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找我?」安禾宜盡量不去在意他眼神中跳動的火光,扯起嘴角淡笑道。
見她那張看似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笑顏,楚劭琛氣也不是,卻又不甘願這麼放過她。
「你跟我進來!」他不太高興的說完,隨即轉回身。
狀況雖然不算妙,但礙於上司與部屬的關係,哪怕是龍潭虎穴,她還是得遵照指示跟在後頭。
將門帶上時,她瞥見躲在辦公桌後方的瓊茹正在胸前劃個十字,似在替她祈禱。
此刻的她,或許的確是需要神賜與她一點運氣,免於撒旦的怒氣之下。
楚劭琛見她一踏進自己的領域,手腳敏捷得猶如獵食中的黑豹,大手一伸,立刻奪去安禾宜手邊的動作,「砰」的一聲將門狠狠關上,順勢將門反鎖,以自身體型的優勢將她困於自己與門之間,動彈不得。
任誰都能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微愣半晌,安禾宜猛地將身體挪後,然她退一步,楚劭琛便欺身一步,原本就已不大的空間在她步步退讓間,很快的就已無路可退。
幾乎是在踮起腳尖以保持些微距離的情況下,安禾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眼睛透過鏡片警備著。
他目光如同銳利的寶劍,透著非凡的鋒芒,「你就真這麼怕我?」
「總裁,這麼大的辦公室,我想我們不需要這麼靠近的對話。」安禾直伸出手想阻擋兩人就要正面接觸的身體,不料卻因搭在他胸前上的手,使自己陷入更曖昧的狀態。
「我說過不准用這稱謂!」他目露凶光,牙癢癢地道。整個公司在他的規定下,早就沒人稱他總裁,惟有她,這腦袋八股又不知變通的安禾宜,說什麼也改不掉這習慣。
昨天以前,他還可以稍微忍耐,但今天以後,他恐怕會受不了這刺耳又生疏的稱謂出自她口中。
以往,她也許還會堅持,眼前,她想她還是順著老虎的毛摸才好,「楚先生,你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不等她將話說完,楚劭琛即刻凶神惡煞的打斷她。
他知道她要說的不外乎是要他退開,避免身體過於接近,讓她到一旁藉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這真是可惡極了!她能穿著暴露的衣裳任西恩·藍儂不規矩的毛手在她身上遊走,卻不能接受他的靠近?難不成他的碰觸會比西恩·藍儂還來得難以忍受,或是令人作嘔?
欺近她的身子,他決定要她習慣自己的碰觸。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他要她只能習慣他的氣息拂過她每寸肌膚,讓她對他就如同他對她身體上的渴望一般,那麼的強烈。
隨著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楚劭琛扣住她的小手,霸王硬上弓的想掠奪她的芳香。
「你的性騷擾就是你所謂保護員工的表現?」在他唇就要吻上她,安禾宜冷冷的開口。
面對他幾次藉機討便宜的行為,她開始惱火了。
這算什麼?工作之餘放鬆身心的休閒活動,一種屬於他總裁才擁有的特權?
身為他的部屬,她沒有資格干涉他在外面沾染女色,哪怕是要她事後處理那些女人貪得無饜的予取予求,她也都認了;但若他將自己也列為他的對象之一,她可就無法再吞忍下去。
「性騷擾?」楚劭琛難以置信的咆哮。她竟然有這膽子將他對西恩·藍儂的評價原封不動的回敬給他?
美目怒視他仍緊扣住自己的手,安禾宜冷淡的聲音再度揚起,「需要我再一次的指證?」
可惡!他恨死了她這副冰冷又極具應付之嫌帶有公式化的嗓音。
他記得昨夜的她不是這樣的,雲鬢花顏,嬌媚中又不乏她獨特的知性美,漾開的嘴角與平日敷衍性的對他微笑差了十萬八千里;就連剛才她對小助理的態度都顯得溫柔可親,絕不是眼前這張板起面孔,一臉嚴肅的樣子。
身為老闆,他是該滿意安禾宜在工作方面的專業態度,而她也確實做到了符合他當初提出的要求,不為他的外表所癡狂;然而在宴會中驚鴻一瞥後,男人雄性的激素下,令他大大的受到衝擊,他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因為她的美麗而活了起來,他要她,要她徹徹底底的屬於自己,無論是她的嬌笑、她的溫柔,甚至是她的美艷,都必須是屬於他楚劭琛所有,這點,絕不容外人質疑!
「除非你收起這張冰冷的臉孔,否則沒得商量。」他嘴上說得輕佻,卻也擺明了沒有拒絕的機會。
「你——」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他自身站不住腳,竟然還拿喬的和她談條件!
「看來你也喜歡這種近距離的談話方式。」咧開嘴,楚劭琛一臉邪氣,故意說著反話激她。
「如果你要我離開Formosa,晚點,你桌上就能收到我遞出的辭職信。」她的絕不妥協透露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好個安禾宜,竟然用離職來威脅他,看準了他是不可能就這麼讓她離開,無論於公在私,他都不能缺少這得力的助手。
他的歎息顯出他的挫敗,「要你對我和顏悅色真有這麼難?」
「對你,我一向很尊敬。」
是啊!因為尊敬,所以總是板著比教會中的修女還來得正經八百的臉。
鬆開手,楚劭琛往後退了一步,對他來說這已是最大的退讓,「你很不一樣。」
「我不認為自己和旁人有何不同之處,相反的,我認為自己很平凡,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危機暫時解除,安禾宜第一次發覺能呼吸到那種不令人感到緊窒的空氣,是件幸福的事。
「不!」他漫不經心的笑,「你的不平凡在於你的自認為平凡而顯特別,更重要的一點,你有一張很美麗的臉蛋,很吸引人,但是你卻用很聰明的方法將它掩藏起來。」事實上,他原還想說她凹凸有致的體態能令所有的男性感到發燙、發熱,礙於對她個性的認知,楚劭琛只得留在心中附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