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玫麗還是不死心。
「後天我也會在這裡,事實上,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我都會在這裡,直到他在這裡的工作結束……啊,謝謝。」琉璃對沃爾笑了一下,拿起一顆草莓丟入口中。
「那麼,讓他唱歌給我們聽總可以吧?」其它女客人又在起哄了。
「對啊,我們不搶妳的男人,只要他唱歌給我們聽就好了!」
有沒有搞錯啊,他是酒保,不是歌手好不好?
側目環顧吧檯旁幾乎清一色的女人,再仰高眸子,琉璃盯住那個正在 shake 雪克杯的男人,shake 幾下後倒入雞尾酒杯中,再側身要調另一杯X?Y?Z,忽又轉回來,困惑的眼與她四目相對。
有什麼好困惑的,她心情不爽不行嗎?
老是那麼多女人流連在他身邊,沒一個安好心眼的,她不發飆,郁卒一下也不可以嗎?
不過,風水輪流轉,晚些時候,終於也輪到她來看他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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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約十五分鐘前,沃爾突然傾身對琉璃低語這麼一句,她不由綻開一抹愉悅的輕快笑容。
「待會兒我請妳吃晚餐。」
如今,沃爾已不再窮得幾乎連房租都付不出來,便時不時對她施展一點男人追求女人的手段,雖然有點前後顛倒,不過,她喜歡,休假時帶她出去度過浪漫的一天,有時送她一束新鮮的玫瑰,有時送她一盒精緻的巧克力。
她知道,他在作補償,一有時間,他就會表現一下男人的體貼與浪漫,表示雖然慢了一點,不過該做的事他並沒有忘記。
可是……
琉璃環顧左右,貝剋死心離去了,大維去準備上台演唱,玫麗仍留在那裡一杯杯的喝悶酒,也差不多快醉了,PUB 的客人不但沒有減少,還陸續一直增加,而那個老是遲到的晚班酒保也不曉得今天會遲到五分鐘或是兩個鐘頭……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去吃晚餐?
琉璃懷疑的暗忖,順手把最後一顆草莓丟進嘴裡,這時,入口處又湧進來一大票年輕人,看模樣應該是大學生或研究生,一見吧檯旁都是女人,也不管那些女人年紀都比他們大,硬是擠到女人當中堆起他們自認最燦爛迷人的笑臉秀給她們看。
也許對他們而言,釣年紀大的女人也有另一種成就感吧?
而琉璃,是所有女人當中最年輕的,差不多跟他們同年,於是,擠在她兩旁的年輕人點過酒後便爭相搶起她的注意力來了。
「嗨,我叫哈維,妳呢?」右邊的年輕人問。
「別理他,他是個很無聊的人。」左邊的年輕人推開右邊的年輕人。「我叫瑞金,妳呢?」
看也沒看他們一眼,琉璃兀自端起綠眼睛淺酌。「要問我的名字?」
「當然。」
「去問我的男朋友吧!」
那兩個年輕人怔了一下。「妳的男朋友?呃,他也在這裡?」
用下巴指指手持注酒器往杯裡注酒的沃爾,「他。」琉璃說。
那兩個年輕人更是愕然。「妳的男朋友是酒保?」
琉璃斜眼睨過去。「酒保有什麼不對?沒有酒保,誰調酒給你喝?」
兩個年輕人相對一眼,聳聳肩,一點也沒把沃爾放在眼裡。
「有男朋友也無所謂,我們還是可以做個朋友啊!」
話剛說完,兩支 Pilsner 杯分別出現在那兩個傢伙前面,那兩個年輕人不禁愣了下。
「那是什麼?我們不是點那個呀!」
琉璃莞爾,「他的意思是,想跟我做朋友,先把那兩杯喝下去再說。」又淺酌一口綠眼睛。「墨西哥勇士,你們應該知道吧?」
兩個年輕人臉色稍微變了一下,看著那兩大杯墨西哥勇士偷偷嚥了口口水,再轉注沃爾,沃爾面前也有兩杯墨西哥勇士,他先舉起一杯向右邊的年輕人敬了敬,仰頸一口氣喝乾,放下空杯,再舉起另一杯向左邊的年輕人敬了敬,同樣仰頸一口氣喝完,放下空杯,綠眸清澈透亮地望住他們,毫無半點酒意,只有臉微紅,不注意看還看不出來。
那兩個年輕人不由得又吞了口唾沫,現在已經不是他們有沒有能耐喝的問題,而是面子的問題,因為沃爾一喝完兩杯,所有和他們一起來的年輕人就開始鼓噪,有的喊加油,有的說他們沒那本事,情況容不得他們下喝。
他們不想被人看扁。
所以說,年輕人就是受不得激,在眾人的喧鬧下,兩位勇士挑戰者硬是咬緊牙根各舉起一杯墨西哥勇士,表面上很勇敢,其實心裡窩囊得下得了的一口一口灌進肚子裡去,好不容易喝光那 330cc 考驗勇士的飲料,那股濃烈的辛辣勁兒嗆得兩人都有點喘不過氣來,臉色也迅速轉紅,朋友們趕緊拍拍手為他們鼓勵鼓勵。
誰知道才剛吁過一口氣來,面前又多了兩支海柏杯。
「那又是什麼?」琉璃好奇地問。
「惡魔水。」卡羅在偷笑。
吹出一聲響亮的哨聲,琉璃斜睨向那兩個臉色由紅轉黑的年輕人,心裡已經開始為他們默哀了。
再一回,沃爾先喝下兩杯惡魔水,依然沒有半點醉意,慵懶的笑始終掛在唇畔。那兩個禁不起考驗的年輕人實在不想再喝了,但是朋友們逼他們非喝不可,連女客人們也跟著起哄,他們只好硬起頭皮端起那兩杯180c.c的惡魔水,猶猶豫豫的,不情不願的一口口慢慢吞,不時停下來嗆咳不已。
終於喝完最後一口,那兩個年輕人開始搖來晃去的,沒想到眼前立刻又出現兩杯,幸好這回只是小小的 Double 杯,60c.c.而已,還不夠一口喝呢!
「這又是什麼?」琉璃再問。
「151。」卡羅咧著大嘴笑不可抑。
眾人失聲驚呼,眼看沃爾含笑喝下兩小杯酒精含量75%的金蘭姆酒,仍舊平靜如常,只不過臉色又紅了一點而已,那兩個年輕人不禁駭然色變,突然摀住自己的嘴發出一陣奇怪的噎喉聲,不約而同轉身逃之夭夭,踉踉蹌蹌奔向盤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