她吐口氣。「我只是想讓她有事可以期待,不希望她再胡思亂想。」
「OK。」他聳聳肩。「妳說時間地點,人選很多,」
她露出笑。「真的嗎?」
「當然。」他露齒而笑。「妳開條件,我幫妳找人。」
Anita 突然說了幾句西班牙文,古昊軒也回了幾句。
喬苡蘋看看兩人,不知他們在說什麼,而後 Anita 突然又換成英語對她說:「妳帶妳的朋友來,Rick 帶他的朋友,我煮一桌菜怎麼樣,一來可以讓他們認識,二來也謝謝妳今天的幫忙。」
「我沒幫什麼忙……」
「就這麼說定了。」Anita 打斷她的話。
古昊軒又對表妹說了幾句西文,Anita 輕笑幾聲。
喬苡蘋不高興地擰下眉心。「你們在說什麼?」她怎麼有種被設計的感覺。雖然這話題是她提出的,可進行到這裡,她有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沒什麼。」古昊軒說回中文。
「前面紅綠燈左轉。」她說了一聲後,繼續原來的話題。「你一下說英文一下說西文,然後又說中文,腦袋不會太忙了嗎?」
她諷刺的話語讓他露出笑。「妳應該聽聽我的夢話,那才精采。」
「我才不想聽。」她嘀咕一句。「你在前面的超商停就行了。」
「我送妳到她住的地方。」
「她就住在這邊,只是她想喝酒,所以我……」
「苡蘋。」他打斷她的話。「妳不需要買,我有的是酒。」
她半張嘴,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妳要多少都行。」他微笑。
「可是……」
「告訴我接下來怎麼走?」他打斷她的話。
「從右邊的巷子進去。」她立刻道。「往前一直走,最前面那棟大樓。Rick 我不能拿你的酒。」
「Why?」
「因為……」她一時語塞。「那是……那是你的……」
「苡蘋。」他在大樓前停下,以英文說道:「我家有一大片葡萄園,大到妳走進去再出來,都能生兩個孩子,如果把葡萄串起來可以繞地球兩圈,我們的酒多到可以把台北盆地都倒滿,變成一個大游泳池,明白嗎?」
她笑出來,Anita 也笑。
古昊軒解開安全帶,聽見喬苡蘋真誠地對他致謝,他微微一笑,打開車門走到後車廂拿酒。
她也跟著下車。「我很想看到台北變成葡萄酒游泳池。」
他揚起笑。「那我得先把酒都空運到台灣。」他拿出兩瓶酒。「不過我有替代方案,我有個大浴缸,把它倒滿酒不成問題,妳有興趣來見識嗎?」
她的臉頰發紅,瞧見他的眼神勾著她,這個男人真是……太可惡了,根本就在賣弄性感,荷爾蒙太過旺盛!
她故意皺眉頭。「我沒興趣。」
「真可惜。」他靠近她,將酒遞給她。
「Rick。」她接過酒,仰頭注視他。「stop doing that.」
「Doing what?」他懶懶的眨了下濃密的睫毛。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她抱著兩瓶酒,咬牙切齒地說著:「You are ……are……」她講不出調情兩個字。
「flirting with you?」他好心地替她說完。
她感覺臉頰燒了起來。
「flirt 的中文是什麼?」他微笑地問。
「調情。」她對他皺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了,我會生氣。」
「為什麼?」他頓了下,決定誠實說道:「我喜歡妳,想要妳。」這幾天她常鑽進他的腦子裡,讓他無法專心做事。
「Stop!」她受不了地叫了一聲,手臂起了雞皮疙瘩。「這樣講很沒禮貌。」
「為什麼?」他皺眉。
「那是情人或夫妻才能說的話。」她沒好氣地解釋。「我們不像你們這麼開放,這種話不要隨便亂講。」
「所以我說東方人太壓抑了。」他聳聳肩。
「誰像你們到處跟女人上床。」她咕噥一聲。
「妳說什麼?」她講得又小聲又快,他聽不清楚。
「沒有。」她不想再說下去了。
「還要嗎?」他又拿了兩瓶酒。「我幫妳拿上去。」這些酒是他從西班牙帶回來的,一會兒回去後得記得拿進屋子裡去,否則白天氣溫一升高,悶在車廂裡會變質。
「不用了,兩瓶就夠了。」她可不想雅麗發酒瘋。「謝謝你。」
「沒什麼。」他關上車廂,雙眸溫暖地注視她。
他根本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他現在的眼神好像……好像她是什麼大美女,可她知道自己不是。
「對了,我還得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她扯了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