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雨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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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現在後悔恐怕來不及了。嗚,她可愛的床!

  「別這樣嘛,彤彤,就算幫幫大哥的忙。這批貨是臣鋒明天要交給葉氏財團上櫃的貨,如果交不出來,大哥是會賠錢的;你不想大哥欠債睡馬路吧!」

  說得那麼可憐。「趕貨幹嘛不叫工人們加班?一定是你為了省加班費故意設計我們的。」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心軟了。上次上當幫他趕了一夜的包裝,結果到醫院實習時打瞌睡,差點把病人送檢的分泌物搞錯釀成大禍,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幫他熬夜了。

  「是真的,這次臣鋒訂單下遲了求我們幫忙,把十天的貨趕在六天完成,利潤加倍。想想多了這筆利潤,我們欠繳的帳單就可以付清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雨彤的心軟了一下,不過嘴裡還是不高興的嘟噥。

  「耍骨氣,要自己創業,創出、堆的麻煩。幹什麼為了幾文錢答應臣鋒的要求,是他們答應葉氏財團的,就應該自己設法嘛!」嘴裡嘀咕著,手裡卻沒閒著,快手快腳俐落的就將一個包裝完成了。

  「好啦,好啦,誰教我們是小公司,又是人家的代工廠呢?」偉智看見雨彤熟練的工作,眼也笑開了。

  閒置一旁,笑看兩兄妹抬槓的楊晉洋,早就習慣這樣的結果了。嘴硬心軟的雨彤,遠拒絕不了偉智的請托;即使明知結果一定是黑著兩個熊貓眼在上班時偷閒打盹,但還是會幫偉智完成所有的工作。

  「笑咪咪的看什麼,只站在那裡不會過來幫忙。」忙得火大的雨彤一抬眼看到閒在一旁的楊晉洋,忍不住揚起秀眉怒斥,嚇得好脾氣的地趕緊加入工作的行列。

  冗長的寒夜,大家為免在工作時想睡,盡量以聊天來提振精神,而雨彤的話題一直環鐃在雨夜新娘身上,她鉅細靡遺的問遍了每一個細節,從初見時的情況問到現在,沒有一點遺漏。

  到最後還以偵琛的身份推敲起雨夜新娘可能發生的經過。「哥,你想,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她在婚禮上不見了,她的家人一定急著找她。」

  「問題是,她身上連個證件都沒有。」抱她進門時他就翻找過了,她身上除了胸前的那條珍珠項辣之外,連個婚戒都沒有,想必她出來時走得匆忙,不及攜帶,也或許是……她根本就不想帶,有輕生之念!

  一幅驚慄的畫面在他面前閃過。偏僻的山路,一邊的懸崖……如果他沒有及時出現,或許她已經死了。

  一陣心悸的冷汗不由得沁出手心。

  令她如此絕望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他值得嗎?

  蘇偉智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想見一見那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

  歸寧的日子不見出嫁的女兒回來,黎家二老開始有些臘心著急。

  「怎麼還沒有回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捨不得嫁走女兒的魏若華一早就站在們口翹首凝望。

  「也許是蜜月旅行玩過了頭,趕不及回來了吧!」在大廳裡看報紙從容等待的黎倚天說。

  「蜜月旅行?不是說天氣太冷,等過完年才要補嗎?」魏若華不悅的反駁,就是看不慣丈夫那無動於衷的模樣。

  女兒到底是她一人生的,還是兩個人養的?怎麼就只有她操心。「不管,我還是打個電話到葉家問問才行。」

  說著就走到沙發椅旁,拿起茶几上的古董電話。

  「等等。」倚天放下報紙,趕在電話撥通之前切斷它。「你這是做什麼,女兒才嫁不過幾天就想讓她為難了?不怕葉家的公婆笑話嗎?」

  「不然怎麼辦?」若華也不想讓唯一的寶貝女兒因為自.己的衝動難堪,只能放下電話,擔心的望向丈夫。「我好擔心哦!這孩子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我身邊這麼久,我好怕她不懂事、太單純,討不到人家的歡心。」

  黎倚天聽到老婆的擔心,非但不難過,反而還開心的哈哈大笑。「我說若華,新年還沒到你就想說笑話逗我開心了。葉老跟咱們是什麼關除,他會虧待我們的寶貝女兒嗎?只怕比我們還嬌寵而無不及吧!」

  「說得也是。」黎倚天的安慰總算讓魏若華稍稍寬了心。「可是也不該三天都沒有打電話回來呀!」她開始埋怨起女兒的狠心。

  黎倚天擁著她在沙發椅上坐下來。「也許是新婚燕爾,小倆口樂不思蜀,忘了我們這兩個老的了。改天等她們回來,你再說說她就是了。」

  「改天!」魏若華倏地轉身一瞪。「你的意思是還要我繼續等下去?」

  黎倚天溫和的一笑,摟著她道:「當然,不過不是到大門外吹風,而是在這兒。」他將她擁得更緊。「在我溫暖的懷裡等。」

  ***

  病房裡王舒維靜靜的躺著,她醒來已鏗有好一會兒丫,卻不願睜開眼睛,因為她意識到病房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不是她逃避現實,也不是她害怕面對結果,一向倔強紹人獨立感覺的她是不會逃避問題的。她只是想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一點休息療傷的空間而已,太快回到現實的戰場只會令她更感疲憊。

  俊麟沉默的站在窗台邊,深邃的眼眸注視著病杯上臉色蒼白的舒維。

  此刻的舒維看來平靜多了,她向來傲氣、倔強,從不把愛字掛在嘴上。這次會突然出現在新房自殺,實屬他的意料之外。

  雖說兩人的交往一直以利益為前提,在金錢與肉體之間尋求平衡點,但感情終究不是商品,相處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對她還是有感覺的,只是這感覺他遲至今天才發現而已。

  走近床榻,他輕撫著她的臉龐,這麼秀氣又無邪的睡容怎麼也讓人聯想不到那夜悲憤噬血的模樣。當她舉著刀在自己的面前一刀劃過一刀,直將純白的低肩禮服染成血紅時,他的血也正同她狂湧的鮮血一般,一點一滴的從臉上流失,那時他才真正驚覺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竟是那麼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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