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生生被轉了一個圈,在他掄起她之前,她瞥了一眼他的神情。
他醉了,眼神霧濛濛,和平常很不一樣,有點壞、有點邪氣,身上的酒氣相當濃郁,卻不討人厭。
她被他扛進只點著小燈的房間,隱約猜到,將會發生什麼事。
她應該要拒絕,應該要表明身份,應該要說明「真正」的來意,應該要……
但她隨即被拋上軟綿綿的床墊,他立刻壓了下來。
就像最羞人、最讓人捨不得離開的桃色夢境真的實現了,她暗戀的男人正吻著她的臉頰。
但這並不是她白日夢中,跟夏總「在一起」的幻想。
她想要的是,握著他厚實的手,像一般情侶一樣,去壓馬路、去逛路邊的飾品攤、去買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邊走邊吃,在陽光下交換一個窩心小吻,在對方嘴裡嘗到冰淇淋的味道。
她所有的幻想,都是step by step,不是現在這樣,感覺像搭特快車,直接奔赴終點站。
她應該要抽身,命令自己推開夏總,搖醒他,告訴他認錯人了。
但,印在她唇上的雙唇太火熱,酒氣滴滴滲入她的唇,他的大掌摩挲著她的嬌軀,感覺那麼好,微醺的她彷彿置身雲端,她壓根兒不想澄清這個誤會,她——她何不放縱自己一個夜晚?
這個念頭一旦萌芽,迅速生根茁壯。她任手提袋掉在床邊,雙臂羞怯地環住他。
「鼎昌……」她鼓起勇氣,好小聲好小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這樣才乖。」他抬起頭,露出邪氣十足的微笑。「肯讓我為所欲為了?」
她被他電得頭腦發昏,傻傻地點頭。
她才剛答應,全身上下的衣物就以驚人的速度被剝下、被拋開,大掌遊走在她裸膚,連自己未曾造訪過的幽處都被他輕戲狎弄。
可潔不再環抱著他,小腹翻湧起陣陣奇異的浪潮,她忍不住輕吟出聲,十指緊緊揪住被單。
濃烈的酒意凌駕了夏鼎昌的神智,他只覺得身下的小女人比女伴平時的模樣更香更柔、更溫馴更可人,卻沒有發現,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他抽出長指,體內突然變空虛,讓她抗議似地輕叫出聲,令他忍不住笑開。
夏鼎昌將她翻過身,一手在她前胸把玩,一手扯開身上的衣物,還貪心地不住吻她優美的背部,尤其發現她肩後有片可愛的小小胎記,他更是吻個不停。
可潔忍不住嬌喘,明明「動」的人是他,為什麼她會心跳失速,像跑了百米賽跑般地喘個不休?
夏鼎昌除去衣物後,將她抱起,讓她跪趴在床上,接著他以熱燙抵著她,開始試探著推入。
「鼎昌……」她隱隱約約知道他要「進來」了,嗓音因為慾望而變得又甜又沙啞。「我想看你。」
「等一下下,寶貝。」他的慾望太強烈了。
他握著她的腰,全身細胞因為她的緊窒而瘋狂亢奮。飲醉的他沒有多想,今夜的她為何如此生澀,不容易進入,他只是耐心地前進。
「啊——」她尖叫出聲,痛楚貫穿了全身。
他立刻停住,有些困惑。「會痛?」
她含淚點頭,雖然早知道破身會疼,卻沒料到會是這麼……難受。
他眨了眨醉意迷濛的眼,慾望在燃燒,卻也不忍她尖叫後的輕啜。
「我先出去。」
「不、不要、不可以。」她不願「半途而廢」。
他按捺住慾望,直到她明顯地放鬆身心,不再那麼緊繃。
她仰頭媚啼,他知道她已經準備好了,扶著她的腰肢,開始律動。
他由緩慢逐漸加快速度,慾望愈迭愈高,當她學會迎合他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像脫韁野馬般,瘋狂地朝她進擊,將所有癲狂的熱情灌注在她身上。
燎燒的慾火讓她忘了一切的一切,她豁出所有,輕泣、嬌喊、懇求、哀饒,他依然不為所動,連番衝刺,滿足她說不出口的慾望,直到她被愛得感到疼痛,他仍不願收手。
每當她以為這是最後一回,他總有辦法再度纏住她,進入她。
打破所有禁忌的夜晚,依然漫漫。
第二章
夏鼎昌頭痛欲裂地醒來。
他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認出雅典娜尊貴套房的裝潢,記憶一點一滴流回腦子裡。
最近才剛敲定一件大型企畫案,派遣大將到美國做最後的簽約動作,心情放鬆加上週五狂歡夜,他和最新女伴有個激情之約。
他坐起來,看看床側,沒有人。
「該死的!」這次的女伴似乎不太瞭解遊戲規則。
他已經忍耐夠了,他要的是激情,陶月妮偏偏想玩欲拒還迎的遊戲。
他跟所有女伴的關係,說白一點,就是「銀貨兩訖」,任何戀愛的花招對他來說,都不管用。
陶月妮告訴他會準時赴約,卻故意遲到,這已是他最痛恨的犯規。即便她後來到了,紆解了他的生理慾望,但她的自作聰明,依然讓他不悅。
他從床頭櫃上拿過煙盒,抽出一根煙,劃亮火柴點燃。
陶月妮提早離開,想必又是想弄個「距離造就美感」的印象,在她陶醉的戲碼裡,他得抱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去求佳人回心轉意,再度良宵。
很可惜,他沒那心情,今天他想回辦公室,晚上有家庭聚餐,沒時間陪她風花雪月。
如果她因此氣得跺腳,那也是她家的事。他從來不做哄女人開心的事,即便未來或許會有新例,陶月妮也不是開創新局的那一個。
奇怪,是他天性涼薄嗎?好歹人家陪他縫絕一夜,他想起她卻滿心厭惡。
但想起昨晚的翻雲覆雨:心裡卻有種特別的感覺。Sex非常棒,但陶月妮卻令他皺眉,最糟糕的是,他腦中竟閃過一張不該在此時記起的娟秀小臉。
那張小臉還佈滿了歡愉過後的紅暈,微分的櫻唇嬌喘著,眼中淨是依戀。
怎麼會想起她?太突兀了!他狠狠吸了口煙,感覺慾望在蠢動。
去沖冷水澡!他翻開被單下床,冷不防被潔白床單上的血漬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