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吻是前戲,既然都做了,理所當然就不要抗拒接下來的事。
「所以……」她頓了頓,還是搖頭。
對她而言,真的太快了。
他們才剛跨過一大步,默許彼此的親吻,這個時候應該是要說說肉麻的情話,或是聽聽他與她是為什麼喜歡上對方。這些都跳過去也沒關係,但是不能二壘三壘都不踩,就直接盜回本壘吧?這樣會被捕手觸殺出局的……
「真的不要?」
「不要。」滿意看著他緊繃的臉龐,有點害怕他會不會撲過來強壓住她,說著什麼女人說不要就是要的混蛋話,她不見得能在力量這項天生缺陷上勝得了他。
他吁口氣,她震了震,不自覺縮著肩膀。
「妳說不要就不要,我不會用強暴的手段。」他是人,又不是畜生,只有畜生才會聽不懂人話,聽不懂「不要」就是「不要」,而且他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緊張、害怕,他不想強迫她,做愛應該是你情我願,而不是單方面的縱慾。「有沒有個期限?」
「期限?」
她迷糊眨眼的模樣,讓人真想撲上去。
「妳認定可以繼續下去的期限。」他不認為自己的忍耐力能撐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亂來的話,我媽會打斷我的腿。」
「妳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的。」反正都是搬出來住,要多淫亂就能多淫亂,天高皇帝遠,捉不到的。
「我媽很精明的,她一看就會知道!我哥第一次和女生那個……」她抬頭看他,在他頷首表示明白什麼叫「那個」時,她才接下去說:「他一踏進家門,我媽馬上就嚴刑逼供,要他明明白白托出一切。我也一直好奇媽媽是怎麼知道的,我一點也不覺得那天回到家的哥哥有什麼異狀,同樣的時間下課回家,衣服也穿得整整齊齊,手上照樣拿著英文單字卡在背,媽媽是憑哪一點捉到我哥做壞事?」
「大概是聞到味道吧。」
「味道?」
「做完愛之後的味道。」再不然就是洗完澡後的味道。
滿意臉一紅,沒辦法適應他露骨的說法,他覺得她的模樣真可愛,紅撲撲的,他或許難忍情慾焚身,也覺得浪費好機會等於是浪費生命,但是愛情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心裡想的、懸的、念的全是那一個人,傷害她,不如傷害自己,要是將自己的慾望擺得比她更重要,那麼到底是愛還是純粹的肉慾,連他自己都很懷疑。
他牽起她的手,將長指扣握在她指間,牢牢收握。
「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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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句話開始,她與他成為戀人。
成為戀人並沒有改變彼此的生活習慣,他一樣住左棟大樓,她住右棟大樓,她時常往他家跑,他偶爾也偷渡到她家陪她做些兒童勞作及幼兒園教材,雖然做著做著總是他又吻過來,嚴重拖累她的工作進度。
約會時兩人踩著夾腳拖鞋去逛便利商店,再沿著河堤將便利商店採買來的零食一包一包全部吃完,或是他踩著單車,揚言說要載她去文化大學看台北市的美麗夜景,然後踩到半山腰兩腿發酸,邊騎還會邊往山下滑,嚇得她趕忙伸腳在山路上幫忙踩,兩人狼狽兮兮的取笑彼此,然後他會更驕傲的發誓下回要踩著腳踏車帶她去環島旅行。
他精力充沛,就像她帶寶寶去公園時,寶寶總是奮力奔馳,那種奔跑的自由,她在賀世祺身上也看到了。
他們之間沒有太多浪漫,卻又在平淡生活裡尋找著屬於情侶間的感動,很多事情一個人做也是做得來,多一個人陪著,有時候只是讓事情變得更難以完成,但是做起來卻變得更加好玩,例如--烤蛋糕。
「你這樣打蛋,蛋糕發不起來的,烤起來會變成派。」滿意想接手,他一閃身避開,拒絕交出打蛋器。
「這種勞力的事,當然是男人仿。」
是、是,說起來真是值得信賴,只可惜話說得好,下代表成果也一樣好。
如滿意的預料,烤出來的蛋糕失敗了。
一塊厚度只有一公分的薄蛋糕出爐,完全沒有身為蛋糕該有的膨鬆口感,吃起來還濕濕的,水果蛋糕真的變成了水果派。
「生日快樂!」滿意端出兩人通力完成的扁蛋糕,上頭有她細心用櫻桃切丁排出來的字體。
「我餓死了。」他沒心情等待,沒想到要吃個蛋糕還得花幾小時的時間去弄,還不如直接買一個現成的回來。
「等等!還不可以吃!」她拍開他的手,輕聲一喝,嚇得一旁正要將腦袋埋到狗碗裡的寶寶一動也不敢動。
滿意噗哧笑出來,看著眼前雙雙被定格的大男人及幼犬。寶寶是因為最近開始被她訓練,看來成效不差,但賀世祺是怎麼回事?本能反應嗎?
「好乖。好乖。」左手摸狗,右手摸他。
「呿。」他可不像寶寶被摸頭摸得很愉快。
「要許完願再來吃。寶寶,你可以吃啦。」狗糧不在許完願才能吃的範圍內。滿意在扁蛋糕中央插上彩色數字蠟燭,點好火。「來,壽星,請。」
這句話若她是躺在床上對他說的,他會更樂於聽到。
床上的美麗小女人勾勾手指說「來,壽星,請」才有實質的意義。
「我沒有什麼心願。」如果不能要求她今晚留下來,那麼他真的沒什麼心願。
「許一個嘛。」
女人就愛玩這種把戲。
「不然說說你最想做的事情,保佑能順利達成也可以呀。」
「做愛。」這的確是他目前最想做,也最想能順利達成的。
「寶寶,咬他。」
「汪!」忠犬護主,立刻叼住他的褲管。
「說讓人許願,結果我許了妳又不保佑我實現,所以才說這是騙小孩的把戲。」
「你這種願望有誰會保佑你呀?!正經一點!」滿意很想義正辭嚴告誡他,無奈臉頰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