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到未來艱難的任務,她就覺得頭痛,天知道她全身上下搾不出幾個愛心的細胞,要怎麼跟這些頑劣份子相處--那將是一大問題。
唯一讓她心情好一點的是,當導師可以減掉四堂的授課時數,每個月還多五千塊導師費可以領。
一想到荷包又多了五千塊的進帳,她的眉頭、嘴角總算不再繃得那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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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從今天起我將擔任你們的班導師,希望以後大家相處愉快。」
徐冬青心情惡劣的到高三A班上課,她卻極力扮出笑臉、愉快地宣佈,好像宣佈的是自己釣到金龜婿的結婚喜訊一樣。
果不其然,那群不識好歹的兔崽子一片哀叫聲,露出一臉像是被雷劈中,接著還踩到狗屎的表情。
「看到你們這麼『熱烈』的歡迎,真令老師感動。」
其實她恨不得立刻叫他們去跑操場,但她的眼角餘光瞄向走廊外,只能壓下氣憤。
說這種噁心巴拉的場面話全是不得已,因為那個屠夫董事長,正站在窗外光明正大的偷聽。
徐冬青看在即將打年度考績,可能會直接影響考績獎金的份上,很識時務的假裝跟學生打成一片,製造出融洽和諧的假象。
看到這群嘴巴惡毒的惡魔一副敢怒不敢言,宛如掉進地獄的哀淒表情,徐冬青突然覺得大快人心,沒想到她也有翻身的一天。
突然發現,當導師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糟糕!
起碼,她更可以隨時隨地假管束之名,修理這群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小惡魔,不怕被人說她假公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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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數天,屠夫有事沒事總愛來監督她上課的情形--直到雷達眼離開,徐冬青才敢擺出晚娘面孔,警告這群惡魔以後最好配合一點,否則她將以班導師的身份拿出「管束」的手段。
「把課本翻開,今天我們要……」
這日,徐冬青正要提起上課的情緒,底下突然騷動起來。
「是董事長耶,他好帥喔!」
「他的身材好好,穿衣服好有品味。」
只見那些平常眼睛只往上看的女學生,一個個往窗外探頭探腦,無一不面露興奮、眼睛浮現花癡般的愛心,就連男生也眼露崇拜,活像看到阿諾史瓦辛格。
她輕蔑的往窗外一掃,暗自嘲笑這些沒腦、又沒帶眼睛來上課的小女生。
這些被豢養在溫室裡的小女生果然「單蠢」,輕而易舉就被穿著西裝的惡魔給迷惑,唯有她才知道在他完美偽裝下的真面目。
「有什麼好看,專心上課了!」
她不是滋味的敲敲桌子,不甘被比了下去。
但這群少男少女像是中邪似的瘋狂盯著窗外,激動的表情活像剛中了樂透,一時之間教室充斥著崇拜的驚歎與興奮的竊竊私語,沒有半個人搭理正在講台上罰站的她。
「上課了!」她宏亮的聲音立刻被興奮的低語聲淹沒。
徐冬青忿忿往窗外一看,只見塗璽夫正經過窗前,一襲深藍色西裝巧妙的收斂起他那股不馴的野性,看起來英俊迷人,活像來展示西裝的男模特兒。
如果屠夫是個瘦弱蒼白、手無縛雞之力的絨桍子弟,那她就可以好好嘲笑他一頓藉機報仇,偏偏,他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活像是天生適合生存在危險叢林裡的花豹,健壯、俐落、渾身充滿力量。
一雙長腿跨著優雅平穩的步伐,牽動被包裹在布料下的肌肉,在布料繃緊的瞬間,她突然感到口乾舌燥。
她趕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灌下一大口,試圖驅散兩頰跟著升起的熱度。
「董事長好!」
底下突然響起宛如哈巴狗諂媚的響亮問好,徐冬青停止動作,惡狠狠地瞪著停在門外的塗璽夫。
「現在是上課中,你們應該要專心上課才對啊!」
他的聲音溫柔的可以,和藹親切的笑容更把一干少男少女迷得東倒西歪。
但徐冬青沒忽略惡魔挑釁加上幸災樂禍的目光,像是等著看她怎麼維持被他擾亂的秩序。
這個惡人,根本是故意來搗亂的,明知道這個班級惡名昭彰,竟然還扮演程咬金殺出來攪局,分明是故意給她難堪,順便滿足一下他可恥的虛榮心。
想鬥垮她--門都沒有,她才不會輸他。
「各位同學,我現在要做考試的重點提醒,不過看樣子你們都一副準備充足的樣子,那我就不再多浪費時間了,直接小考吧!」
這句話,總算有效地拉回依依不捨的目光,畢竟在月考的生死存亡關頭跟欣賞英俊帥哥,還是前者為當務之急。
「老師,不要啦!」
「對啊,拜託快幫我們提示重點啦!」
朝窗外奸計失敗的傢伙投出一抹勝利眼色,她樂得合不攏嘴,決定大發慈悲給他們一點獎賞。
「你們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無可取代的重要性讓她得意忘形,還想藉機捉弄這些崇美男、媚敵軍的小兔崽子。
「老師最好了,沒有妳我們一定會完蛋。」
「對啊,我們也不忍心看老師還要為我們補考,讓妳美麗的臉上增添許多皺紋耶!」
一群馬屁精左一句恭維、右一句吹捧,讓徐冬青飄飄欲仙,卻沒忘記自己厲行鐵腕教育的原則。
「好,老師今天大方提示兩個重點。」她清清喉嚨正色說道:「第一、考題全都是英文,第二、答案也全都是英文,完畢!」
「啊--老師,這算什麼提示啊?」
「拜託,有說跟沒說一樣嘛!」
一群小兔崽子放棄了看俊男的機會,到頭來卻啥好處也沒撈到,立刻露出惡魔本性,氣憤地鬧成一團、醞釀造反。
「閉嘴……我是老師,說了就算。」她氣惱地紅著臉喊話。
「老師好卑鄙,說話不算話……」
「老師騙人,以後掛點會下地獄割舌頭……」
站在教室外,塗璽夫看著講台上那抹顯然快招架不住的狼狽身影,強忍著爆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