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朱顏猛地抬起頭來,乍見到她以為已然離去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一絲驚慌,雖然她馬上掩去了那抹驚色,卻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我正巧要上去找我爸,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你。」唐星野不動聲色的和顏悅色道,甚至彷彿連早上那件事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我……」她感到一股威脅襲來,她吞吞吐吐的說道:「我來找朋友。」
「找朋友,是嗎?」他點了點頭,刻意的抬起腕表看了下,「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什麼樣的朋友會讓你找到旅綰來了?」
「一個外國來的朋友。」朱顏迴避著他的審視,一顆心卻因他的語氣而不斷的下沉。
「哦?」唐星野臉上浮現的一抹笑容,看起來冷冷的,明顯的有著濃厚的譏諷意味,「原來這就是你這陣子冷落我的關係啊!來旅館找朋友?」
朱顏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消化他話中的意思,整個臉霎時翻白,甚至連淡妝都已掩蓋不住那抹蒼白,「不要這樣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急切的捉住他的手臂,睜著祈望的雙眸,希望他能收回那句話。
「要不然你帶我去找你的朋友,看看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心中的醋意與怒意掩蓋了唐星野的理智,他怨氣勃發的質問道:「不過我想你來旅館會的應該不是朋友而是情人吧?」
她沒有那個朋友,怎能帶他去看?他的怒意宛如一道巨浪打得朱顏自頭寒到腳。
然而她的沉默不語,卻教唐星野以為她是默認了他的指控,「如果你已經找到另一個男人了,你可以告訴我,讓我不用像是無頭蒼蠅似的猜測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你覺得將一個男人玩弄在手掌心很讓人愉悅?」他憤怒的說完,便一把甩開她的手,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星野,你不能這麼誤會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朱顏哽咽的要求,心痛的看著他臉上的冷漠。
她的話讓唐星野頓住腳步,他沒有回頭,只是緩緩的說道:「好,那麼你告訴我,你來這裡見誰?還有你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語氣是平緩的且包含著一絲的希望,他希望自己的猜測全是狗屁,他甚至希望今天沒有在這裡遇見過她,那麼他還是願意相信她給他的借口。
「我……」朱顏無語,淚卻一顆又一顆的落下,最後只能將全部的心痛化為三個字,「相信我!」
聞言,唐星野頭也不回的踏上電梯,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闔上的電梯門,恍若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她闔上心門。
朱顏呆立在電梯門前好久好久,直到淚流乾、心也痛到麻痺了,這才死心的轉身往門口走去。
她聞言憎恨起最近所發生的一切,覺得這些事情荒唐得可笑,突然她有一種想法,認為或許跟李慶堂同歸於盡會是不錯的選擇。
踏出旅館,迎著襲來的寒風,朱顏再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回家吧!或許回了家,就可以忘卻這一切的可悲。但是她才剛邁出一步,一股劇痛襲至她的後腦勺,她的眼一黑、腳一軟,便陷入了昏黑的世界裡。
*** *** ***
當唐星野才進入唐濟世的房間不久後,便和父親一起被幾個硬闖入房間的彪形大漢給挾持到這棟陌生的別墅來,而最讓他訝異的是朱顏的父親朱立邦也在。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唐星野雖是一臉的憤怒,但還是理智的朝著看似首領的男子問著。
「沒什麼,不過是請你們來為我爸爸開刀罷了。」李強的臉上充滿奸詐的笑容。
「要開刀應該去醫院,捉我們來到底有什麼企圖?」唐星野看著兩位父執輩默不作聲,還以為他們是嚇到了,於是他繼續開口問道。
「小顏兒說你們父子倆的醫術還不錯,而且唐濟世又剛得了諾貝爾獎,一定能徹底的治好我爸爸的病,所以……」一個計謀迅速的自李強的心中升起,他刻意以曖昧的語氣將一切都歸之於朱顏。想到自己和父親竟被一個年紀才二十出頭的女孩耍著玩,他就怒火中燒,覺得既然朱顏是唐星野的女人,那麼他這樣做即可達到一石二鳥。
「小顏兒?你是說朱顏?」唐星野的心為著這幾句話而掀起漫天狂潮,他不敢相信的瞪著在場的朱立邦,不明白這當中到底有啥事是他該知道而卻不知道的。
「沒錯,為了你們父子倆的性命,希望你們真的能醫好我爸爸,否則……」李張揚了揚手中的槍,向他們示意他話中的含意。
「這一切都是朱顏計劃的?」唐星野狐疑的問道。
「是啊,她說要給你爸一個機會證明自己的能力啊!不然豈不有負諾貝爾獎的美名,是不是,岳父大人?」李強推推朱立邦,知道他絕不敢說不是,因為他已看過正躺在隔壁的朱顏。
朱立邦無言的點點頭,為了女兒的性命,他不得不受制於李強的威脅,隱約中他也知道這麼做將會害了自己的女兒,可是或許一開始就都錯了。
「很好,廢話少說,在這裡一切的設備都有,你們兩個立刻開始動手術,若有任何差池,你們就一起陪葬吧!」說完李強便命人帶走朱立邦,並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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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茫茫的迷霧層層的將朱顏包裹在其中,教她分不清方向,她努力的想要掙脫這些禁錮卻總不得其門而入。
也想就此待在這團迷霧中,從此不理所有煩人的事情,但是當她這麼想時,就硬是有聲音竄入腦海之中要她快起來。
在這樣的想法之中,她努力的試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找到一條光明之路,她努力的往前走去,當刺痛的感覺傳來,她知道自己已然醒過來了。
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迷濛的雙眼不住的打量著四周,卻看到一間陌生的純白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的東西,除了一張大床。她緩緩的自床上坐起,正兀自疑惑不解這是哪的時候,房門被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