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在替她出氣耶,而這笨女人竟然還幫這臭男人講話?
一氣之下,她聲音也跟著高了八度:「這麼快就有異性沒人性啊?」她氣憤的眼緊盯著水若彤不放。
「玉嵐,你別這麼說嘛……」
「不然該怎麼說?」白玉嵐將矛頭指向一旁始終不發一語的風毅,「新郎倌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自知虧待了我們若彤,羞愧得開不了口呢?」
她極盡尖酸刻薄的話教水若彤聽了冷汗直冒。
這個玉嵐,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啊?她可是為了她們的工作才要求風毅給她一場婚禮掩人耳目的,萬一風毅給惹惱了,將事情全抖了出來,那……
天啊,她該怎麼辦?
不行,再這麼下去,她的苦心將會白費。
一個心慌,水若彤連忙上前擋在風毅和白玉嵐之間,硬著頭皮苦苦哀求:「玉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擔心我受委屈,我真的很感激,可是你真的誤會風毅了!」
「哪裡誤會了?」這時,蘇美子也插上一腳。
這……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們相信呢?
靈機一動,水若彤輕輕挽住風毅的手臂,狀似親暱的倚在他身旁,柔聲道:
「因為婚後我希望能保有自由權,而風毅更是為了顧全我的安全及隱私,因此婚禮一事才不得不低調處理。」她煞有其事的說辭加上親密的肢體動作,讓人看得一頭霧水。
然而看在白玉嵐眼中,水若彤那生硬的親暱動作還是讓她一眼看穿,畢竟她認識水若彤太深、太久了。
噘起嘴,她冷哼一聲,「我看是寒酸還差不多!」
說到寒酸,蘇美子有感而發的搭腔道:「就是說嘛,堂堂一個風氏集團總裁的婚禮竟然這麼寒酸,連個主婚人也沒有,要是傳了出去豈不笑掉人家大牙!」她鄙夷的再次環視了教堂一眼。
一直冷眼旁觀的風陽,看見這兩名女子竟然為了好友受委屈,不惜犧牲飯碗挺身而出,欲討個公道,不禁感慨萬千。
唉,如果這兩個女人知道水若彤就是為了保住她們的飯碗,才答應大哥那無理的要求,不知她們會作何感想?
望了一眼臉色淡然、始終不發一語的大哥,他知道該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咳咳……」清清喉嚨,風陽適時趨前打圓場,「我說,兩位美麗的女士,人家夫妻間的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這些局外人縱然看不過去,可也不方便插手,你們說是不是?」他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試著緩和僵滯的氣氛。
蘇美子下意識的點點頭,「你這麼說是沒錯啦,可是——」
「是就對啦!」
「你是他的人,當然幫他說話,哼!」懶得理會風陽,白玉嵐直接問起當事人,「若彤,你說呢?」
「我……」
水若彤的猶豫不決,無疑給了白玉嵐答案。
「不用說了,咱們走!」氣呼呼的拉起蘇美子的手,她像陣龍捲風似的刮離現場。
看著好友忿然離去的背影,水若彤眼眶一紅,頓覺心酸。
然而,風毅並沒有給她太多時間去哀悼她的友情,他終於開口:「簽名吧!」
擲起筆,他將結婚證書攤了開來。
水若彤依言在證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輕輕擱下手中的筆;但風毅立即自西裝口袋中抽出兩張寫滿字的紙,不疾不徐的將它攤在桌上……。
「簽了它!」
聞言,水若彤和風陽不解的同時瞄了眼攤開的紙張……
婚後協議書?
倏地,白色的紙張上斗大的五個字凍結了她的心,血色自她臉上迅速退去。
她明白了,風毅肯答應她的要求,只是為了順利得到她的rou體,滿足他的生理需求,而不是單純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可笑啊,可笑的是在他答應的剎那,她竟然有那麼一點點感激他,對他的感觀也有了改變。
然而,她錯了,錯得離譜哪!
心,在泣血。
「大哥,你這是……」風陽氣憤的緊握雙拳、漲紅了臉,生怕一個情緒失控他真會出手揍大哥。
如果風毅不是他的大哥,他早就不顧一切的衝上前狠狠揍他幾拳了,看看這自大又殘忍的男人腦袋瓜會不會清醒些,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殘忍的傷害一個善良的女人。
風毅沒有錯過水若彤那一閃而逝的痛苦表情,但他選擇視而不見。
只見他皮笑肉不笑,一臉就事論事地解釋:「這兩張合約只是防止有一日一旦我對她失去了性致,她卻對我百般糾纏時的防範措施。」
防範措施?
「大哥,你太過分了!」
「我哪裡過分?」風毅冷笑一聲,無情地說:「這叫『自我保護』……,你懂不懂啊?」
「她是你老婆耶!可不是個沒有思想、沒有自尊的傀儡,大嫂她是女人,女人就是需要男人的呵護、男人的體貼,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我從不對女人體貼呵護,這你是知道的。」言下之意,他是不可能對水若彤體貼呵護。
「你!」風陽為之氣結。
眼看兄弟倆的戰爭即將爆發,身為導火線的水若彤淡然道:「沒關係,我簽。」
緊咬下唇,她再度擲起筆,迅速俐落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這份屈辱,已在她心中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她的委曲求全、逆來順受,讓風陽看了著實於心不忍,只得對大哥語重心長地道:「大哥,女人是生來讓男人疼的。」
風陽會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早已從大哥那故作淡漠的眼神中,看出他是深愛大嫂的,只是時機未到,大哥還沒能發現自己的感情罷了。
「我可不認同!」風毅輕哼,「女人對我而言,只是玩樂的對象。」他斜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彷彿無情的宣告著:水若彤,你也不例外!
唉,這份自以為是會害死他的!輕輕歎口氣,風陽戴上墨鏡,頭也不回的離去。
公證後,風毅一言不發的直接將水若彤載回新居,人便離開,留下空蕩蕩的屋子及孤單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