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既不是真心愛黎茵茵,也沒辦法大聲駁斥黎柏勳,他說的話都是無稽之談,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被我猜中了吧?」見他說不出話,黎柏勳冷笑。「我早知道你這種個性。」
別以為他只會一味阻止,而是他太瞭解他;瞭解他俊美如神的外表下,藏著什麼樣的劣根性,那是一般外人不容易看見的。
「你只猜對了一半。」他猜對了這是場預謀,但沒猜對他對黎茵茵的心意,那是就連他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感情。
「鬼扯。」黎柏勳根本不想和夏瀚希說話,只想趕快把事情辦好趕快定,於是撂話。
「總之,我不會把茵茵交給你。」黎柏勳說。「無論你玩什麼把戲,我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分手!」
黎柏勳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氣憤的走人。夏瀚希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樣是忿忿不平,甚至氣到想殺人。
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們分手?好,那他就先一步得到茵茵,讓黎柏勳知道他的厲害。
你等著瞧吧,黎柏勳。
夏瀚希氣憤地瞇眼。
你已經惹毛我,我要讓你知道,姜不一定是老的辣,小蝦米也可以扳倒大鯨魚!
「叫小姐到客廳來。」
正當那端夏瀚希發誓要扳倒黎柏勳,黎柏勳這端卻是早他一步斬斷他的退路,意欲讓他動彈不得。
黎茵茵不明就裡的來到客廳,黎柏勳一看見她,劈頭就問她最近有沒有按照時間上課,嚇得她無法答話。
「我,我……」她原本想說有,但在她爸爸嚴厲的注視下,一句謊都扯不出來,只是一直支吾。
「妳是不是想告訴我,這幾天妳的身體不太好,所以沒去上課?」她說不出口,他代她說,省得她想破頭。
「爸爸……」黎茵茵驚訝地張著小嘴,臉色蒼白的看著他,黎柏勳突然暴怒。
「我都知道了!」他對黎茵茵吼。「我已經知道妳偷偷背著我跟夏瀚希交往,妳還想瞞我到幾時?」
「爸爸--」
「妳居然說謊!」想到他就心痛。「妳居然為了那個小子,欺騙我和所有的人,妳真是令我失望!」
「對不起,爸爸。」黎茵茵的眼淚倏地流下來。「我不是故意要對你說謊,我只是怕你若知道了以後會生氣,才不敢告訴您。」
「我是生氣。」黎柏勳回道。「妳明明知道我有多討厭他,卻硬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會答應妳的。」
「爸爸!」這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她父親為什麼不肯給瀚希哥一次機會?
「他不是真心的,茵茵。」黎柏勳反過來勸她。「他只是為了報復我對他的冷漠,才故意追求妳,從來就不是真心。」
「不,我不相信!」黎茵茵拒絕承認這個可能。「瀚希哥他是愛我的,而且爸你不公平,你對世希哥和宇希哥都那麼好,對瀚希哥就那麼冷漠,他有哪一點惹你不快?為什麼對他這麼冷漠?」
「好啊,妳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對著我吼,果真是翅膀長硬,女大不中留了!」黎柏勳不敢相信向來乖巧的女兒,居然一夕之間全變了個樣,氣得直發抖。
「爸爸……」她自己也嚇一跳,她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父親吼,一時也慌了手腳。
「無論妳怎麼說,我都不會讓你們在一起。」黎柏勳殘忍的決定。「無論妳如何懇求,你們還是要分開。」
他深吸一口氣。
「從今天開始,妳課也不必去上了,每天都在家裡練琴。」他會再找一個肯到家裡授課的老師。「還有,不許妳使用家裡的電話,手機也要沒收,看妳怎麼再和那小子聯絡!」
換句話說,她被軟禁了,再也不能踏出大門一步。
黎茵茵刷白了一張臉。
她的謊言為她換來一座更堅固的牢籠,從今以後,她是真的完全失去自由。
*** *** ***
接下來的幾天,黎茵茵都像囚犯一樣被關在屋子裡,完全呼吸不到自由空氣。
她不是練琴,就是吃飯睡覺。當然她也可以看電視,但就算看電視,也有奶媽在一旁盯著,她唯一能獨處的時間只剩睡覺,所以她幾乎都在睡覺。
白色落地窗旁邊的蕾絲窗簾,在微風的吹拂下,撩起裙襬跳舞。巨型的絨毛玩具熊,像個盡責的守衛,在角落安靜地坐著。牆上的天使掛鐘,滴答滴答的響。在這靜謐的午後,就連天使,也快入睡了
好靜……
突然間,一道人影闖進室內,破壞這份寧靜,並且俘虜了床上的人兒。
黎茵茵嚇得大叫,但是嘴巴很快被捂起來,只聽見「嗯嗯」的聲音,傳達她內心的恐懼。
「別叫,是我。」夏瀚希出聲安撫懷裡嚇得發抖的小人兒,黎茵茵立刻破涕而笑。
「瀚希哥!」她像只小狗磨蹭夏瀚希的胸口,搞得他不知道該笑還是哭,她未免太想念他了吧!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幾乎是被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由奶媽和一位新進的女傭輪流盯梢。
「爬陽台呀!」他指指外面低到不行的陽台,那一點都難不倒他。
「這樣不就像蜘蛛人了?」想到他居然從陽台爬上來,黎茵茵就覺得好笑,格格笑個不停。
「妳還好意思說?」他輕輕揉她的頭,玩笑性的懲罰她。「已經過好幾天了,妳一直沒來找我,也沒有半通電話,我不學蜘蛛人爬牆,還能怎樣?」
「對不起,瀚希哥。」她委屈不已的道歉。「我爸爸不讓我出門,也不許我接聽或是撥打電話,還派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監視我。每天下午兩點左右,他還會定時回來看我有沒有在家,我根本找不出方法跟你聯絡。」
「妳爸還真變態,都什麼時代了,還在玩這種三十年前的遊戲,真好笑。」落伍。
「瀚希哥!」她不否認她父親的手法是有些老舊,但也別這樣說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