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他要約妳見面,送妳禮物,跟妳要親吻要抱抱,都不用拒絕,給彼此一點時間,如果你們真的合得來,自然會在一起。」
「那合不來呢?」
「合不來也不要緊啊,反正妳再一個月就要回來了,忍忍,時間馬上過去。」
「可這樣很奇怪,又不是男女朋友,他要吻我抱我,我都讓他那麼做。」
「妳腦筋是裝水泥嗎?前提是妳也願意啊,那是某一種程度上的兩情相悅,女性主義是好的,但偏激的女性主義卻是不好的,妳不要被洗腦過度,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把可能的幸福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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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紗分手後,莫佳旋一個人在街上逛,腦中反反覆覆都是她說的話,順著,倒著,排列組合。
乍聽之下有點無法理解,但細細一想,好像真的有點道理。
她慌也沒有用,因為接下來他們變成情侶,朋友,還是仇人,並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所以她應該順其自然,然後在順其自然之中做一點小小的努力。
反正她又不討厭他,面對一個不討厭,又對自己漸漸變好的人來說,將來當然有其可能性。
呼∼∼
想通之後,整個心情好像輕鬆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莫佳旋發現自己心中不爭氣的跳了一下--這應該是有好感的生理反應吧!
「妳在哪裡?」
「東區。」
「七點在SOGO前面等我。」
一通電話,加上英文宇母在裡面只有十五個字,他還是一樣專制霸道沒有禮貌,不過她好像有點懂得動情之後的盲點在哪裡。
如果是之前,她接到這種電話的時候內心一定是髒話飛舞,不過這次卻沒有這種感覺。
自我催眠也好,她居然覺得他的聲音有點小溫柔。
七點在SOQO啊∼∼
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令莫佳旋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像上次在高柏那樣讓她等了一個多小時,這次在分針走到十二之前,她就看到他了。
在人潮那邊,遠遠的,向她走過來。
第七章
醒來。
在許君澤的家裡,在許君澤的床上。
這已經是第幾次這樣了?
莫佳旋將薄被拽緊,扳著手指在腦海中算著,第一次是在飯店不小心,第二次還是在飯店,第三次,唔,好像也還是在飯店……媽啊,她怎麼這麼容易被、被……被那個……
被嚇得有點醒,莫佳旋拿起床頭的鬧鐘看了一下,哇!已經九點。
正預備移動,卻又被一把撈回去。
剛剛睡醒的許君澤在她頸後輕輕摩挲,「妳要去哪?」
「去上班啊。」
「現在幾點?」
「九點了。」將橫在腰上的手拿開,莫佳旋預備下床,不過人才稍稍往外,馬上又被拉回。
「九點還早。」許君澤親暱的吻了吻她的肩膀,「再睡一下,晚一點我們再一起過去。」
「哎呦,不行啦,你十二點到沒問題,可我是十點要上班的耶!」
「我是妳老闆,我准妳今天遲到。」
他准她遲到,可是,她又要被沈修儀那研究的眼光看半天,然後外加被王巧欣那鄙視的眼光看半天,那種感覺是很不舒服的,如果不是身歷其中,根本不懂眼光讓人難受之處。
沈修儀也還算了,他只是純粹的研究。王巧欣,喔,她每次都是把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發出一聲冷哼,一臉不屑的轉頭。
然後還沒完喔--
等許君澤出現的時候,她又會突然變成嫵媚小甜心,熱情得不得了,甜蜜得不得了,完全沒把她莫佳旋放在眼裡。
可是,最討厭的是,她又不能因為這樣而怎麼樣,因為許君澤從來沒有說過「我們交往吧」
所以,他們不是男女朋友。
所以,她沒有立場說什麼。
從開始到現在,是一連串的順其自然,包括他們兩人抱著躺在他的單人床上這點。
「欽。」她戳了戳他的臉,「我問你喔。」
他笑了笑,默許她的指尖在他臉上的動作。
「你跟王巧欣認識多久啊?」
「三四年吧。」很含糊的答案,但是,他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在乎,「那時也沒想到她可以待這麼久。」
「你們前後走過很多助理啊?」
「十幾二十個吧。」
有的是受不了他的吹毛求疵,有的是受不了沈修儀的自大自戀,也有人受不了賀明人的囉唆,但無論讓她們抓狂的對象是誰,她們都沒人能待得久,最高紀錄也只做了兩個多月,所以當王巧欣撐過第三個月的時候,他們都頗為稱奇。
不過後來自然發現她是另有所圖。
沈修儀說她是「為愛堅忍」,好像一點也沒有錯。
這些年來他冷冷淡淡,但她就是有辦法繼續的燃燒著,絲毫不顯累,也絲毫不嫌倦,一心一意到連賀明人都被感動。
「你們認識這麼久了,她又對你這麼好,你們兩個怎麼沒戀愛?」
「我又不喜歡她。」
莫佳旋看著他的眼睛,「那你喜歡我嗎?」
剛剛答得很乾脆的許君澤,現在倒不說話了。
他只是看著她。
不是苦惱,也不是研究,他似乎也在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是肯定還是否定,過了幾秒鐘之後,他露出一個笑容,「這很重要嗎?」
「我覺得。」
「我可以說愛,也可以說不愛,因為說出口很容易,可是言語一點意義也沒有,如果我說我愛,但對妳卻冷冷淡淡,又或者我說我不愛,但卻對妳呵護備至,哪一種是妳想要的?」
莫佳旋想了想,「我要前者的言語,後者的行為。」
許君澤笑,「沒有這種選法。」
「可是我想聽啊。」
「那妳愛我嗎?」
「嗯。」她細細的想了一會,「我不知道那樣算不算愛,可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時間並沒有很長,但喜歡是真的。」
「說不定那是沒有談過戀愛的錯覺。」
「喂,」莫佳旋抗議的戳了戳他,「我沒說過我愛你,也沒人跟我說過我愛妳,但那只是缺乏戀愛經驗,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好歹,我也活了二十五年,喜怒哀樂的情緒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