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的?
駱雨秋?
是的,看來他真的是愛慘了她。
這一次他是真的被她降服了。
望著病房,范振邦心想:這個和事佬,看來非他莫屬了。
一連幾天邵仲樞都不曾再出現遇,倒是季浩秋與季馭風經常來看她。
面對父親的關愛,駱雨秋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只是在剛開始難免有些不適應,因此顯得話少,但隨著他們來訪的次數加多,她也逐漸能融入他們的對話中,跨出她原先擔心的那一步。
當邵仲樞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樣子更為憔悴,也明顯的瘦了一圈,不同的是,他的衣冠整齊多了,胡碴也刮得乾淨,沒有她出事期間那般落魄。
透過玻璃窗外的夜色,他看起來並不太好。
「你要的自由。」他將離婚協議書交到她面前。
她沒接過手,只是望著他,尋找他眼神中的自己。
「你知道我為什麼取懷秋這名字?」駱雨秋驀地問道。
聞言,他愣了下。
「 這字意味著神異的珍珠。當醫生告訴我懷孕時,我腦海閃過的,就是這兩個字……像是懷著一顆神異的珍珠,而這珍珠是我倆共同孕育的。」
駱雨秋的話令邵仲樞升起一絲希望,但他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曲解了她話中的意思。
見他仍不太明瞭她話中的含意,她又道:「我愛你,仲樞。即使當初我以為你的情感只是一場戲弄,我還是愛著你,直到今天……都未習改變。」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一生的勇氣。「所以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我要,我當然要你,天知道我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你……」像是受刑者得到了解脫,他深深地將她擁進懷中,感受這份他原以為會失去的愛,品味著她沁人心脾的氣味。
他灑下無數的細吻,落在她凝脂的肌膚上。「是什麼讓你改變心意?」他摩攀她的鼻尖間道。
「那天在醫院裡,振邦把事情都告訴我了。」直視著邵仲樞的雙眼,她微笑著。
要不是范振邦那日在醫院說出一切,駱雨秋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他們倆有可能就這樣再次錯過。
至於葉莉娜一事,她選擇遺忘與原諒,畢竟他們已錯過這麼些年,實在是沒必要再去為了其他事而虛擲光陰。
他眉心抵著她的額際歉疚地道:「原諒我當初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就當時而言,這是我想到唯一能保護你的方法。如果那時我人不是在軍中,我一定會告訴他,我要你,因為我相信自己有保護你的能力。
「但當時的情況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我不敢向他的強勢挑戰,我怕我會輸了你,我怕我會失去你。」想到自己又差點再一次的失去她,邵仲樞不禁緊緊擁著她。
感覺到她的真實,他才又開口。
「對我父親而言,他週遭的一切事物都必須是要有利用價值的,儘管是他的兒女也不例外。」他自嘲的動了動嘴角。「在他認為,讓人知道自己在乎的事物就是讓人握有弱點,因此,為了訓練我成為邵氏日後的接班人,從小他便將我在乎的東西或人一一帶離。當他知道你的存在時,我真的很怕連你也會被他帶走……」
「瞧!我不好好的在你懷中嗎?你不會失去我的,永遠都不會。」像是在安撫個孩子般,駱雨秋溫柔的說道。
「你知道嗎?這幾天只要我一想你,我就會走到衣櫃前,拿起你的衣服,嗅著屬於你的味道,想像你就在我身邊。」執起她的手,邵仲樞的吻斷斷續續的印在上頭。
駱雨秋笑他的傻氣,人家是海濱有逐臭之夫,他反而還入魔更深,真不知是該說他傻還是說他癡。
「現在我人在這,你不用再『逐臭思人』了,不是嗎?」她忍不住地取笑他一番。
「你這促狹鬼。」像是懲罰,他吻上她充滿笑意的嘴角,直到她咯咯的笑聲轉變為急促的喘息。
邵仲樞溫熱的舌沿著她的耳際不斷地搔弄。「或許……我們該創造婚後的第一顆珍珠。」
她被他吻得嬌喘吁吁,只能無助地依偎在他懷中,直到意識到他不安份的雙手正悄悄地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你該不會是想在這……」駱雨秋用滿是不相信的神情瞪著他。
天啊!這可是醫院,隨時都可能會有護士闖進來。
他抬起頭,邪氣的看她一眼,笑道:「親愛的,你說呢?」
說完,他沒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深深地吻住她的抗議,直到她熱切的回應,報以相同的火熱。
夜正深,他倆的熱情卻持續上升、蔓延著……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