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很重要!」她也站了起來,雙手緊握地低喊。
風天御轉身看向窗外,面色凝重的不發一語。
「你不說話……」若櫻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只覺得全身的力量都在瞬間被抽走似的虛軟。「就表示你還愛她。你還愛著她,是不是?是不是?」她跨出了一步,表情激動的間著。
「我曾經愛她。」風天御依舊沒有回頭,他望著窗外的暮色深濃說道。他不想這樣跟她說,可是她激動的質問讓他決定說出真話。「可是現在已經失去了可以說愛她的資格。」
她明白了……淚水洶湧而出,胸口也彷彿被撞開一個大洞,不斷的滴著血。
現在失去了愛她的資格,那就是還愛著那女人吧?可是因為娶了她,所以不能再說愛著對方……一想到是這樣,她就忍不住心如刀割的疼痛。
「既然你那麼愛她,為什麼還要娶我?」她顫聲問出這一句。
風天御皺緊眉頭。「我為什麼娶妳,不是在婚前就告訴妳了嗎?」他記得他們當時曾深談過一次,她也願意接受這樣的婚姻,因此他才會決定娶她。
她為什麼現在還要提起?他認識的聶若櫻不應該是這樣糾纏不清的女孩,她應該比他更清楚他們婚姻的真實性。
「我是知道你為什麼娶我,可我並不知道你當時已經有了女朋友。你怎囈可以在有了心愛女子的情況下,還說要娶我呢?」她又走近他一步,幾乎是質問著他。「天御,你說過我們之間是利益的結合,這我可以理解。可我不能明白,你怎麼可以為了利益而放棄愛情呢?」
她一直以為他心無所愛,所以天真的以為只要她付出真心,就能贏得他的愛。可是,如果他現在依然愛著那個女子--這是她這些日子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的問題--如果他心裡一直有著別人,那麼她要如何走入他的心呢?
「若櫻。」他終於回過頭來看她,看到她一臉生氣的表情,他有些不理解。「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講愛情,而是為了兩家的利益而結合。當初妳選擇嫁給我的時候,不也是選擇了家族利益,而放棄愛情的嗎?」
為什麼她此刻會一副深受震撼的樣子?當初他們早把話說得很清楚,也正因為如此,他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清楚理解他們這紙婚約的含義,也因此才會選擇她做為自己的妻子。
若櫻淚水盈盈的看著他,那一刻,她的心裡天崩地裂。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原來他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她太天真了,從過去到現在,她怎麼會看不清楚呢?
她竟天真的以為只要她不斷的付出,就一定可以得到他的愛!甚至幻想即使是建立在利益上的婚姻也能有真愛。卻從不曾想過,他可以為了利益而將愛情拋棄。
「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緩緩說著。
「雖然我無法完全履行婚禮上的誓言,可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都已經在和妳結婚前結束。我沒有背棄我們的婚姻,也不會做出任何會損害我們婚姻的事,這樣可以了嗎?」風天御想來想去,她此刻會深受震撼,應該是怕他婚後出軌,依然和家歆在一起吧?
「不是因為這個……」若櫻抿緊了嘴角,眼裡閃過失望和痛苦。「天御,你根本不明白我傷心的原因。」
「我是不明白。」他眼裡閃過犀利。「妳現在到底在傷心什麼?在哭什麼?我這次見她,也只是要幫她而已。剛才她哭了,是因為事情終於解決。我也僅僅只是在安慰她而已!」他提高了聲音,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忽然發了火。
他不喜歡看她哭泣的樣子,好像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他們在婚禮前就已經商定好一切,她現在怎麼可以指責他為了利益而放棄愛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聶若櫻站在那裡,用一種悲傷中帶著堅定的神情看著他。「可是,我並不是和你一樣的,我沒有放棄我的愛情。我之所以選擇和你結婚,就是因為我堅持了我的愛情。」
「妳……」風天御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下一刻,恍然大悟。
他其實早就有感覺,但一直在逃避。因為她從來不說,他也就一直不去正視。因為他知道自己終究無法回應她的深情,所以也就一直不去思考這些問題。
風天御的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看著妻子哀傷的臉龐,他的心隱隱抽痛。「若櫻,妳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婚姻,所以……」
「可是對我來說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愛你才要嫁給你的!」她終於喊了出來。這個隱藏在心裡的秘密,她一直不敢告訴他,怕給他負擔也怕把他給嚇跑,只好苦苦的守著這個秘密。
「我從來不想去破壞別人的串福,奪走別人的愛人,我只想要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管他心裡是不是喜歡我。所以我才會答應嫁給你,即使知道你不愛我,那也沒有關係,只要我愛你就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淚水沿著光滑的臉頰滑下,她的表情充滿悲傷。
風天御一瞬也不瞬的凝睇著自己的妻子,他的內心並不如外表這樣鎮定,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
「但現在我卻發現,你為了利益娶我,背棄了另一份感情。甚至,在你心裡,一直藏著另一個女人,而且不打算忘卻……」若櫻哽咽地停頓下來,淚水瘋狂的落下。「天御,你不打算忘記她,是不是?」
雖然毫無理由,可是若櫻心裡有種直覺,天御並不打算忘記剛才的那個女子,他也不打算回應她的愛。因為他總是這樣靜靜地望著她,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風天御的眼裡閃過無奈,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被一種刻意的冰冷籠罩。
他點了下頭,在她的注視下,他承認了她的猜測。
看到他點頭,聶若櫻只覺得心如死灰,身體彷彿變得輕飄飄起來,她沉默的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