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女煞星,如今卻變成一個得跟學生較勁、比腦力的可憐蟲,這讓他更覺得這個復仇計畫越來越有趣。
「誰敢再多話,我一個個扣分。」
女煞星果然也不是好惹的狠角色,立刻祭出成績作為壓制手段。
頓時,宛如菜市場吵雜的偌大教室立刻噤聲,沒有半點聲響。
果然不愧是天生的狠角色,只見她頓時面露驕傲神色,一派得意洋洋地朝他丟來示威的眼色。
徐冬青那囂張的表情--簡直讓人想扁她!
如果塗璽夫有第三隻眼,一定會看到她被桌子遮住的屁股正翹得半天高。
不知為什麼,他腦子裡竟突然浮現她曲線姣好的香臀,甚至衍生一股想剝開她的牛仔褲,看看隱藏在下面的是不是如他所想像那樣雪白誘人?!
頓時,他感到口乾舌燥,越是想把腦子裡邪惡的畫面趕出去,卻想想得越是過分,眼看著已經快把她全身上下都剝光--
「董事長,您辦公室有位訪客。」
突然間,身旁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將他從滿腦子的遐思給拉回來。
「喔,我立刻回去。」
他平靜回道,聲音卻異常粗嗄。
辦公室秘書盡責地轉身回她的辦公室。
塗璽夫朝教室裡的身影投下最後一眼,為自己竟然會對一個沒有半點女人味、全身上下包得密不透風的女人起遐念感到震驚。
忍著突然變得緊繃無比的不適,以及滿腦子百思不解的疑惑,他困難的緩緩轉身走回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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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冬天的腳步越來越接近,開學已進入第十周,也就是說她已經當了兩個月又兩個禮拜的老師。
徐冬青每天忙著上課、下課、改作業、出考題……還得隨時用雷達之眼監督惡魔班的學生,以免又有老師上門來向她抱怨。
看似枯燥乏味的生活,卻讓她忙得要命。
向來過慣清閒日子的徐冬青,最受不了像陀螺一樣忙得團團轉,總覺得每天心情都惡劣到極點。
尤其是每天都會看到借口來巡察,實則是來看她忙得焦頭爛額的塗璽夫,他嘴邊那抹幸災樂禍的竊笑,更是令徐冬青氣得咬牙切齒。
真是天殺的--她在心裡恨恨罵道。
連週末回家一趟,手裡還得忙著批改考卷,耳朵裡更充斥著母親嘮叨數落的穿腦魔音,更讓她心煩氣躁。
妳都幾歲了?還不趕快找個全龜婿嫁了,妳以為妳媽我還有幾年好活?養妳這麼多年跟白養的差不多--
沒幾年好活?她母親也未免太小看自己了,像她那麼視錢如命,恐怕連閻羅王都不敢收她,免得地獄被她搞得充滿銅臭。
不過她母親有一點倒說對了,養她就跟白養一樣。反正她們母女從來沒有一條心過,母親嫌她沒盡過一天女兒的義務,她瞧不起母親勢利眼老把她當搖錢樹,母女倆誰看誰都不順眼。
莫名地,她的鼻頭泛起酸意,卻立刻被她用手一把揉掉。
不只她媽惹她生氣,就連一張張的滿江紅也讓她看不順眼。
徐冬青煩躁的丟下紅筆,一個程咬金,一個勢利眼媽媽,再加上一群連ABC都搞不懂的笨學生,讓她有種快變神經病的感覺。
已經偷懶一個禮拜沒有改考卷,想到今天面對學生鄙視的嘴臉,她只好勉強把筆撿回來繼續塗得滿江紅。
不是她的心腸歹毒,而是這些學生的英文程度實在差到可以,連Fool都可以翻譯成食物,有的甚至還不會寫,依她看,憑這種笑掉大牙的成績大概只能念家裡蹲大學。
雖然說她身為英文老師,責任就是提升他們的英文程度,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她就該「苦己心智、勞己筋骨」--但為什麼她一點也沒有做大事、當聖人的感覺?反而無力的想乾脆一頭撞死,了結自己。
但想到這群笨學生很快就要面臨殘酷的聯考,頓時一股似曾相似的苦悶升起,當年她不也跟這群學生一樣,渾渾噩噩過日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跟未來在哪裡嗎?!
也實在怪不了他們,這些自小嬌生慣養的天之驕子,總覺得世界理所當然握在掌心,卻沒想到現實的社會這麼殘酷,人跟人之間的競爭那麼激烈,如果不懂得求好上進,再好的機會也會從指縫中溜走。
這些學生需要的不是奇跡,而是腳踏實地的從頭學起。
眼前只有妳能幫得了他們--心裡的天使難得出來向她的良知喊話。
反正她平時也是一個人,在鴿子籠似的小套房裡悶得無聊,就當她大發慈悲做善事,讓那些小兔崽子好好的認真學習。
說不定,老天爺會大發慈悲送來一個金龜婿、或者讓她獲得師鐸獎,得到一筆高額獎金,算是獎勵她的盡心盡力!
有了這樣的念頭之後,她立刻宣佈放學後要這群小惡魔留下來惡補,希望他們破爛的英文能夠進步,順便一併加強各種成績,好堵住那些老是有意無意,在她面前嘲諷她們班是放牛班的資深老師們的大嘴巴。
美好的遠景讓她突然全身精力充沛,一掃連日來的陰霾跟煩躁。
趕緊趁著空堂,擬訂了一份課程計畫表。一想到可以把這些頹廢的小惡魔送進大學去教化,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愉快,就連絞盡腦汁這種向來討厭的事,她也絲毫不介意。
忙得起勁,不遠處一群三姑六婆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天,還不時發出尖銳高亢的興奮笑聲,活像發春的母雞讓人毛骨悚然。
「董事長又年輕又英俊,笑容更是迷人,每次一看到他的眼睛就好像被電到一樣,渾身骨頭都酥了--」
「對啊,他那壯碩的身材比健美先生還棒,要是被他摟在懷裡,我一定會像奶油一樣融化。」
「天啊,我全身都燃燒起來了。」
一群平時道貌岸然的女老師,竟公然在學校這個神聖殿堂談論男人,還發出類似花癡的傻笑,簡直讓徐冬青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