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心愛著她,他一定會上當。」
揉著太陽穴,邵閔有些糊塗了,「你是真要找人,還是想證明什麼?」
「都有。」
「你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等魚兒上勾,我再慢慢告訴你。」
甩了甩手,邵閔也懶得把那團疑惑弄清楚,他只能說:「我真佩服你,不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你都是勝券在握,而事實也如願的在你的掌控下,你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是太幸運了?」
頓了一下,曲昌隆笑得有些無奈,「我還真希望自個兒有這麼大的本事。」
「你也有算不準的事?」
「世事難料,誰能算得準?」
「我來猜猜看什麼事讓你算不準……女人?」邵閔饒富興味的挑了挑眉。
「你哪來這個念頭?」
「而且此人必定是柳口鎮那個難纏的女人。」邵閔繼續發表高見。
一笑,曲昌隆卻不表示意見。
「我對這位姑娘愈來愈好奇了。」
「你會見到她的。」
「我等你的好消息。」
——***——
曲府膳房今日熱鬧非凡,平時她們可不敢如此囂張,這當然是因為曲老爺子的關係,不過此刻天寒地凍,主子們個個忙在炕上取暖,誰會有閒工夫上這兒查看,而且幾個三姑六婆再怎麼吱吱喳喳,也敵不過呼嘯張狂的風兒。
「我說,二少爺一定喜歡上唐姑娘。」
「不對不對,二少爺和杏紅正打得火熱,怎麼可能喜歡上唐姑娘?」
「哎唷!哪個男人不是三心二意,你們瞧瞧老爺不就娶了三個夫人嗎?」
「老爺會娶三個夫人還不是老爺子的意思。」因為大夫人生大少爺時差一點難產而死,大夫人從此不適合生孕,曲老爺子便要求兒子再娶二房,可是二夫人遲遲沒有好消息,曲老爺子等不及的又逼兒子娶了三房,誰知道娶進門沒多久,卻發現二夫人懷孕了,一個月後,三夫人也跟著懷孕,兩個夫人相繼生下二少爺和三少爺,曲老爺子終於滿意了。
「說好聽是老爺子的意思,可是老爺自個兒不也樂得很,男人啊,誰不想三妻四妾?」
「若是杏紅知道二少爺和唐姑娘的事,不吵翻天了才怪!」
「她有什麼好吵?她雖然是大總管的女兒,可終究是個奴才,她還以為自個兒真能當上二少奶奶嗎?」
「二少爺若肯向老爺子開口,老爺子一定會答應。」
「可是二夫人會點頭嗎?」
「這還用得著問嗎?二少爺處處不如大少爺,二夫人心裡頭已經不好受了,怎麼還會要一個奴婢當她的媳婦兒?」
「這杏紅豈不是太可憐了。」
「她是自找苦吃,真當自個兒跟我們不一樣,丫頭就是丫頭,命賤啊!」
「這下子可好了,還輪不到二夫人插手管事,二少爺就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唐姑娘。」
「二少爺為了討唐姑娘歡心,不惜委屈自己進膳房向我們討教的事,這會兒肯定傳進她的耳朵了。」
「難怪她最近臉色不太好看……大……大……」
「你怎麼了……大少爺!」
幾個丫頭驚慌的跪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看曲昌隆,大少爺怎麼會跑到膳房?
「誰來告訴我這會兒發生什麼事?」曲昌隆沉穩的問。
眾人動也不敢動一下,誰敢說話,雖然太少爺待下人客氣有禮,可是他一直很重視規矩,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你來說。」曲昌隆走到年紀最小的那位丫頭前面。
「我……我……」
「我不會責備你,只是要你把話說清楚,聽明白嗎?」
「是,大少爺。」廚娘乖乖的把事情道來。
——***——
一路直衝雅築,曲昌隆不知道自個兒想幹什麼,他只是想看到唐吉寧,想確定她不屬於任何……不,他希望她屬於他,他再也無法控制那股想擁有她的慾望,這些日子,他總是刻意避免兩人獨處,因為對她的渴望已經愈來愈強烈,尤其那一夜之後,他很清楚自個兒只要有機會,將是一發不可收拾,他不會再在意識到她退縮的那一刻抽身,純潔的她不懂男歡女愛,緊要關頭會害怕想逃是常情,再來一次,他會不顧一切。
來到敞開的房門前,曲昌隆反而停下腳步,他默默的看著房裡的唐吉寧,她忙碌的坐在案台後雕刻,神情是那麼專注,這一刻的她美得如此神聖。
「大少爺!」珠兒首先發現他。
怔了一下,唐吉寧緩緩的抬起頭來望著他,同時擱下手邊的活兒。
無聲凝視了半晌,曲昌隆沉穩的不見任何喜怒哀樂,「珠兒,可否請你暫時迴避?我想與你家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不要!」唐吉寧不經意的搶先脫口而出,她的心好亂,她還沒準備好如何面對他。
「你不會希望有人知道那件事吧!」
「你……什麼意思?」唐吉寧慌慌張張的離開案台衝到他面前,生怕他下一刻就把事情抖了出來。
「你要我直接說出來嗎?」他問得客氣有禮,她卻聽得膽戰心驚。
「不,不必了!」
「這會兒你敢與我獨處了?」
「我……我哪有不敢?」唐吉寧懊惱的嘟著嘴,她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君子,他還是個小人!
「珠兒,你聽明白你家小姐的意思嗎?」
點了點頭,珠兒看著唐吉寧道:「我出去了。」
即使有意見,也不敢吭一聲,唐吉寧悶悶不樂的抿著嘴。
當房門掩上,兩人終於單獨相處,曲昌隆一句話也沒說,他粗魯的將她扯進懷裡,低頭掠奪她紅嫩的小嘴,這是一個不同於過去的吻,有著懲罰的意味,更帶著佔有的宣誓。
四片唇瓣一纏上,她軟綿綿的直想化成一灘春水,可是這一刻的他陌生得令人害怕,她不由自主的想逃,雖然他的激情總是狂野霸道,卻不曾失去該有的溫柔。
他拉扯她的衣裳,他是那麼急切的想撫摸她的每一寸,他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再也沒有人可以親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