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醫生這行很好干?」石川太郎吊兒郎當的走近,在他的身邊蹲下撿起自己的手術刀,「讓我教教你這手術刀要怎麼用吧,它最主要的功用呢,就是一刀利落的把人肉切開……」
「不要!」男子極力想要退離他使刀可及的範圍。
「在你想整死他之前,是不是該先救救我?」黎曖真的不太滿意石川太郎處理事情的先後順序。
石川太郎回眸,見到她身上滿是血跡只是微微揚了揚眉,不過還是走向她伸手將她抱起往床上走去。
「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冷哼一聲。
她痛得閉了雙眸,淡淡的說了句,「我心甘情願。」
「怎麼回事?」聞訊而來的佐木君微挑著眉,望了昏迷中的黎曖一眼,目光轉向一旁的石川太郎。
「不就是你的情婦被人用刀砍了。」
「人呢?」佐木君沉著臉,表情陰晴不定。
「叫人帶下去了。」石川太郎拉了件薄被將上半身赤裸的黎曖給遮住,不著痕跡的擋去佐木君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她傷得很重?」
「死不了。」
佐木君瞅著他,轉身走到布簾外的沙發椅上坐下,「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幸災樂禍?」
「我有嗎?你不必自責到把矛頭轉向我,她是在你家中被人混進來砍傷的,你想怪誰?只能怪你自己竟然百密一疏讓人給混進來。」石川太郎一邊緩慢的走到佐木君身旁坐下,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以為我這裡很容易混進來?」佐木君懶洋洋的看他一眼,優雅的將腳交疊著,「要不是裡頭有人接應,要混進來是不可能的事。」
石川太郎嘲弄的笑了笑,「那你得加緊工夫把人給看緊了,佐木君的情婦在家裡被人殺了,這樣的新聞傳了出去可真會笑掉人家大牙。」
「多謝你的警告,你可以滾了。」
「我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這麼無情?」
佐木君睨了他一眼,「你知道我的血一向是黑的,犯得著跟我討人情嗎?」
「我也知道犯不著。」石川太郎起身,轉身離開時目光稍稍停留在布簾後一會才跨步離開。這一個遲疑動作沒有逃過佐木君的眼,他走到床邊伸手唰一聲拉開布簾,居高臨下的俯望著那始終緊閉著雙眸的美麗容顏。
紅顏禍水……不知怎地這四個字就這麼躍進了他的腦海中。
夜幕籠罩時,黎曖才醒過來,一室的黑讓她覺得些微惶恐,不由得想起身尋找電源,然身子一動卻牽動了全身所有的傷口,痛得她倒抽了口冷氣,冷汗又冒了出來。
「想做什麼?」
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陡地冒出,才讓黎曖發現房中還有第二人,不一會,室內的燈全亮了,柔和的鵝黃色燈束溫暖的照在她失去血色的面容上,也照在靜坐在她身旁佐木君那深思的目光裡。
「你嚇我一跳。」她輕嗔著。
「忘了你膽子小。」佐木君輕笑著,伸手撫弄落在她胸前的柔軟髮絲。
當他的指尖輕觸上她的肌膚,黎曖明顯的一愣,頭一低,才發現自己身上竟一絲不掛,不禁伸手將蓋在身上的薄被拉上些。
「我餓了。」
「十分鐘後會有人送東西進來。」要是她再不醒,他屆時是鐵了心也要把她給叫醒。
「不會把我給毒死吧?」黎曖甜甜一笑,語氣柔軟甜膩,卻明白的帶著嘲諷,而這嘲諷當然是針對他。
「怕死的話就不要當我的情婦。」
「我可以改變主意嗎?」
佐木君的眸子一沉,定定的注視了她好一會才道:「可以。」
「不過我並不想。」
「當我的情婦真的很好玩?」
「是啊,比演電影還刺激。」她笑了笑,極力的忍住麻醉藥過去之後的疼痛,不過她蒼白的容顏與被她咬得快流血的唇瓣是騙不了人的,一陣暈眩襲來讓她幾乎又快要昏厥過去。
她的好強讓他看得咬牙切齒,不禁喝令一聲,「躺下。」
她睜開眸子,衝著他又是一笑,「你關心我?」
「你很在意我是不是關心你?」
「當然,在當你情婦的這一年裡我不得不在意,否則我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活該給人家欺負的份。」她喘著氣硬撐著說話,身子卻已經撐不住的倒向床緣,讓佐木君一把抱住。
「不會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我保證。」
「你會為了我去把那個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殺了?」
「這樣是不是可以表示你的地位卓越?」
她無力的偎在他懷裡,難受的閉上了眼。「是啊,電影都是這樣演的。」
「不要睡,你需要吃點東西。」他拍拍她的臉頰不讓她再睡去。
「放心,東西來了我的鼻子會告訴我,然後把我叫醒。」
佐木君莞爾,緊抿的唇竟泛上一抹笑意。
此時,門上傳了兩聲輕響,不一會,佐木家的廚子便端上了排骨燉的藥膳、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鱸魚、青綠色的蔬菜和切得美輪美奐的水果盤。
在佐木君懷中的黎曖動了動,睜開眼便見到一直未曾移開視線的佐木君,有那麼一瞬間她被他吸引住了,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而已,他眸子裡隱藏著的情感打動不了她,因為她知道他骨子裡的無情與冷血。
「你的樣子像是要馬上吃了我。」
「你的感覺一點也沒錯。」他滿意的微笑,俯身吻住她。
她得承認他的吻十分有吸引力,常常讓她會忘了自我。
「有沒有想過你有一天可能會愛上我?」
「不可能。」
「我也不會。」她微笑的推開他,準備下床去吃東西,一隻大手卻霸道的拉住她。
「坐好,我餵你。」
聞言,她訝異的看著他。
「有這麼令你驚喜嗎?看你這個傻樣子。」佐木君好笑的端過藥膳一口一口餵進她嘴裡,「好吃吧,咱們佐木家的廚子可是日本數一數二的。」
「你不需要對我這樣。」雖然她的手受傷,可是還可以拿東西吃,這點她可明白得很。
「我喜歡寵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