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都早知道仇大叔只是長得凶了一點,他的心地是很好的阿楚繼續說了下去,「就像我們接進莊裡來,要給仇大叔一個驚喜的湘姨……」
「湘姨?」端木蓮不解的問,「誰?」
「就是我們要給仇大叔的驚喜嘛!」阿楚輕歎了一口氣,「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有湘姨這個人,她是啞巴,從小便被賣到勾欄去,為了守住貞節,她每天用泥土把自己塗黑,連勾欄裡的人都嫌她又臭又髒而不願接近她,後來是仇大叔覺得她可憐,才為她贖了身,幫她找了個棲身之處,又請大夫幫她治好了在勾欄裡日積月累被歐打的傷,他甚至還想幫湘姨找門親事,只不過湘姨不肯!」
「哦?」真有這回事?端木蓮回想了一下仇不平看來有些凶神惡煞的臉,真看不出來原來他也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
「後來,是有一回我無意間聽到楊勇提起,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阿楚繼續說,「哎!仇大叔這個笨蛋,他難道不知道湘姨之所以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是因為人家湘姨的一顆心全繫在他身上了,就偏偏有像仇大叔這種呆子,不解風情、呆頭呆腦的,什麼都自以為是,若我們不用這一招,他們兩個不知道還打算拖多久呢?」
「所以,你們就去串通了湘姨,打算讓仇大叔來個措手不及,生米先煮成熟飯再說?」端木蓮會意地說。
「當然!不這樣怎麼會成功呢?」阿楚笑嘻嘻地說,「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湘姨沒有和我們串通,人家她也是很害羞的,畢竟她算是新娘子!我和大哥早就打算好,等過了今晚,仇大叔再也不能推辭了之後,再挑個黃道吉日讓他和湘姨來個拜堂成親!」到時就可又有熱鬧可看噦!光想到那畫面,就已經讓阿楚得意得偷笑了起來。
「對了,蓮姊姊!」阿楚像是突然想到似的,對端木蓮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嘿,你老實告訴我,你和樓天白不是一向水火不容的嗎?今天是怎麼回事,居然是結伴來臥虎山莊,而且還打扮成這副模樣?莫非你……」
「誰跟他結伴來臥虎山莊。」端木蓮偏過頭去輕哼了聲,「要不是迫不得已,打死我都不要跟他打交道!」
「哎呀,別這樣嘛,蓮姊姊!」阿楚仍然是笑嘻嘻的,「我覺得樓天白也沒什麼不好啊,你幹麼老給他臉色看,他又沒有得罪你不是嗎?」
「反正我就是對他沒有好感!」端木蓮嘟起嘴巴,見阿楚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她連忙伸出一手制止了她,「阿楚,別再和我提樓天白的事了,我只告訴你,我之所以會和他同行,純粹是因為家父有朋友在洛陽,趁著我也要到青龍幫在洛陽的分壇去拜會,我就順道請他帶個路,如此而已,什麼都沒有!」
「哦!」只是這麼單純嗎?阿楚的眉毛揚了揚,她才不信,這其中必然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
「哦,我倒一直忘了問,」端木蓮詢問地看著她,「若剛和喜兒呢?怎麼沒瞧見他們?」
「若剛陪喜兒去餘杭了!喜兒有個遠房的表親在那兒,若剛就陪她去看看!」
「哦!」端木蓮瞭解的一點頭。
「對了,淨雲師父要我們帶一份禮物過來,算是彌補他沒能來參加你們婚禮的歉意!」端木蓮這才想起淨雲師父的交代對她盈盈一笑,「他說,祝你和若塵白頭偕老!」
「哦!」阿楚俏臉一紅,有些羞澀的笑笑,「代我謝謝淨雲師父!」幾乎只有提到冷若塵時,才有可能讓阿楚臉紅一下,但是,即使在這種時候,她的小腦袋裡還是動的飛快……
「蓮姊姊,你知道天白在洛陽有座牧場的事嗎?」阿楚忽然問。
「知道啊,我聽淨雲師父提過!」端木蓮似有些心不在焉,「怎樣呢?」
「那……」阿楚的眼睛轉了轉,觀察著端木蓮的反應。「你知不知道,天白在淮陽有位紅粉知己?」
端木蓮微微一愣,但,她掩飾的很好,「是嗎?」她不為所動地道。
看樣子,端木蓮是真的對樓天白沒興趣!阿楚對自己挑了挑眉毛,至少——目前還沒有。
「大概吧!我也是聽大哥說的!」阿楚聳聳肩,「大哥說,天白和那位姑娘似乎挺要好的,若沒有意外,這兩年也該定下來了!」
是這樣嗎?端木蓮怔怔的想,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沮喪嗎?當然不是!她應該為這個消息對她自己解除這樁婚約有利,而感到開心才是啊?
「走吧,咱們到前頭去吧?」阿楚拉著她站起身,喜孜孜的壓低了聲音,「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仇大叔也該醒了,咱們看好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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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兩個正對著他們跑過來的人影,冷若塵半側過頭去,望向樓天白俊朗的側臉。
「看來,阿楚才是你最終所想的,是嗎?」樓天白若有所思地說。
「能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冷若塵微微笑道,「你呢?始終還在找尋你所想要的嗎?或者是已經找著了?」
「我嗎?」樓天白一聳肩,「你也知道,我是個逍遙慣了的人,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改變這種生活,也沒有什麼理由會讓我想改變,我想,大概這一輩子都會是這樣了。」
「話別說得太早,也許哪時會有意外也說不定呀!」冷若塵頗有深意地看他。
會有嗎?樓天白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將目光調向前方,看著阿楚和端木蓮已走至他們面前,一如往常的,端木蓮還是連看都沒看他,他也聰明的不置一詞。
「大哥,你想咱們該不該去仇大叔的房裡瞧瞧?」阿楚一衝過來就嚷,「哎呀!我要你們別把仇大叔灌得太醉的嘛!你瞧,他如果就這麼一覺到天亮,那咱們的計劃不全玩完了嗎?」