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茵茵答不出話,她樣樣不能作主是事實,她就像只籠中鳥,完全沒有自由。
「妳走吧,我不想再和妳說話。」累。
「我……我不能走!」就算她是籠中鳥好了,她也想爭取自由,尤其是和他戀愛的自由。
「茵茵……」
「我願意做任何你希望我做的事!」這就是她爭取自由的方式--全然聽話,夏瀚希真是哭笑不得。
「妳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既然如此,好吧!遊戲總是要繼續,就隨便她了。
「嗯。」她乖巧的點頭。
「那妳每天都不要去練琴。」他挑戰她的極限。「如果妳真的愛我,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去練琴,妳做得到嗎?」
這根本就是另類的生存遊戲,要愛情或是要前途,隨個人選擇。只是他強迫黎茵茵玩的這場殘酷遊戲中,還包括了一項誘人的大獎,那即是黎柏勳哀傷的眼淚,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見他傷心的樣子。
「妳做得到嗎?」見黎茵茵沈默不語,夏瀚希進一步追問,只見她果斷的點頭。
「做得到。」為了得到他的愛情,她什麼都敢答應,什麼都點頭,即使已遠遠超過她的負荷。
陷入愛情的人最傻。
夏瀚希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吝用吻來獎勵她的勇氣,她真的好勇敢。
就這樣,她又再一次掉入他的陷阱中,只是這次無路可退。
因為,謊言不一定每次都是有用,一不小心,反而容易成為牢籠!
第六章
黎茵茵話雖然說得很勇敢,但真正面對困境時,她仍是提不起勇氣大聲爭取自由,依舊選擇逃避。
隔天,又到了上課時間。
她故技重施,謊稱自己感冒還沒好,沒有力氣練琴。司機很體貼地要她好好休息,等她病好了再送她上課。黎茵茵感激地跟他說謝謝,以為她又成功騙過司機,怎知司機老早和她父親串通好,打算跟蹤她。
她偷偷摸摸地從後花園的另一側溜出去,絲毫沒有察覺她父親就在不遠處的轎車內,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開車。」黎柏勳幾乎在她跳上計程車的那一刻,便囑咐司機開車。司機沒敢怠慢,盡可能追上前面的計程車。
當計程車停在一棟熟悉的建築物前時,黎柏勳的臉都綠了。茵茵屬意的對象,竟然是夏瀚希?難怪她會去酒館那種墮落的地方,完全是被他帶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絕對不容許他用心栽培的女兒被帶壞,定要阻止他們繼續交往下可!
「老爺,要上去嗎?」在黎家服務十幾年,想不知道內情是不可能的事,況且黎柏勳從不掩飾他對夏瀚希的厭惡。
「不必,我另有打算。」黎柏勳的確很想當場把女兒拖回家,但那只會壞事,對實際一點幫助也沒有。
「先回家再說。」黎柏勳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就算生氣,也得強忍,女兒的未來就掌握在他手裡,不可輕舉妄動。
黎柏勳相當沈得住氣,他甚至沒對黎茵茵發脾氣,也不問她上課的情形,讓黎茵茵誤以為一切風平浪靜。
次日,他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餐就去上班。黎茵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仍依照平時一樣按表操課,到琴室練琴。
就在她的十指在琴鍵上滑動的同時,黎柏勳亦來到夏瀚希的公司要求見他。
夏瀚希起先以為是因為公事,直到看見黎柏勤不悅的臉色,和憤怒的眼神,他才明白已經東窗事發。
這樣也好,
他冷笑。
與其老是和茵茵玩那些無聊的調情遊戲,還不如現在就掀出底牌,節省大家的時間。
「離開茵茵。」黎柏勳顯然深有同感,開門見山就要夏瀚希滾蛋。
夏瀚希冷冷打量黎柏勳,幾乎分不清,誰才是這棟辦公大樓的主人。
「我為什麼要離開她?」抱歉,他這個人從不聽從命令,特別是發號施令的人已經惹毛他。
「什麼?」黎柏勳瞇眼,不敢相信居然被拒絕。
「我為什麼不能和她交往?」夏瀚希怎麼也想不通。「論人品,論長相,論家世,我有哪一點不如人?」為什麼一味將他排除在追求的名單之外。
「就長相及家世來說,你的確是比別人出色,但問題出在人品。」身為一個為女兒未來著想的父親,家世不是唯一考量,人品才最重要。
「你的生活靡爛,工作方面也只是馬馬虎虎。脾氣又陰晴不定,對任何事情只有三分鐘熱度,我不能把女兒交給你這種人。」從小看著他們五個堂兄弟長大,他們誰是哪一種個性,他看得一清二楚,任何人休想逃過他的法眼。
「你這麼說並不公平。」他不否認自己的行為是放浪點,但人不風流枉少年,難道他就沒有瘋狂的時候?
「隨你辯解。」黎柏勳根本懶得聽。「反正你給我離茵茵遠一點,就算是要結為親戚,也輪不到你,沒有你在一旁興風作浪的分。」
「世希根本對茵茵沒感覺,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什麼興風作浪?笑死人了。追根究柢就是他不肯承認自己的計劃落空,以為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算如此,那也是我跟世希之間的問題,輪不到你來插手。」破壞一切。
「我已經插手了。」他就是手癢犯賤,怎樣?
「夏瀚希--」
「不要以為任何事情你都能掌控,這件事情你就掌控不了,事情已經遠遠超過你能控制的範圍。」夏瀚希公然向黎柏勳宣戰。
「沒有什麼事情是我控制不了的。」黎柏勳樂於接下他丟來的戰帖。「茵茵是我女兒,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回歸正途。」
「選擇我就不是正途?」夏瀚希不明白黎柏勳為什麼對他這麼有成見,他根本什麼都沒做。
「難道不是嗎?」黎柏勳冷漠反問,「我問你,你對茵茵是真心的嗎?你敢大聲告訴我,這不是一場為了對抗我而精心設計出來的愛情遊戲,你敢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