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認輸,不想在他的目光下逃脫,這一回她真的不能原諒他,因為他的殘逆與無情已經害死了 兩個人,讓她一輩子逃脫不了這個間接害死人的罪惡背負。
她迎視他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哀怨與控訴,不再是今天以前的溫柔可人,不再是初遇時的冷靜自恃 ,她的視線中帶著恨、帶著怨、帶著哀愁,彷彿他是多麼的可憎可憫,多麼的喪盡天良。
她背叛了他,卻用這樣控訴的目光宣告著他的罪……
哈,可笑至極的女人,可恨至極的女人!她輕易的讓他心裡最堅硬的那個角落崩塌了,而且潰不成 軍。
「我來帶你走,還是你想在警察局裡蹲牢房?」風元帝提唇冷笑,高高在上的欣賞她的狼狽。
「是不是你?」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這問題似乎是有點多此一舉。」她明明已定了他的罪,還多事的又問他做什麼?︶
「真的是你。」她多麼希望他搖頭,多麼希望他否認,就算騙騙她也好,為什麼他不?他根本不在 乎她對他的看法。
他就跟大哥一樣,企圖用別人的命來威脅她就範,而她栽了,真的栽了,前半生栽在大哥手上,後 半生則要栽在這個男人手上。
「要走不走隨便你。」風元帝的眼危險的瞇起,痛恨極了她對他的不信任,他在她心目中的殘酷形 象,她就是這樣看他的?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我能不走嗎?」雲采晨悲哀的苦笑,冷漠的別開臉。
微側的臉龐上剛添上的瘀青,因她側過臉的動作不經意的呈現在風元帝面前,看見後,他像是只暴 怒的獅子,倏地上前抬起她的下顎更清楚的端倪著她,大手輕輕地撫上那塊瘀青。
「誰弄的?」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帶著冷冽的寒。
雲采晨看了他一眼,緊閉著唇不說話。
風元帝的目光很自然的掃向站在一旁的女警,那女警在他盛怒像是要殺人的目光下,很明顯的將身 子往後退了一小步。
「是你?你打了她?」
「我……不是的……」
「那是誰?說!」
「是……」女警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承認是自己下的手。
「是我自己去撞牆壁受傷的。」雲采晨冷冷地開口,不想因為這小事又害死一個人。
「啊!是啊!是雲小姐自己去撞牆壁受的傷,我們去抓她,她畏罪潛逃,結果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 ……」
風元帝怒吼,「給我住口!」
「風先生……」女警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小,幾不可聞。
這兩個女人把他當白癡嗎?雲采晨又沒偷他東西根本不可能畏罪潛逃,何況以她的身世背景與教養 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偏偏這兩個女人一唱一合說得像是真的,該死!
「你如果不承認,那你明天就不必到這裡上班了。」竟敢當面要弄他?
「我……是我……風先生,她可是偷了你東西的賊,卻死不認錯,打她兩巴掌算什麼?她簡直該被 直接關進牢裡去受鞭刑……」女警的話還沒說完,瞥見他眼裡嚇人的目光,嚇得眼淚直流,站到一旁不 敢吭聲。
「她打的是我,不關你的事!更何況這一切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說我是偷兒要他們把我抓起來 ,也不會有今天這些事,你要怪別人之前!可不可以先想想最先錯的人是誰?」雲采晨與風元帝的目光 對峙著,看見那女警的模樣,一串話就這麼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她馬上後悔了,因為他眼中那陰寒至極的冷光正一瞬也不瞬的對著她,冰寒的眼神中還閃 著詭譎的火焰……
第九章
「你不可以囚禁我!」
「我想不出不可以的原因,你好像忘了,這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風元帝微笑著,眼裡卻沒有溫 度。
「是,這不是你第一次這麼做,可是這麼做的後果你也受過。」氣怒的口不擇言,雲采晨壓根忘了 根本不該提及此事!這是個還沒結痂的傷疤,她卻再一次狠狠的撕裂了它。
見到他剎那間收起的笑臉,雲采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所受的傷,其實她比他還痛……
「很好,你還記得你曾經出賣過我的事實,很不巧,我也沒忘記,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出賣我第二次 ?」他咬著牙,悶著氣道。
「放了我,好嗎?你囚禁我一點好處也沒有,風御海死了,風准恩也死了,你要挑釁的對象沒了, 風城財團總裁的位置也非你莫屬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這樣做只會惹惱我大哥,你又何必?」
「你怎麼知道囚禁你,我一點好處也沒有?」風元帝挑起她的下巴,俯身便給了她掠奪性的一吻。
「你……放開我。」她的雙手推拒著他。
「你不是很喜歡我吻你抱你,才前兩天的事而已……」
「兩天夠發生很多事,包括討厭你。」她惱羞成怒的打斷他的自大獨斷,「你的雙手充滿了血腥, 你的心是黑的,血也是黑的,你知道嗎?你已經成功的讓我恨起我自己,還有恨你。」
「你恨我?」他挑高了眉,「也討厭我?」
看著他,雲采晨狠下了心道:「沒錯。」
「很好,那你就抱著一輩子對我的恨和討厭跟著我,我不介意。」
「你……無賴!」
風元帝冷冷地低笑,「如果我是無賴,那你將是無賴的妻子,你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身份覺得如何 ?想不想改個詞?」
「你……說什麼?」她驚愕不已的看著他。
他說妻子?他要娶她?不……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不需要我重複一遍。」他的指尖撫過她輕顫不已的唇瓣,笑得邪惡,「怎麼 ?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你是應該高興的,嫁給我風元帝,風城的總裁,有錢、有勢、有地位,是多少女 人夢寐以求的事,我卻把機會給了你,你是該感激不盡。」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