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兒突然驚叫了一聲,「哎呀,少爺和少夫人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虹兒可是一點也不急,「他們是躲起來恩愛,不想讓我們這兩個礙眼的丫頭破壞氣氛。」
「這怎麼行呢?」
「為何不行?」
「大夫人交代過,我一定要盯緊少爺和少夫人。」
聞言,虹兒火大了,「你還好意思說?就是因為有你這個奸細在,小姐和姑爺才會想盡法子擺脫我。」以前,小姐從來不會冷落她,現在身價大跌,還得跟這個叫青兒的丫頭混在一起,悶都悶死了!
「我……你幹啥那麼凶?我只是聽大夫人的指示嘛!」青兒一臉的無辜。
虹兒懊惱的白眼一翻,「你有沒有搞清楚,你現在是誰的丫頭?你應該記住的是我家小姐的話,不是大夫人的話。」
「我……」
「我什麼我?我勸你最好識相一點,姑爺可不喜歡愛嚼舌根的人,沒事少到處嚷嚷,說長道短,知不知道?」
「好啦好啦,我把嘴巴閉緊就是。」
「這就對了嘛!」虹兒老氣橫秋的拍了一下青兒的肩膀,「以後有什麼事先問過我,我批准了,你再說。」
雖然不甘心,青兒還是點了點頭。
☆ ☆ ☆
趴在榻上,嚴若沁無聊的用雙手支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景致發呆,自從他們回到洛陽,沈御天天陪在她身邊,總覺得時光過得好快,這會兒他一不在,每一刻都悶得叫人不知道怎麼過下去。
雖然身在幸福之中,她心裡頭還是有那麼點不踏實的感覺,也許是……她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幸運,能夠得到他的寵愛?他是那麼完美,甚至擁有御賜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稱,他怎麼會看上有殘缺的她?是因為可憐她嗎?
想著想著,嚴若沁的眉頭不禁糾在一起。
「小姐,你該用午膳了。」虹兒來到她的身邊。
「我吃不下,撤下去吧。」
「早膳沒吃,這會兒又吃不下,小姐是不是病了?」
「我很好,只是不想吃。」
「哎呀,少夫人肯定是有喜了!」青兒驚天動地的大叫。
嚴若沁和虹兒同時傻住了。
「我去告訴大夫人,她知道了一定開心死。」
「慢著!」嚴若沁大驚失色的起身喚住她,「還沒確定的事,你可別胡亂說。」
「錯不了,我聽人家說,有喜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萬一人家是隨便說說,你也當真嗎?」
「這……」正當青兒猶豫不定之際,沈家的三位夫人各帶著一名丫頭,浩浩蕩蕩的走進來。
「沁兒,快來瞧瞧我們為你準備了什麼。」大夫人喜洋洋的招呼。
看著放在案上的三隻箱子,嚴若沁突然覺得頭皮發麻,她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我們幫娃娃準備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還有他最喜歡的小玩意兒。」二夫人興沖沖的補充說明。
一張臉頓時黑了一半,嚴若沁完全笑不出來,天啊!這是幹什麼?
「沁兒,你瞧瞧看,還有沒有缺什麼?」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這該怎麼說呢?她連腹中有沒有小娃娃都不知道,其他的就更不必說了,不過,這會兒不說好像也不行。
「這會不會太早了點?」她們完全是一片好意,她真不忍心傷她們的心。
「早一點準備好啊!」三位夫人顯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是……」
「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有喜訊。」大夫人信誓旦旦的道。
「對對對,最遲一個月。」二夫人點頭附和。
「最快這幾天就會有好消息。」三夫人也笑盈盈的說。
「嗄?」她愈聽愈糊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位算命先生鐵口直斷,說話準得不得了。」
「他還說這一胎一定是個男娃兒。」
「我們已經在幫娃兒取名字。」
一個人一句,嚴若沁的心情更是沉入谷底,不會吧!就因為一個算命先生說的話,她們便如此「驚天動地」,若她真有喜訊,那也就罷了,萬一她腹中遲遲沒有動靜,她們會如何?
天啊!她已經可以想見自己未來的日子將會「驚喜」不斷。
☆ ☆ ☆
撫著嚴若沁披散在他腿上的髮絲,沈御笑盈盈的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怔怔的回過神,她恍惚的眨眨眼睛,「嗄?」
「我以為你有話對我說?」
「有嗎?」
「沒有嗎?」沈御深情的將手移向她的腹部,想到她這兒有了一個屬於他的小娃娃,他的唇角忍不住歡喜的微微上揚。
心不在焉的嚴若沁根本沒有留意到他的舉止,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坐起身道:「我是有話對你說。」
「說啊!」他滿懷期待的等著她告訴他好消息。 「為何天一亮,就沒見到你的人?」他們天天耳鬢廝磨,總是累到四更天才睡著,他怎麼有法子在雞啼之時就起床更衣?若不是因為虹兒不小心撞見,她還不知道他那麼早就出門。
頓了一下,沈御故作命苦的歎聲氣,道:「夫君白天要陪在娘子身邊,晚上也要陪在娘子身邊,只好利用清晨時分上書齋處理府裡的事情,像是田租、地租,還有當鋪裡那些沒被贖回的古董珍寶,還有,我和昊岳最近對西域的生意很感興趣……」
「好了好了!」不好意思的紅了瞼,嚴若沁無助的咬著下唇,「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個兒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
「傻瓜,我只是逗你玩,我一點也不在乎。」
「不行不行,明兒個開始,你絕不可以再為了陪我,把正事丟在一旁,我有虹兒和青兒做伴,可以忙的事情多著呢!」
「我真的不打緊。」
「我也是說真的,你只要偶爾陪我就行了。」
「我告訴過自己,不再讓你受到委屈。」
感動的圈住沈御的腰,將臉頰枕在他的胸前,她好滿足的道:「我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女人,這不算什麼委屈,我們是夫妻,理應相互體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