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被他全身上下那抹邪惡的氣質給嚇壞了,眼看淚就要奪眶而出。
「你不會這樣就要哭了吧?愛哭鬼。」
愛哭鬼?連初次見面的闕洛都這樣叫她?這太匪夷所思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叫我?」她又不是真的這麼愛哭,他們為什麼非得這樣喚她不可?該死的!
「歐席亞不都是這樣叫你的?」闕洛的嘴角揚起一抹笑,收起了玩興,怕當真把她給弄哭,那他怎麼跟人家交代?別看歐席亞平日溫文儒雅,要真想要整人,他可此自己跟任之介都來得高竿許多,只是歐席亞心地較他和任之介善良,所以很少發揮他整人的長才罷了。
「歐席亞?」喔,她該想到闕洛和歐席亞其實是認識的,怎麼會忘了這一點呢?那麼他把她抓上車是要帶她去見歐席亞嘍?「你要帶我去見他?現在?」
「怎麼,你不想去?」
「我是不想去。」她才答應了另一個女人要離開他,總不能在短短半個鐘頭之內就改變主意了吧?
「真的?」
「當然是真的,放我下車。」
闕洛收起臉上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那小子剛剛出了車禍,現在還在醫院裡急救,你若真的不想見他,那就下車吧。」說罷,闕洛命令司機將車子停下。
楚薇瞪視著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腦子裡轟隆隆地響著,「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歐席亞車子的煞車系統被動了手腳,為了找你他又將車子開得飛快,才開出別墅不遠的下坡路段,車子就失控的衝下山,他的小命差一點就沒了,我想殘廢是必然的,你若真不想跟一個瘸子廝守一輩子,現在就可以選擇離開,我想他可以諒解的,畢竟你還年輕貌美,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根本沒必要眷戀一個瘸子……」
「開車!」她打斷他的絮絮叨叨,忍不住對他吼叫。
「你不是不想去看他?」闕洛挑了挑眉。
「該死的你!快叫司機開車送我去醫院!」楚薇激動的哭喊出聲,吼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似乎不太對,怯生生地瞅了他一眼。
「開車,連恩。」闕洛命令道,然後好笑的側過臉瞧著她,「我接受你的道歉,不必再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看,否則我可能會娶你回家當小老婆。」
第十章
楚薇衝進醫院的特等病房時,哭倒在床邊的莊雨蕎正好聞聲抬起頭來,一見到她,楚薇心虛了,急慌慌的心情在一瞬間跌落至谷底。
「對不起,我不該來的。」說著,她轉身要走,卻撞上一堵厚實無比的肉牆,她逃得匆忙飛快,因此也撞得生疼。
「人都還沒見到就想走了?」闕洛兩手交叉在胸前,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你讓開。」楚薇氣惱,想伸手推開他又推不開。
「她想走就讓她走吧,反正我已經是個廢人,她不想留在這裡也是正常的。」歐席亞溫柔的嗓音從病床上傳了過來。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她?楚薇委屈的顫抖著身子,心痛得無法自抑,咬住唇,就怕自己真的哭出聲來,讓他們笑她愛哭鬼。
「你這個樣子真的很醜。」闕洛低頭俯視著幾乎要將自己的唇給咬破的她,帶點嘲弄的笑著,「怎麼?你的堅定就這麼一點點?想走就走吧,走了就不必再回來。」他讓開自己擋在門邊的身軀,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你……」這個闕洛真的太可惡了!
「楚小姐。」莊雨蕎喚了一聲,朝她走過來,不由分說便朝她跪了下去。
「你不要這樣,我記得自己答應過你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他,不會跟你搶,也不會跟你爭,你快起來吧!」楚薇伸手要將她扶起,可是莊雨蕎卻硬是鐵了心的不起身。
「我替我弟弟的所作所為跟你道歉,希望你原諒他,也希望你可以不計前嫌的原諒我,我們姊弟都對不起你,對不起席亞,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弟弟是誰?他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為什麼你要跟我道歉?」莊雨蕎只是哭著搖頭,一句話也沒再多說的跪在那裡,楚薇望向歐席亞,又望望身後的闕洛,只見兩人都似乎沒打算為這一切作個解釋,難道他們要她眼睜睜的看著莊雨蕎繼續跪在自己的面前?
「你走吧。」歐席亞終於在一陣沉默之後歎口氣道。
「席亞……」莊雨蕎愧疚不已的望向他。
「你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一切我自有分寸,走吧。」
和歐席亞相處五年,莊雨蕎深知他溫柔下的固執與堅持,於是不再多說什麼,再次朝他和楚薇磕了一個頭才緩緩起身離去。
「你真的打算放過他們姊弟?」闕洛不以為然的將門給踢上,「你的腿也未免殘得太沒有價值了。」
歐席亞淡漠的望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也可以走了。」
「我?」不會吧?這個人幾時過河拆橋得這般厲害,完全沒了人性,竟然才一見到心上人就要把他趕走?
「過來,薇。」歐席亞不理他,轉而喚起怔愣在一旁的楚薇。
聞聲,她轉過身子緩緩地朝他走去,人還沒走到床邊就被歐席亞揚手一伸拉入懷中,沒有讓她有喘息的空間,他帶點冰冷溫度的唇瓣迫不及待的覆上她的。
這個歐席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竟然當著他闕洛的面跟女人大玩親親?去!他闕洛又不是偷窺狂!
低咒一聲,闕洛沒好氣的轉身離開病房,未了還將門給重重的甩上,以表示自己被忽略的不滿。
「少主。」任之介的人就在門外長廊的座椅上,見到闕洛,他還是起身必恭必敬的喊了他一聲。
「你有完沒完?還當自己是闕家的狗?」闕洛冷哼一聲,說話絲毫不留餘地,但一顆心卻是柔軟的。
任之介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只是淡笑著,就算已經離開闕氏企業自立門戶,但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闕老爺子和闕洛的恩澤,不管這其間發生過多少的風風雨雨、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