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碰了她?」傅元駿的怒氣已瀕臨崩潰邊緣,冷峭陰森的語調幽幽的迴盪在冷風裡。
「是啊,她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透了,說起來我還有點羨慕你呢,這女人的身材可真不是蓋的……」室生加星的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重重的擊了一拳,傅元駿的手腳俐落,雖然左手受傷不能動作,但右手第二拳卻跟著飛快的遞出,襲上他的面門。
「想打架?」室生加星躲開了第二拳,伸手抹去嘴角滲出的血絲,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憑什麼身份跟我打?你跟你父親只不過是附在前田家的寄生蟲罷了,你還不夠資格跟我打!」
「是嗎?」傅元駿長腿一伸一收,已襲上他的腹部,踢得他痛得蹲下身去。
「你真敢打我?」室生加星恨得咬牙切齒,一雙陰鴛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著傅元駿,出其不意的,他從地上爬起,飛快的對準傅元駿被血染紅的手臂奮力踢出一腳。
那痛是蝕人心肺的,不過傅元駿沒有吭聲,在室生加星得意的嘴角尚未來得及浮現在臉上的前一刻,便給了他結結實實的第三拳,這一拳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張著一雙充滿血絲的眸子盯著傅元駿。
「你再說一句試試!」傅元駿輕喝一聲,夾帶一身的冰冷黑暗。
隨後跟上的石兆中和王詩喬終於在觀看了一會之後,在前田齊美出現之前出聲阻止,合力將傅元駿架離前田府第。
「你真是不小心,方才怎麼會中那小子一腳的、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又得上醫院一趟了。」王詩喬邊走邊說,直到傅元駿和石光中上了車還叨叨念著。
傅元駿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不想送可以走。」
「又想趕人了?把藍映趕走還不夠?」王詩喬沒好氣的瞅著後視鏡裡的他一眼,真不知這小子吃錯什麼藥,脾氣竟比自己還大,不過他是病人,病人最大,發脾氣也應該視為理所當然,就讓他吼幾句好了,反正自己又不會少一塊肉,只會有點不爽而已。
「少囉唆!」講到藍映,傅元駿的心情更不好了,想到她竟然真的跟黑子走了,一股悶氣不由得衝撞在他的心田,說不上來這樣的感覺,若有所失?還是不被重視的悵然?
「後悔了?沒關係,追去就是了,反正你是得再回南非的,她先走一步也沒什麼大不了,對不?」石兆中微笑的拍了拍傅元駿的肩,給了一個不怎麼像安慰的安慰。
傅元駿沒有說話,將目光調向窗外,一會,又想到什麼似的調了回來,落在前方開車的王詩喬身上,「室生加星究竟對藍映做了什麼?」
「不是告訴過你我不知道了嗎?又問!」王詩喬決定打死也不說,否則,他可能會同室生加星一樣被小傅揍得奄奄一息……說來那件事也不能懌他,他派去的人根本還沒搞清楚狀況藍映就撞傷了頭,救也來不及救,到現在那人還沒弄清楚那個硬著來的人究竟是室生加星還是傅元駿哩!誰教他們兩個人從某個角度看去還頗相似,更別提背影了,簡直快要一模一樣。
「真的不知道?」
「當然是真的。」
傅元駿沒好氣的說:「那你總知道第一個發現藍映撞傷的人是誰吧?」
「當然知道,我連這個都不知道不就白混了!」
「名字?」
「室生加星……呃,我是說室生加星的母親,也就是你的母親,前田夫人。」老天?差一點說漏了嘴,王詩喬暗叫驚險。
傅元駿不再說話了,眉宇深鎖,想到藍映所受的委屈與傷害,心就不由得疼了起來,他卻還可惡的趕她走,……她一定傷透了心吧?
「就算他真做過什麼,你打也打夠了,前田家你也已經說好不回去,也沒什麼可追究,據我所知,你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這件事還牽扯到藍映及她父親的安全,放藍映一個人在南非你放心?」石兆中不得不提醒道。
「她有黑子保護,那小子功夫了得。」
「如果黑子就是要傷害她的人呢?你沒想過這個可能?」王詩喬惟恐天下不亂的說著,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傅元駿快快的奔回南非,這是高凡先生所托,那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片刻不敢或忘。
「黑子愛她,不會傷害她的。」傅元駿的眼神黯了黯。
「你不會決定把她交給那個不苟言笑的黑子吧?人家愛的可是你,你倒好,讓人家對你傾心之後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藍映真是可憐,要是她看上的是我不是你就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石兆中又開始發揮他的男兒本色,想到藍映那我見猶憐的模樣,他這個風流浪子又忍不住興起了一股濃濃的保護欲。
「是啊,藍映真可憐。」王詩喬也點頭贊同。
「高凡是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傅元駿淡淡一笑,「你們一搭一唱的就是要我趕緊飛到南非當人家的乘龍快婿?」
「嘿,聰明。」石兆中笑開了嘴,陽光般的笑容可以迷惑任何一個女人。
「看來我們的演技不太好。」王詩喬嘀咕了一聲,將方向盤一轉,來到了醫院門口,「下車吧!看醫生能不能趕快把你的手變得沒這麼恐怖一點。」
「你的潔癖又發作了。」石兆中搖頭苦笑,拉著傅元駿下車。
王詩喬望了後座一眼,扶了扶眼鏡,變本加厲的對他們兩個微笑道:「幸好沒有弄髒我的車,否則就叫你拿錢讓我換椅套。」
「乾脆整台車換掉好了。」石兆中受不了的直搖頭。
「那倒不必,反正我沒來日本的時候這台車也用不著。」
「你們再聊下去,我這隻手就廢了。」傅元駿不耐的看著他們兩個,「我先進去了,你們慢慢聊!」
眼見他大踏步離去,石兆中也只好快步跟上去,「嘿,等等我,沒有你我會迷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