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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女兒回來了。」藍映一見藍帝氣色不是很好的躺在床上,忙不迭奔到床前父親的懷裡。
「回來就好,傅呢?他沒跟你一塊回來?」
藍映的目光閃了閃,搖著頭道:「我是跟黑子一道回來的。」
「黑子?他去日本找你?」藍帝的眸光一閃,望向站在她身後的黑子,後者正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們。
「是啊,他擔心我一個人在日本會遭遇到危險,所以父親住院後便趕到日本找我,因為那裡出了一點事,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電話中怎麼沒聽你說起?」藍帝銳利的眸子望著女兒,總覺得這次回來她有那麼一點不同,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同,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女兒不小心摔傷的,已經不礙事了,父親不必擔心,父親呢?傷口還會疼嗎?」
「不會了,只是身子虛,所以醫生要我多休息,每天斯裡蘭都要人煮一堆東西給我吃,我是愈吃愈累,大概是老了。」藍帝微笑著道。
「愈吃愈累?怎麼會這樣呢?」藍映不自覺皺起了眉頭。「斯裡蘭都叫人煮了什麼能您吃?」
「是傅開的藥單,補藥嘍!說是他日本的祖傳秘方,對傷口的復原很有幫助,我就叫斯裡蘭每天按照他說的份量煮給我吃,傷口真的復原得挺快的,就是人覺得累。」
「醫生有沒有來看過?」
「有的,斯裡蘭見我精神不好,請醫生來看過幾次,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沒事的,你不必太擔心,倒是你,在傅到南非來之前,走到哪都要黑子跟著,知道嗎?否則我不放心,如果你有個三長……」
「不會的,父親,女兒不會有事的。」藍映甜甜一笑,心上卻湧上一波一波的苦澀。
他還會來嗎?他已經叫黑子帶她離開,還會管她及她父親的死活嗎?她真的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奢望他會來到南非來,奢望他主動來找她。
「怎麼啦?女兒?」藍帝沒有錯過她眼中的傷心與難過,一顆心忍不住擔憂起來。
「沒什麼,只是想家……回到這裡真好。」
「不喜歡日本,聽傅說他的家鄉金澤很美哩!他還邀我有空去金澤看看櫻花盛開的美景,難道你不喜歡那裡?」
「那裡是很美,可惜卻一直下雨,也沒見著櫻花。」
「還沒下雪吧?我跟你母親初遇時,天空飄的是日本的第一場雪哩!美得不得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我還常在想,要回去京都看看,看看我和你母親相遇的地方是不是還是那樣美麗迷人,有機會的話替父親去看一下吧!也許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沒機會再出國門了。」
「父親……」藍映忍不住紅了眼眶。
「別哭,都要嫁人的人了,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娶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的,知道嗎?收起你的眼淚,嗯?」藍帝溫柔的笑著,輕拍著藍映的肩,「父親想休息一下,你跟黑子先出去吧!晚餐我們父女再好好聊聊,你剛回來也累了,先去休息。」
「是的,父親,那女兒先退下了,您好好休息。」走出了父親的房門,藍映虛弱的向長廊的盡頭走著,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此刻,她覺得好無助也好脆弱,看父親似乎一下子蒼老許多,不由得憂心仲仲。
「黑子,父親會好嗎?我很擔心……」
「不如請醫生來仔細看看,這樣也可以讓小姐放心。」黑子提議道。
「可是父親說醫生看不出什麼病痛,請醫生來有用嗎?」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請斯裡蘭去找找南非其他最好的醫生來看,也許可以看得出真正的問題來。」
「嗯,就照你說的去做吧!現在就去找斯裡蘭,他現在在哪兒?」
「應該在前廳。」
第八章
京都的夜總是充滿著綺麗色彩,讓人聯想到穿著日本和服的女人一桌一桌為男人倒酒的萬千風情。
一行人開車回到京都,夜幕已籠罩住整個天空,今天的月色分外明朗清透,滿天的星子便被隱藏在那一大片黑幕中,上整個夜空顯得孤寂。
「住這麼高,不會有懼高症?」王詩喬一踏上傅元駿位於一百多層樓高的單身公寓,就覺得腳上十分不踏實,整個人虛虛浮浮的,像懸蕩在空中,老實說,他還是喜歡自己位於香港的那座全香港最大的宅第,綠木扶疏,一楝楝造型迥異的別墅錯落在偌大的宅第院落間,呈現他最獨特的品味與格調,最重要的是他的每一棟建築都不超過四層樓,踏實得很。
「日本的物價這麼高,在東京有這樣五十幾坪的單身公寓已經是奢侈,難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王家這麼奢侈浪費,要小傅跟你一樣在東京蓋一棟別墅來住?」石兆中搖頭批評道。
「我浪費?」王詩喬以為自己的耳朵有問題,竟然會從石頭口中聽到這樣一句匪夷所思的話來,「那你呢?你很節儉?你在瑞典有好幾座城堡,還有好幾座山城,照你這麼說,你早該把它們捐出來了。」
「瑞典的房子便宜,而且我家的人口眾多,你跟我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是你老爸的私生子眾多吧?」
「嘿,你涉及人身攻擊,這是犯法的。」
「你們兩個就不能靜一靜?」傅元駿淡淡的挑起眉,「高凡那小子還沒找到?雜誌不是快要出刊了,他會跑到哪去?」
「放心,不會開天窗的,高凡對藍帝的新聞可熱中呢!」王詩喬逕自走到吧檯替自己倒了一杯薄萊酒,「一九九八年份,剛出爐的哩!你怎麼買到的?聽說當天就銷售一空了。」
「高凡不會在南非吧?」傅元駿突然揚起眉問道。
既然高凡身為這次「瞻」雜誌的總編輯,為了藍帝的新聞,他不在南非會在哪裡?傅元駿愈想這個可能性愈大,尤其他和藍帝的關係似乎匪淺,他是絕不會冷眼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