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播種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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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皮相不過是種膚淺的外在,華而不實的人比比皆是,以貌斷論的人總是最愚昧可笑的。」她淡然的口吻顯出她的不以為意。

  抿嘴微笑,他柔和的眼神不見惱羞成怒的火焰,「你在諷刺我?」

  「我不敢。」

  楚劭琛揚起濃眉,「你的不敢只是在顯示你的無所畏懼,是嗎?」

  「和你談話很有意思。」安禾宜不能否認,她剛才的回話的確少了幾分真實性。

  「私底下和我談話你會覺得更有趣。」換上浪蕩子的笑容,他誘惑女人心智的性格又露了出來。「今晚下班後,我們可以找家餐廳用晚餐,到時,你會發現我是個怎樣的人。」

  依她看來,恐怕是匹色名昭彰的狼吧!

  「除了公事上的事情,我沒有習慣和旁人一道用餐。」祭出貫用敷衍性的笑容,她婉拒。

  「我不是旁人,是你『尊敬』的上司。」

  「因為你是我的上司,我更不可能答應。中國人有句話,人言可畏。」安禾宜始終認為在國外待久的他對中國文化、文詞缺少一份認知,甚至對中國人該有的道德也摒除在外,要不也不會逾矩本份,頻頻對她下手。

  「別忘了,我也是中國人,也知道這話的意思。」楚劭琛好笑的提醒她。

  「很高興我們能有同樣的共識。」她巧妙地將他的話帶進,隨即一副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樣子。「楚先生,若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楚劭琛瞇起饒富興味的眼神,「如果你以為這麼簡單就能矇混過去的話,那你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他賬都還沒來得及算清,她真以為能這樣就拍拍屁股走人?門都沒有!

  「我能為昨晚突然離席的事情解釋。」安禾宜心中暗暗呻吟了聲。

  他聲音陡地提高,眉宇緊蹙,「只有這件事需要解釋!」

  昨晚正當他斂起面孔,氣急敗壞的準備開口逼供,宴會的主辦人艾普森這麼巧的帶著他孫女走來,礙於東道主之邀,楚劭琛勉強的與其孫女共舞一曲;不過,他那雙如獵鷹般的眼神卻再再的警告安禾宜,沒他的允許,絕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誰知他轉了個身,她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瞬間便失去蹤影,更惱人的是西恩·藍儂也連帶跟著消失,想到安禾宜有可能與他一道離開會場,他那股不快壓著心頭難受得緊。

  「難道還有其他的事?」安禾宜平淡的臉上只見理直氣壯。

  楚劭琛似笑非笑的彎起嘴角,極其自然的執起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需要我起個頭問你有關於這枚婚戒是怎麼來的嗎!」

  就是這婚戒把他騙得團團轉,而在這麼大的牛皮被捅破後,她居然還有勇氣戴著它來提醒他?安禾宜啊安禾宜,你膽子未免也過大了點!

  「這……」

  「這!」他挑眉,像是捉住她的小辮子。「怎麼著!我這向來能言善道的秘書今日無話可說的詞窮了?」

  「我想你誤會了,事實上我想說的是,有沒有結婚是我個人的私事,雖然當初總公司派我來這最大的主因是看在我符合你提出的已婚要求,但就我這幾年在你身邊的表現而言,我並沒有犯下你最大的禁忌,對你產生不該有的遐想。」楚劭琛是個百分之百的好上司,但卻是個不及格的男人。

  她不是他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因此絕不會笨到為他所迷戀,哪怕是曾經因為他在領導方面的能力而欣賞他,卻也不會就這麼沉淪於他下的網,這是這幾年來她始終耳提面命告誡自己的話。

  好,很好!楚劭琛氣的就是這個。

  好一句沒有犯下他最大的禁忌;好一句對他沒有任何的遐想,坦誠又直接的折損他男性的尊嚴!

  想他的多金、他翩翩的風采向來是女性急於沾上的對象,這安禾宜卻偏偏不買他的賬,視他為毒蛇猛獸一般,有多遠就離多遠,能撇清絕不攀上關係,他是染上了什麼怪疾還是令人膽寒的傳染病,有必要使得她這麼害怕!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給我學著專注的注視我一人,也只准你對我一人產生遐思,聽見了沒有!」楚劭琛惡狠狠的瞪著她。

  這話要是讓他的好友聽見了,肯定是要笑話好一陣子,尤其是展那傢伙,一定會說他是想女人想瘋了,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希望你這話不是認真的。」她淡淡地道。楚劭琛究竟是怎麼了,難道剛與柔依分手還沒來得及找到可供他發洩過旺精力、調合他體內過多的男性賀爾蒙的女伴,使得他慾求不滿的捨遠就近找上她作為彌補?

  「相信我,永遠不要懷疑我說過的話。」他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她還不明白自己就是要得到她的決心?

  沉默半晌,安禾宜才又緩緩地開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第七章

  「這是什麼意思?」瞪著桌上的辭職信,楚劭琛的眼眸幾乎就要噴出乖張的火焰。這就她所謂的知道怎麼做!

  「辭職信。」安禾宜臉上和往常一般。在Formosa工作這麼久,她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卻沒想過自己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離職。

  「我當然知道這是辭職信!」他氣極的大吼,惱怒著她明明知道他要問的不是這封信的內容,而是她何以突地做出這舉動。「聽著,我不批准,把信收回去!」

  「我既然將辭呈遞出,就代表不可能收回。」她的無謂中帶著堅持。

  「你不收回,我就把它撕了,道理還是一樣。」

  安禾宜輕歎,「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請不要做這麼幼稚的舉動。撕了這封信,我還是可以再打一封,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修長的手指爬梳過濃密的黑髮,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我不認為成日處在戰戰兢兢的情況下,能不影響我的工作效率,與其到時被辭退,倒不如我現在先走人,來得乾脆利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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