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蒼白的臉色,讓唐星野緩了緩自己語氣,輕聲的誘哄著她。
「真的,我沒有說謊。」朱顏只能重複著自己的理由,眼眶已經蓄滿委屈的淚水,「再給我一段時間,我相信一切都能解決的。」
「你……」唐星野的傲氣讓他不願意再問下去,他深吸一口氣,沉重的說道。「如果我的肩膀不能讓你依靠,那麼我們之間的感情到底算是什麼?」
朱顏無言以對,只能別過頭去,不想看到他臉上的失望。
「這次回去,我是多麼歡欣的將你的存在告訴我爸。」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爸甚至已經決定這兩天要上來台北一趟,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收服他的兒子,但是為什麼你的態度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呢?」
「你爸要來?」朱顏猛地回過頭來,慌張的問道。
「沒錯!」唐星野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父親要上來的消息會惹得她這樣的震驚,「為什麼你顯得這樣的害怕?」
「我沒有害怕!」她不知快速的否認,反而是洩漏了她的心虛。
「到底怎麼回事?」他挑起她的下頷,讓她直視著他的眼。
「真的沒有什麼,真的只是最近有點兒累。」朱顏言不由衷的道,在他嚴厲的逼視下,她甚至只能閉上她的雙眼。
但這個動作卻引發唐星野更大的怒氣,他深深的望了她的側臉一眼,「朱顏,兩心相許的人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你真的讓我好失望。」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的話讓朱顏起了一陣的輕顫,抬起手想要阻止他的離去,可是喉嚨裡的硬塊卻讓她怎麼樣也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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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以淡淡的腮紅掃去頰邊的蒼白,朱顏徘徊在唐濟世下榻的旅館之前,等待著機會好去找他談一談李慶堂的事情。
她之所以在等待機會是因為唐星野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進去旅館,她不能冒著被他知道的風險,所以也只能佇立在這樣的寒風之中等待他的離去。
星野還有大好的前途,若是他捲入了這場紛爭,難保不會出現什麼不可知的危險,甚至可能危及他的生命,所以儘管他誤會了她,她還是一本初衷的不願告知他真相,但當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她一定會努力的取得他的諒解,並加倍的償還他對她的心痛。
在沉思之中,她看到唐星野英姿豪爽的步出旅館,在確定他不會看到她的時候,朱顏這才閃身走進了旅館。
她深吸一口氣,認為所有成敗就在這一次的面談,將心慌妥善的收藏在鎮定的面孔之後,她急切的往唐濟世的房間走去。
如果唐伯父不肯幫助她的話,那麼她勢必得行使備用的計劃,至於這樣做的後果如何她便真的無法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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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我不會為他治療的!」唐濟世的拒絕既直接又帶點怒氣,原本沉靜的空間在這聲低吼之中,整個氣氛也緊繃起來。
這樣的情況教朱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從李慶堂的口中,她雖知道他們兩人有過結,可是不知道他竟會拒絕的這麼徹底。
她在強烈的絕望中,勉強的定定心神,試圖以軟言來改變他的堅持,「伯父,這件事很重要,我請您再考慮看看好嗎?」
「我不會考慮的!」唐濟世一口否決她的提議,並且以責難的眼光瞪著她。
「我知道您最近的研究計劃正好是和他的疾病有關,也許您的研究已經有了結果,或者您將結果先讓我知道好不好!」她低聲下氣的求著他,「就算你真的恨他,可是他是小人,難道你真的不但心星野的安全嗎?」
「朱小姐,我真的沒有想到星野的意中人居然會和那種人渣有關係,早知如此,我也不會來這一趟。」唐濟世以嚴厲的話語拒絕了她的要求,蒼老但精明的目光中充滿著不可置信,像是在懷疑為什麼這麼一個靈秀的女子卻來要求他為李慶堂醫病。
「伯父,事情不像您所想的那樣,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李慶堂曾經說過,若是我無法醫治他的病,那麼星野的安全就會受到威脅。」雖他的眼光像刀刃般的直射入她的心窩,但是朱顏也只能將委屈往肚子裡吞去,認為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得盡力的試上一試。
「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去醫治李慶堂,星野的安危,我自有打算。」唐濟世怒氣勃發,他這番話等於是向她下了逐客令一般。
朱顏的貝齒緊咬著下唇,緩慢的自椅子上起身雙拳緊握身側,不發一語的背過身朝房門口走去,但當她的手握上黃銅色的門把時,她又平靜的轉過身來,緩緩的說道:「伯父,我希望你不要告訴星野我來過,我不希望他捲入這件事之中,還有,這幾天你要小心一些,若可以的話希望你也能提醒星野,因為一個生命已經沒有希望的流氓,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會做什麼。」她靜靜的交代完這些話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此刻的她心中已有了決定。既然唐伯父堅持不願幫助她,那麼為了朱唐兩家,或許「幻之林」這個亦正亦邪的組織已經是唯一的選擇了,希望他們會願意幫助她,雖然她已經透過各種管道向「幻之林」求助了,可是他們真的會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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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星野匆匆的下了計程車正準備往唐濟世的旅館走去,雖然他才剛剛離開,但是為了—份遺失在父親房裡的文件,他不得不再次回來。
他快步的走進旅館之中,心中暗自祈禱父親還沒有就寢,就在等電梯的當時,卻赫然瞥見自電梯中步出的女人朱顏。
「朱顏!」唐星野訝異的脫口而出,叫住低著頭的朱顏,「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