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佐木君挑著眉,現在他只關心這個問題。
「她是你的情婦?我以為你正跟大町櫻子打得火熱呢。」
「你今天特別多話,石川。」佐木君皺起了眉。
「你今天也特別沒有耐性,佐木少爺。」石川太郎也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冷笑道:「你平日的從容不迫,擅弄權謀的智慧都到哪去了?不會是栽在你十分不屑的女人手裡了吧?」
「你覺得有這種可能性?」佐木君輕哼著,「就算有這個可能,也不會是栽在一個初見面的女人手上。」
「你是說你跟她剛認識?」
「談不上認識。」佐木君將雪茄擱在一旁的煙灰缸裡,兩手交插在胸前,「你是不是想等審問完話才告訴我她的情況?」
「如果裡面躺的人是大町櫻子,你會如何?」
「我會擔心得昭告天下。」
「好讓人家誤以為你有多在乎他的女兒?」石川太郎替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坐了下來。
「你在為那老頭子抱不平?」佐木君瞇了眼,無情的嘴角微微上揚著,「是他把自己的女兒送到我面前來,難不成我還要拒絕?你知道這樣太不給那老頭子面子了。」
「人家送女兒來是要給你當妻子的,可不是暖床的玩物。」
「他如果不蠢蠢欲動,或許我會考慮。」
「考慮什麼?娶大町櫻子?」
他微挑眉,「你不滿意?」
「干我何事?」石川太郎聳聳肩,喝完茶便站起身,「我要回去睡覺了,裡頭那個女人的傷不算重,不過要躺在床上休息個十天半月跑不了,你最好把她送走,不要隨便收個來路不明的人在家裡。」
「我如果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我也認了。」
「那你就好自為之吧,不要再半夜打電話來吵我清夢就行了。」石川太郎朝他揮了揮手便消失在門外,一下子便不見人影。
待石川太郎一離開,佐木君便走上前打開房門,看了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女人一眼便關上房門轉身走開。
大廳還有一大堆等著他應付的人,張九和石川都說得沒錯,他聰明的話就不該在此刻樹立任何敵人,就算裡頭儘是一些口是心非的小人,身為日本黑幫的首腦,他還是得花些心神應付。
他還沒下樓,便在樓梯口見到了大町櫻子,她嬌小的身子慌忙的奔了上來,擔憂的上下打量著他。
「我聽說你受重傷,傷在哪兒?」剛剛要不是一堆人守在門前,說是石川太郎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進去,她早不顧一切的衝進去找他。
「小傷而已,張九總喜歡誇張,不用擔心。」佐木君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臉,拉著她的手一起步下氣派輝煌的迴旋階梯,緩緩地走入大廳。
黎曖被背部的傷痛醒,天已大亮,望著四周陌生的一切,她只感到一陣空寂與落寞。
有多少日子是這樣醒來後就覺得可悲與寂寞?她想不起來,好像很久了,又彷彿才是昨日的事,春夏秋冬,年復一年,人生就像一場夢一樣,很多時候都讓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恨下去、痛下去。
忍著痛起身走向窗前,她伸手將厚重的窗簾拉開,讓窗外燦爛的陽光跑進屋內,她微仰著臉迎向暖陽,希望它的溫度與亮度可以讓她的晦暗消散。
她曾經是屬於陽光的,卻在多年前的一場變故里硬生生的被推入地獄,她發誓要找機會復仇,然後把這些恨跟痛都忘卻,找回自己。
「這麼早就醒了?」一雙有力的臂膀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身,卻小心的不去碰觸她的傷口。
她被他嚇一跳,沒想到他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靠近自己,更為這驟然而來的親密感到不自在,她微微轉頭看他,想看看陽光下的惡魔是不是會無所遁形的露出他令人退避三舍的面容,可惜沒有,他還是有著一張性格陰柔的俊俏面容,竟讓她看了有些恍惚。
「你不會是忘了我是誰了吧?」佐木君微笑著,俯身便吻上她的唇瓣。
他的吻來得急遽而張狂,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吸附進體內般,直到感受到她唇間的冰冷與眸中的淡漠才不太甘心的鬆了口。
「不喜歡我的吻?」
黎曖笑了笑,搖著頭,「你的吻很高明啊,我相信每個女人都喜歡。」
「可是你例外?」佐木君犀利的逼視著她。
黎曖又笑了,笑得嫵媚而迷人,「這樣你會不會記得我比別的女人多些?」
「也許。」佐木君抬起她的下顎,硬是想將她那張美麗精緻的小臉瞧個仔細,濃濁的氣息猛地撲向她,「不過,我想我必須告訴你的是——我從不會讓任何一個我想要的女人對我的吻及身體無動於衷。」
「你想要我?」
「你不是應該對自己很有自信?」
「女人的自信通常都來自於男人貪婪的目光。」
「所以你應該非常確定的知道我是想要你的。」佐木君柔柔一笑,伸出舌尖勾劃她柔軟的唇瓣。
「你說過我可以開出任何條件。」黎曖沒有讓他極具技巧的吻給弄昏了頭,反而甜甜的一笑。
聞言,佐木君的目光閃了閃,竟興起了一抹淡淡的厭惡。
他總是盡可能的滿足他的女人,而女人總是貪得無厭,但不可否認的,他一點都不希望黎曖是其中之一。
顯然他是錯的,她不僅跟一般的女人一樣,而且還相當理智聰慧。
究竟,她是哪一點吸引著他呢?他迷惑了,而他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說吧,你要什麼?」
「待在你身邊一年,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要。」
聞言,佐木君瞇起了眸子,像是在探索什麼的睨著她,「跟在我身邊一年?你的意思是當我的情婦?」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待在他身邊超過三個月,除了可以利用的女人例外,就像大町櫻子,不過,大町櫻子跟在他身邊到目前為止也還沒超過三個月,這個女人卻說要跟在他身邊一年?
一年,很漫長的時間,漫長到令他想到就不由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