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她想也不想的直對他搖手,「我搭計程車去就可以了,不必太麻煩你,真的。」
「我是你男朋友,有什麼麻煩的?」
楚薇看著紀子嵩,欲言又止,想找個好理由搪塞,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只能為難的望著他。
他也不為難她,諒解的點點頭,率先轉身離開,出門前只丟了一句,「那就明天見,搭車小心點。」
他的體貼讓她更覺心虛,坐在位子上好一會還不知道該不該去赴歐席亞的約會。
「最後一次了,就去吧。」想了好久,這是她給自己赴約的理由。
分針已走到六的位置,看來她鐵定會遲到。
包包一拿,將門給鎖上,楚薇衝進電梯按下了一樓。
心跳隨著電梯的下樓愈來愈快,她的神經也愈繃愈緊,電梯門終於噹一聲地在她面前打開,她走出大廈,在門口招了一輛計程車往半島酒店駛去,渾然未覺身後有輛車正跟著她開往目的地……
第六章
在房門口按下響鈴,等待的過程中楚薇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好幾次差一點落荒而逃,假裝自己沒來過,但是又存在著那麼一點小小的希望,希望可以再見到歐席亞。
她還是想他,連不想承認都不行,光是一連串的夢境就讓她無法淡忘他,甚至可笑的把他跟夢中那個說要娶她、愛她一輩子的男人重疊在一起……
門在三分鐘之後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只圍著一條浴巾的女人,臉上精緻的妝尚未卸去,修長美麗如模特兒般的雙腿露在浴巾之外,半裸的酥胸上隱隱看得出吻痕,上頭還佈滿水珠,看樣子是剛從浴室出來的模樣。
「你找誰?」女人大約有一七五公分的身高,就算身上只圍著條浴巾,氣勢卻比門外一臉張皇不定的楚薇來得強上幾分。
「我……」楚薇想說她找錯了,可是門上明明寫著七○一號房,因此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了一句,「請問歐先生是不是在這裡?」
女人的眉訝異的挑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話,伸手一把將她拉進房,順手關上了門。
楚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弄得莫名其妙,身子還沒站穩就聽見她對著浴室內的人喊了一句,「找你的!」
一個高大的人影也跟那女人一樣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長長的腿優雅的踏出浴室的門,頭上的發還是濕漉漉地,他望向楚薇的眸子帶著些許愕然與迷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歐席亞微微挑高了眉,很快地平復自己乍見她的那種莫名不安的情緒。
當這句話從歐席亞口中問出來時,楚薇真的覺得自已被徹頭徹尾的羞辱了,是他約她來這裡的,卻問她為什麼出現?而且還和一個女人幾乎赤裸的站在她面前質問她?
老天!這是什麼世界?他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她?
「就算我喜歡你,你也沒有權利這樣欺負我。」她握緊了拳頭,有一股衝動想上前把他臉上那股從容給打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懂,因為那個始終當白癡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是告訴我你有老婆有小孩了?那這個女人算什麼?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那一日你義正辭嚴的拒絕了我,現在呢?
「我真不懂,不懂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可以說一套做一套,對別人是一套,對我又是一套,你是個騙子!大騙子!你究竟找我來做什麼?為了讓我知道你有多麼受女人歡迎?還是你有多不缺女人?該死的,你說啊!」
楚薇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著,淚水隨著她激動的粗喘如珍珠般落下,女人看著她,一臉的事不關已,歐席亞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哭鬧的小孩……
她剎那間有點明白了,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只不過像是個孩子,一個癡癡戀著他、愛著他,卻永遠無法跟上他腳步的孩子。
她的身子因一再地失落與心碎不斷的往後退,一直到背抵上了門,驀地,她轉頭打開門奔出了房間,彷彿後頭有一堆妖魔鬼怪在追著她,彷彿只要一停下她就會被吞噬殆盡。
「你不追上去?」女人冷眼看著,點上煙抽了一口後遞給了歐席亞。
「不用了,讓她去吧。」他接過她手上的煙猛抽了一口,突地將其捻熄轉身一把扯去她的浴巾,有些粗魯的將她拉進懷中,「我們剛剛進行到哪裡?嗯,提醒我一下,寶貝。」
女人偌大的豐盈抵著他寬厚的胸膛,下腹部緊貼著他張狂的慾望,整個人不再冷漠,反而快要燒了起來。
「你確定不追去安撫她?她可是純情得很,可能會受不了這種心碎的。」她的手摸向他的巨大,一邊挑逗他一邊還理智的提醒他。
「你確定你是女人?竟一點也不懂得吃醋。」歐席亞被她挑逗得猶如火燒般滾燙,腦海裡盤旋的倩影讓他更加深想要發洩的慾望。
可是該死的,楚薇的淚眼卻一再地出現,並且一臉哀戚的看著他。
「要醋,我家裡很多,哪天你上來我家拿一點去用用。」女人一笑,輕輕地伸手推開了他,「穿好你的衣服快去吧,免得她想不開跑去跳海,你後悔就來不及了,大情聖。」
歐席亞眉一挑,重新把她拉回懷中,低沉的嗓音夾帶濃濃的慾火,「別自作聰明,女人。」
「我有嗎?還有……你在生氣?」否則優雅迷人的歐席亞根本不會稱呼她「女人」,這個似乎有些貶低女人地位的名詞。
「我沒有。」他帶著怒氣的狂吻她的唇,似乎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直到幾乎要將她的唇給吻破了,他才狠狠地放開她。
「你失控了,席亞。」她憐惜的看他一眼,有點心疼,也有點心痛。
因為,這個可以讓他失控的女人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名女子。
天涯的盡頭究竟在何處?
楚薇拚命的跑著,直到一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地跪跌在馬路上,才聽到她無助的抱住自己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