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淚珠悄然無聲的從她眼角滑落,滴在他伸出的手上,滑入他的掌心。
多麼悲痛的淚珠啊!即便是睡著的此時,仍不能避免傷痛的滑出眼眶,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令她如此的悲傷呢?
看著她泛出的淚水,偉智的心不知怎地沉悶起來,複雜的情愫在他心中翻攪。
望著自己加工廠的大門,他的車已經停了有好一會兒了,他應該叫醒她,讓她離去?還是抱著她進門呢?
猶豫了半晌,他終於決定推開車門,抱起她。他告訴自己,這不是動情,而是純粹出於一片難得的善心罷了。
加工廠裡唯一的房間是最裡面的倉庫兼私人臥室,十坪不到的空間除了堆滿貨物之外,就只剩一張可供躺臥的床了。
偉智將她放到唯一的床上,為她蓋上棉被。
他想,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張溫暖的床和一室的寧靜。因此,他克服住想看她的念頭,強迫自己退出房間,因為……這也是他所需要的,他必須好好睡一覺,想一想該如何安排她才行。
靠在辦公室的小沙發上,一整夜的開車和照顧她的勞累,很快的令他進入夢鄉,直到一陣輕響吵醒他為止。
「誰?」他直起上身,循著滿室的黑暗問道。
沒想到自己才閉一下眼,就已經是天黑了。
「你要我嗎?」隨著一句溫柔的女聲,一道纖秀的人影來到他的身旁。室內的黑暗雖然該他看不出那女人的容貌,但他直覺的知道,這個女人就是他昨晚救起的雨夜新娘。
「小姐,我想你誤會了。」偉智灘開棉被站起來想跟那女人解釋清楚,自己帶她回來純粹是一片好心,並沒有不良的企圖。可是就在他站起的當兒,濕潤柔嫩的雙唇立刻覆了上來,蓋住了他所有未及出口的解釋。
一陣青澀卻柔軟的吮吻之後,偉智發現自己的需要已經高高的鼓起,他的生理說明了他要她的一切。
「你要我嗎?」甜蜜的雙唇令人歎息的抽離,低啞不帶感情的女音再度響起。
在如此熱切的挑逗之後,還有哪個男人說得出「不」字?「你會後悔的。」他呻吟般的提出警告,而後將她擁住抱起,帶往隔壁的床鋪。
「你不該挑逗我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紳士的給予她最後的機會,不想讓一時的衝動造成她永恆的遺憾。
「要我。」她的聲音是充滿鼓勵的肯定。
偉智終於不能克制的低咆一聲,將身體重重的俯壓在她身上。
狂雨般的吻佈滿她的全身,巡禮過她的雙唇、眼簾、粉頸後來到她的酥胸,豐滿而結實的雙峰在他的吮吻下微微顫動,粉紅的蓓蕾更顯挺立。
「你真美。」他讚歎的說,繼續他的吻。
在他的狂吻下,她由冰冷毫無知覺漸浙的有了回應,嬌喘的呻吟不覺從她口中溢出,蕩入他的心中,流竄他的神經。
「告訴我你的名字。」他重新回到她的眼,這雙動人的翦水雙眸曾經淌下令他心痛的淚水,是他最想撫平的。
「苡詩。」她輕啟朱唇的說。黑暗中她能感覺到他的激情跟柔情的雙手,在衣衫半褪的此時,她不禁怯顫起來。
想不到自己一直珍惜想奉獻給「他」的第一次,現在卻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是早已注定好的命運?還是惡魔開的玩笑?
心,好痛。
淚,更不自覺的流下。
溫熱的淚水從他的臉龐滑過,「你又哭了。」他疼借的吮去她的淚,「你後悔了嗎?」
柔情,是她現在最不想要的。閉上雙眸,揮別所有的淚跟恨。「要我吧!」她懇求的說。
在她的懇求下,他高熾的情慾戰勝了理智跟疑惑,隨著喉間溢出的一句低吼,他勃然挺進她的體內,用行動允諾了她的肯定,與她結合在一起。
***
「苡詩不見了,怎麼會這樣?」葉家作為新房的別墅裡傳出了陣陣的暴喝聲。葉金龍簡直不敢相信,他費盡心思迎娶進門的兒媳婦竟然會在結婚當晚逃掉,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死心蹋地的苡詩狠下心來離開俊麟?「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腳。」他老臉憤怒的指向葉太太身後的俊麟。
葉俊麟不是懦夫,他當然不想躲在媽媽的羽翼之下,但葉太太攔在他的面前,不讓他出來。
「爸爸,我說過我不愛苡詩,是你逼我,強迫我愛她的。」對苡詩,他有著滿腔的愧疚,她是個善良、細心的好女孩,他不應該為了達到父親的目的而欺騙她,他對不起她。「我無法再繼續騙她,我不想議她跟著我和舒維一起痛苦。」
從以前她就是自己和周奇風的妹妹,即使沒有王舒維的出現,他一樣不會愛上她。
「你說的是什麼話?」葉金龍氣得灰髮都要豎起來了,如果不是傭人們攔住他,他真想衝過去揍醒他。「別忘了你是葉家的一份子,事關葉氏企業的存亡,你能不管嗎?」
「就因為你口中的葉氏存亡,我昧著良心欺騙了她多久?」葉俊麟吼了回去,為自己也為苡詩,他說出了心中蘊藏的不平。「我喜歡苡詩,是因為她夠漂亮、夠單純,可是奇風不同;他愛苡詩,就像我愛舒維那麼深,為了你的私心,我背棄了好友,成了橫刀奪愛的惡人。爸,你忍心看我們因你的計謀,繼續痛苦下去嗎?」
「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這麼做難道不是為你?」
「為了我?」俊麟狂嘯起來,笑聲裡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他不理會母親頻頻使來的眼色,一步一步的走向葉金龍。「我看是為了你自己吧!你捨不得一生掙來的事業毀於一旦,所以你玩弄我的感情,一如你沉浸在金錢遊戲一般。」
「你說什麼?」葉金龍狂吼一聲,奮力掙開阻攔著他的兩個慵人,拿起一旁的長棍就想揮了過去。「我現在就教訓你這個逆子,如此目無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